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盗墓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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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王满宗周,父昭清庙

和梦中出现的相似,古格王朝最后的希望,在陨石撞击地面的那瞬间,辉煌的湮灭在巨大的声浪中(参照八十一章)而地底深处埋藏的曼珠阿华,也因为剧烈撞击而破土而出,销毁了古格王朝留下的一切。

千年前,辛饶弥沃佛得到曼珠阿华的种子,象雄王朝因而得以建立。千年后,当年带来希望的火种,却化为一道狂风,吹灭了羸弱的象雄后裔仅存的一丝火苗。

想的,永远比写的快。

当写到一半时,笔头便写不出来。在白纸上来回画了几圈,竟然把纸给戳破。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释,当然,任何事情都能说得通。

黄帝阴符经中的:恩生于害,害生于恩。就是对此事最好的诠释。

我想,等离开孜珠寺后,就能对此次之行,画上一个椭圆的句号。这时又遇见庙里一个喇嘛,说寺庙外有人找我。我在这应该没什么熟人,怀揣一肚子疑问,我走出去看究竟是谁。

胖子嘛,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快一点都回了家。至于大烟袋,他要敢来这,保准高原反应一起,叫他立马报销。这样算来,其他人不会知道我在XZ。不知怎么,这时我想起老爸。

要说这次,有很多谜团甚至问题,都处于空白阶段。比如陈思文和区四光那,这两个老头,特别是陈思文。要说陈思文没死,尸体我都看见,如果他又活了,我还没和他碰面,他就被葫芦解决掉。

看来这次留下的谜团,比我已解开的还多。

我打了个寒颤,什么时候自己对杀人这种事,能这么释怀了。

出去一看,一红毛鬼,看着眼熟。是汤姆这外国佬。我在庙里揣了块石头,藏在袖子里。整理出一张微笑的脸,我才让他看见我。

中国文化,这种情况都是讲笑里藏刀。我只藏了块石头,已经算尽善尽美。

“呦,少爷,气色不错啊。”汤姆招呼道。

“我还老爷呢,有事快说,别告诉我你暗中一直监视着老子。”关于汤姆为什么知道我在这,回去我仔细整理了下东西,发现鞋底上真有个定位数码。

“托点东西,托点东西。”汤姆哈着腰,塞过来一包袱。

我没接,这外国人鬼心眼也不少,万一又弄个什么幺蛾子,我还懒得惹那事。

“二爷说了,让您这几天把里面的东西认真看看。”汤姆继续拿着包袱,双手悬在空中。

“什么爷?老子还大爷呢,快滚。”说完,我转身就朝回走,速度并不快。心里预计,这王八蛋要敢跟过来,穹扩思措一根手指就能灭了他。

“瞧您说的,您要是爷,他不就成您的太爷了。我这人嘴笨,反正话就是这个意思。”汤姆两步跨过来,要我收了东西才愿意走。

我侧耳听,他这是拐弯抹角骂人。也不想想这是哪,气得我也不管什么国际友人不友人。

怀里一拿,一块砖朝他抽过去。

见对方落荒而逃,东西却留在我脚下。我踢了踢,不算重,应该不是枪或什么违禁品。

人天生就爱拆东西,再平凡的东西蒙了层包装,都能勾起人的好奇心。心里想里面也藏不了包罗万象,再说是给我的,不看白不看。

身边也没旁人,我迅速捡起包袱,拿袍子挡着回了屋里。

一捏,里面有点分量,和钱一样有纸质感。里三层外三层的掀开,我擦了擦嘴,瞪大眼睛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一看,黄色的封皮,估计是下斗次数多了,这让我立马想到风干了的人皮。

整个弄出来,从里面摔出三本书,附带一页纸。

搞了半天,真有人叫我认真学习。不过这人是谁,自打大学毕业,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摸过书。

细看纸上的内容,笔画笔走龙蛇,惊云游龙。

用的还是行书的写法,这字看着眼熟。

再看上面的内容,口气更是大得不行,竟然是叫我快点滚回家。

我把纸揉成一团,忽然又重新张开。这字,这口气,怎么这么像我爸的风格?

