到了外面,季斯睿站在路边的人行横道上的路阴底下,双手拆在裤子的口袋里,他身后站着许亦君,一脸忐忑地劝说着:“不用理那个人,那时我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他天天跟我谈什么艺术,梦想的,我还以为他清高好甩呢——”
许亦君的话被季斯睿一个眼神就给逼了回去,她只好不再张嘴,等着季斯睿。
那男人很快追了过来:“钱呢!老子的钱呢!”
“钱可以给你,不过,要像你说的,先踹了你!”季斯睿说着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那男人的腹部,一脚就把他踹出去四五米远。
男人捂着肚子,已经疼的直不起腰来了,他举着一直手,指着季斯睿:“你敢打——”
一句话没说完,季斯睿第二脚又踹了过去,那男人整个滑行了出去。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人直接就晕了。
“这么不禁打,我没用力啊?”季斯睿表示很疑惑。他走了过去,用脚踹了踹那男人,“你想碰瓷吗?不用装,说了钱会给你的!”
许亦君见季斯睿还在用脚在那人身上踹着,她赶紧跟了过去:“别踹了,他是真晕了。”
季斯睿给了许亦君一个怎么可能的表情,许亦君翻了翻白眼,无奈地看着季斯睿说到:“你以为谁都能受得了你这一脚呢?”
“我连一分的力气都没用,轻轻地一脚而已。”这怪他喽?
“你要用了一分力,他就死了——”许亦君跨上季斯睿的胳膊:“走吧,回家啦!”
“他呢?”季斯睿问。
“管他呢——”许亦君本来就是想找个事拉进她和季斯睿的距离的,当然也因为实在害怕季斯睿在家那个密闭的环境,忍不住再吃她一次,那她恐怕就要千古流芳了。
路上,许亦君拉拉季斯睿的袖子,谄媚地说道:“季首长,刚才你好帅啊!”
“少来这套——这件事首先是你不对!不要以为我这样做就是认同你的做法!”季斯睿严肃地指正道。
“我知道,你只是太爱我了,看不得我在那个男人那受辱!”许亦君心情很好,说话的声音都是雀跃的。
“你呀——这事被许部知道了,你不死也脱层皮——”季斯睿开着车,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
“所以还要拜托季首长,替小女子美言几句啦!”许亦君撒娇道。
“小女子?”季斯睿挑眉笑道:“昨晚你就不是了——我的小妇人!”
许亦君一想起昨晚的情形,马上脸就红了,也不说话,只是低头。
“真难得,许参谋也知道害羞了——”季斯睿摇摇头,这会装清纯不晚了点吗?
“人家第一次嘛——以后有经验就好了——”许亦君说道,“有经验你就不用这么累了,放着我来!”
季斯睿心头一紧,果然,这货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女子该有的矜持!
车子停在了季宅楼下,因为张天华女士打电话来,问他们婚礼的一些意见。许亦君本来说,不用麻烦了,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可是季斯睿马上变了脸,什么不办婚礼?那可不行!必须办,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老婆长什么样子!
许亦君真没想到,季首长还这么注重这种仪式,她可是知道他第一次婚姻是没办婚礼的。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季首长爱她多一些呢?
许亦君心里窃窃欢喜。
到了季宅,张女士赶紧拉了许亦君的手,带她看各家婚庆设计公司送来的样板。
季斯睿对这些无感,不过他倒是说了一句建设性的话:“是不是应该请许部长过来一起谈?”
张女士拍了拍脑袋:“都怪我,怪我,光顾着高兴了。”然后转身嗔怪了季斯睿一句:“还叫什么部长,该改口了!”
季斯睿赶紧装哑巴,上楼上去了。
许亦君给许部长打了电话,问了问他的时间安排,于是两家约定,周日晚上两家见一面。
季斯睿到了原来的房间,花容月的一些东西还在,没有他的允许,估计张女士也不敢擅自做主,收拾了花容月的东西。
他已经和许亦君结婚了,那么这些东西自然不在适合放在这里了。他拿出了整理箱,慢慢地收拾,收拾了这些东西,在季斯睿心里就等同于收拾了自己的心情。
花容月——从今天开始就该彻底尘封在他的心里了。
吃过了晚饭,他们一起走着回了新家,路上许亦君一直拉着季斯睿的,摩挲着季斯睿的虎口,“季首长,我的枪法也很好呢!”许亦君有些骄傲地说。
“好——”季斯睿显然没把许亦君的话放在心上。
可许亦君不干了,“怎么?你不信吗?我新兵时射击考核总是第一名的!十发十中,发发十环!”
