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盗墓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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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乘风指东海

我且听,这感情好,果然有耕耘就有收获,而且是网大鱼。

其实算算我的特长,好像还真欠缺,既没有葫芦的身手,也没有胖子的做事果敢,更缺乏大烟袋精于算计和博学的见识。要随便选一个,我过去归过去,万一手底下的人不服管,终究是个麻烦事。

看大伯坐边上正看戏,心中升起十分不爽。

“大伯,你管的是哪些,指点指点。”我装作研究,转头问道。

“你什么意思?”似乎听出我的言外之意。

“老爷子不是说打赢谁,有主的店铺也归我。行啊,你管的哪,我要了。”我撂下笔,佯装捏了捏拳头。

且看对方脚步虚浮,就知不是练武之人,应当是大烟袋那种。

大烟袋算半个人,我这大伯也差不多,打半个人,那是十拿九稳的事。

“嗯,是这个理儿,打赢了就归谁。”老爷子充当裁判,居然应下。

说完,铁钩一画,老爷子在地图上勾出几个大圈让我继续挑。要做生意,我怕是不行,况且夺了人家的老大位置,手底下那些人必然不是和我一条心。

这就相当于一盆仙人掌,怎么拿都刺手。

“这个济宝斋怎么样?”我问道,要接受这,算是合乎专业,小便小,至少吃得下。

来的那些掌柜齐齐哼了一声,很轻的一声。

“市中心的地段,你想要,那就来比比。”大伯一蹿就蹿起来,攥着拳头,咬得一口牙齿欲碎。

我抽了抽眉毛,要来真的,我可不管什么亲戚,铁定把对方打趴下。

这时,坐得比较靠前的一位掌柜站起来,哈腰跑到老爷子那阵嘀咕。

“嗯,济宝斋一年还是能收些钱,况且能用来洗干净冥器来路,这些掌柜认为还是老大管着比较好,你说呢。”老爷子把问题抛给我。

“这有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是家事,内部解决。”说罢,我拿出最具威胁的目光扫视对方。

“想要济宝斋可以,得拿出点本事,光会打有什么用。要真靠武力,大家不如混成土匪,乱抢得了。”大伯发动那些掌柜,意图把我挤回去。

我当然不准备撒手,看他吃瘪也好为了铺子也罢,于是问道“你想看什么本事?”

“四月,是老爷子定下的出海日期。你们不是自诩倒斗高手吗?老二他们去寻山,我也不为难你。倘若你能从东海里取一颗明玥,这济宝斋就当我这个做伯伯的让给你。”

明玥,之前就提到过。

极品珍珠,就是上次书中提到的玥,一枚珍珠经母蚌养育百年以上,吸够天地精华,混元如球,内敛精气。

货真价实的明玥珠,只在东海南海才有,明朝皇帝头上戴的宝冠,就是明玥珠。貌似老爸这次来苏州,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所谓的出海。

还有三天就是一年过去,明年四月,正赶上鱼回群游,海水初暖。那个月份,海上风平浪静,是出海的最佳时间。我正有意找老爸问清楚出海目的,一想一颗明玥珠虽然难得,好歹可以收到,便应了下来。

此事做了,转眼一年就过去。

回想一年,半年内发生的事,一天都能记下一篇,怎一个传奇形容。

这几天,葫芦临摹出铜镜背后的图景。

果真,并不是什么海兽葡萄,反而是一副早在秦朝就基本断绝的古星象图。

中国古星象这东西,起源不好说,有说发于黄帝,有说发于伏羲,更有人说发于燧人。

不过传承下来的古星象,行于夏商周,至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它因此没落,鲜有人闻。

到了如今,研习易经有人,但没有人能说自己贯通古星象究竟是何种原理。

包括得到的星引,唯有用古星象图作为参照,才能学会使用。星引好比指南针,这幅从古镜背面复原的古星象图,就是地图。

天空太辽阔,有数以万计的繁星银河,那是陌生的地界。

想要从一个陌生地方寻找要找的方向,需指南针和地图相互配合,方能奏效。未知是否是巧合,之前我们只有星引,现在却送来一张古星象图。

或许有图在,能根据天星阴阳这种上古玄术,寻找某种契合地点。

在洛阳铲没有出现前,倒斗中倒是有人靠这种星象寻墓的奇术,其中包括三垣二十八星宿,只不过在元代以后,几乎没有再记载。

星引和铜镜都放在葫芦那,这东西说起实用的确没有,比较这些知识均已失传。

待在这很是无聊,让海东青派了个伙计回川蜀取一些东西。

与其琢磨那些暂且抓不到的,倒不如试着办法解决汝瓷的问题。

日子一天天过去,好不容易,等着老爸派人前来找我,父子两个见面,离上次又隔了十来天。

这次见老爸,看他脸上少了一份锐利,多了一份疲劳,隔得老远,似乎都能闻到咸湿的海水味。

“爸,要搞不定就回去吧,海里面,不适合人玩。”这是真话,是我发自肺腑。

即使陆地的旱墓再凶险,毕竟脚踩着地,路能走得实。

不过大海之中,风云突变,就算技艺再高的弄潮儿,奈何大海不是河流。

哪怕黄河长江灌入海里,不见得能掀起丝毫波澜。

要沿海还好说,如果是海洋中心,哪怕装备齐全的大船,照样有玩完的可能。

海中波涛连叠,终究不是一块安静祥和的领地。

“我已经决定,四月下海,这个时机必务抓住。”

“那我一起?”我问道,面对深不可测的海洋,我还是有些颤栗。

“可以,不过不能和我们一道,海里那座墓,不能算海斗。如果用古话说,是妖。”老爸第一次这么慎重的判断某件事。

我估摸着,还真是倒斗,而且是海斗。

这是翻海神猴的看家本事,不过混了几十年的神猴,他们也不敢随意进入海洋中心。

“在东海吗?”出苏州以东,就是东海。

“是,那个斗大致在先秦时期,或者是汉墓。总之非常凶险,如果你要跟着去,在海面做些应急支援就行,不要下去。”

老爸思索再三,才对我说道,接着又说,“那个斗,要我这次没上来,玉京,你。”

“咳咳!”我忽然感觉一眼热泪冒上来,是被呛的。

“很重要,比命重要?当个普通人不好吗,这些东西,去接触干嘛。”我站起来,又颓然坐下,心中完全不理解。

“玉京,之前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不过从最近的观察来看,老爸可以放心了,其实这事,即使我们不去窥视,在我们上面,还是会有一股助波。我只能做到,尽量将你们排斥在外,或者像老爷子一样,能掌控一方力量。使你处在不可代替的位置,就不会有人伤到你。”

那段话,老爸说了很久。有些记忆留到现在,非常含糊了,只记得些废话。

等到我从老爸那离开,发现已经待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交代我许多事情,我一一记下,打了蜡,贴身藏好。

这件事很大,有些东西,超出我之前的预料,看来我判断有误,能指指天的话,便是上面有人。

至于是谁,一条很长的线,上面栓着李苏两家、陈思文、区四光等等,很大的网,在几十年前就已展开。

这网,不会因为某个人死了而收住,只要没鱼闯进去,网就会沉在海底,等着猎物自投罗网。嗯,这把棋局很广,此次东海,只是其中区区一环。

远处烟花爆竹声中辞旧岁,燃烧掉半边黑色天空,今年过年,就在苏州这,到处是彩灯欢语。只不过那些,盖不住四周清冷,好一处与世隔绝的禁地。

我没有出去,苏家过年不见得有团年饭,草草吃完一顿好的,这年就这么过了。

我拉着葫芦坐着守岁,这是我一辈子过的最无聊的春节,和葫芦一起,坐摇椅上从不同角度观察仰视上空。

然后,新年就辞掉一年旧岁。

海东青派到川蜀的伙计回来,我拿过我要他带的东西,是一本繁体的手抄扎卷。

这本扎卷并非我的东西,而是一个死人的,叫秃老赖。

一位很早以前的故人了。当时遇见对方,还是在阴山,憋宝人秃老赖,当时想算计我和胖子还有大烟袋。只不过天道好轮回,最后他把自己折在阴山里。

这本扎卷,便是秃老赖的,算作遗物了。是他那憋宝笔记,其中记载了他和前几代憋宝人的所见所闻,是本民间百科全书。

憋宝人虽然不倒斗,不过传承丝毫不逊于倒斗的发展史,其中有些手段,能用异术来称呼。

阴山里,秃老赖就用江湖妖术暗算过大烟袋和胖子,看来憋宝人那些东西并非一无是处。

我找回这本扎卷,目的就是好好研究。

一则打发时间,二则看看憋宝人的手段,能否解决汝瓷的问题。

汝瓷价格不菲,这么作废了太可惜,大烟袋说瓷器只是在出土时散了上面的灵气。

我这样认为,或许能当做是手机没了电。

倘若能找到灵气重新灌入瓷器内部,等于给手机充电,手机不是还能用?

灵气,这个词语玄乎。

要说有,未免玄之又玄,可要说没有,大烟袋随手一指,说是山川草木都有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