见季斯睿还是在笑,许亦君拉着他的手摸她的虎口处:“你摸,你摸,真的是不是?我有刻苦练习的!”
“我没不信啊,我知道了,你打枪很厉害——”季斯睿平淡地说道。
他的态度无疑刺激到了许亦君,她抢前一步拦住了季斯睿,气势汹汹地说道:“敢不敢比一比?!”
季斯睿笑着说:“好啊,但是总得有点彩头吧?”陪小孩子做做游戏,也很有必要。
“嗯——要是谁输了就得无条件地让对方以任何方式惩罚一次!不得有怨言哦——”许亦君说道。
“好。”他季斯睿答应道。他已经可以想见许亦君被惩罚时的样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许亦君见他笑,自然以为他是在看不起她,捋胳膊挽袖子的拽着季斯睿就去了靶场。
大晚上的靶场根本没有人,只有他们。
“我去把灯打开!”许亦君说道。
季斯睿摇摇头,嘭的一声,枪声已经响起了。
接着九次枪声,中间根本没有任何停顿,季斯睿紧接着就把枪递给了许亦君。
许亦君看了一眼季斯睿,把枪一扔,就往靶子那边跑。她站在靶纸旁边看了半天,又跑到靶纸后面蹲着数弹壳。再回来时,已经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塌塌的了。
“该你了,开始吧——”季斯睿提醒了一句。
“哎呀——我头好疼,哎呀,肚子也疼,不行,不行,我先走了哈——”许亦君说着就要走,却被季斯睿一把扥住脖领子拽了回来。
“干什么啊——”许亦君挣扎着。
“你说呢?”
“那个我不比了,这个比赛不作数了,什么都不算了!”许亦君狡辩道。
季斯睿叹了口气,把枪捡起来,“我只是想说,要走,一起走,你不等我开车,难道要走回去吗?”
“哈哈……呵呵……”许亦君无力地赔笑。
有一种事情一定要长记性,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路上都很正常的季首长,回到家里,马上就变了一个面孔,按住许亦君开始收他的彩头。
“刚才你都没说什么,我说不算数,就算你同意了!”许亦君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是你自己想的,我可没那么说——”季斯睿低低地笑着,“你可别想抵赖,弃权也是输!”
“你那时候不说,一路上也是不说,怎么突然要这样吗!?你使诈,要不然我才不和你回来呢!”许亦君气呼呼地抗诉。
“战士们都睡了,影响不好——”季斯睿说着堵上了她还想狡辩的嘴。
周末来得很快,在季斯睿看来不过一眨眼,可是许亦君却觉得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她天天除了在床上,就是在去床上的路上,唯一的一次抗议成功了,就是把床便成了沙发。这样的日子过得,让她感觉身体被掏空,真是难以承受啊。
周末是一家人商量婚礼的日子,许亦君看见许部长像兔子一样地窜过去了,季斯睿看见她脱兔一样的逃离,默默地想,自己是又被她忽悠了,不是说已经动不了了吗?怎么跑这么快?
许部长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到他的宝贝了,这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看见许亦君向他扑过来,忍不住埋怨了一句:“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啊!”
“爸——”许亦君晃悠着许部长的胳膊马上开始撒娇了。
“好啦好啦,你开心就好了!”许元成哪里舍得说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句呢。
季斯睿走到许元成的跟前大大方方地喊了一声爸,老爷子听见这一声就知道两个人过的不错,所有顾虑全没了,他就知道他当初没选错人。
乐呵呵地拍了拍季斯睿的肩膀说了句“好”。
婚礼的事情,其实许部长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年轻人的想法,他现在也不是很了解了,只是见见季斯睿的父母,看看女儿的公婆还是很有必要的。
张女士一直再问许亦君和许部长的意见,小到一处桌摆、婚礼时演奏的曲子。大到宾客名单、婚纱设计。一桩桩一件件,听得许亦君和许部长脑袋都要晕掉了,这些事,哪是他们这些戎马生涯过惯了的人能了解的。
幸好,许亦君会说一句话:“我都听妈的!您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