以前上学,甭管什么卷子通知单,都要家长签字。

别的家长还好说,写的潦草些就行。唯独我爸的那个字,行书笔锋介于潦草端正之间。写得好就好看,反正我是不会写。

细想,这还真是我爸写的,那东西也是他老人家让寄过来。不得了,我人在此,他在川蜀就能掌握我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总感觉种种都在某种监视之下。

葫芦帮我把落地上的书捡起来,难得他愿意动动手,这几天除了吃饭喝水,他坐在那完全成了块木头。

这三本书,一本是史记中的一册,还有本秦始皇传及秦史。再去看史记,那册也是秦始皇本纪。

这不对啊,三本书不像是随意挑出来。上面的内容,都和华夏第一位皇帝有关,这像是叫我认真研究研究秦国,特别是秦始皇。

难道老爸看我整日游手好闲,想叫我去考秦历史专业?

不管这么多,反正在孜珠寺待着无聊,看看也不错。

就连大烟袋见识这么广,没事总得要研究研究古文献,例如金瓶梅什么的。

恰好葫芦也不坐在那神游,居然愿意和我一起看书。

难得这人这么关心自己身边以外的事,我便和他同坐房里苦读。

时间又过了两天,老喇嘛派去的人终于回来。

对方把我们叫过去,可谓是千难万险,终于要见着庐山真面目。

待到老喇嘛打开一匣,匣内乘着一青铜古物,外圆内方,上面尽是些古文和刻点。

“就是这个?”我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什么金银珠宝,单从外表看,我还以为这是一破铜镜。

老喇嘛嗯了一声,我心说也对,要太珍贵,绝对不容易这么到手。

拿出来一看,古物就是一盘,上刻几十个大篆。

总算发现些亮点,有铭文,这价格数铭文就得单算钱。

所谓大篆,就是先秦以前的文字。包括金文和籀文,主要在商周时期流传。

这样一算,老喇嘛没忽悠人,这件东西,历史应该在两千年以上。

葫芦将东西端在手心,剥剥上面斑斓的铜锈,中心有一个小人,一只手向前指着,可以转动。

随着小人所指的方向改变,盘上刻着的大篆也能跟着变换位置。

“葫芦,这是什么东西?”看这家伙挺会玩,我问道。

“星引,这些是钟鼎文。”葫芦指给我看上面的文字,古朴雄浑,已经能从上面看出秦国小篆的前身。

老喇嘛不研究这些,只说是辛饶弥沃佛从天宫中取得,一直流传在寺内等着人取。

还好老喇嘛不懂这,这属于华夏商周时期的青铜用皿,上面的长尾凤鸟纹和双尾龙纹就是证明。

估摸着很值钱,毕竟有铭文。

“星引?有什么用,用来看星星?”这些东西很少有出土,我也是第一次见,看着和原始司南又有所不同。

“这是古人观测天象的工具,通过星引,能找到天空中隐藏的星官。”葫芦是这么解释的。

这块外圆内方的青铜盘,厚有一个巴掌,长宽有三寸左右,内外有三圈二十八格。

后来我回去查了查中国古星象,古星象学把天空分为三垣二十八宿。这与星引上的巧妙重合,果真是用来勘测星星。

不过古星象,传到汉代,便基本绝迹。

至于明清王朝的钦天监,则完全只重视于节气,对于早期的观天之术,已经寻摸不到。

这星引是先秦时期的产物,现在多半已经没人能用。

不过倒斗,除去寻龙点穴、勘测地脉。听说还有高手能窥视天象,从天空中的星辰贫贱格局,探测出地面王侯一级的大墓。

这类手法,多用于北派,南派主要看土,全是地上功夫。北派则多重视于天时地利、人和自然。

“东西你们既然已经拿到,便不留你们。不过走之前,需结算好食宿费。”

老喇嘛任务完成,连水都不给一口,便要赶人走。

我本以为白捡一不要钱的,别管是星引路引,拿出去卖了也能发一笔。万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临走老喇嘛居然要把食宿费给收了。

不用说,穹扩思措身上连半个钢镚都没有,掏钱一定是我掏。我心里一冷,身上起了一层热汗,结巴问道,“多少?”

“会有专员结算,你们出去吧。”

老喇嘛说孜珠寺接待过各族同胞,价格肯定相应。

一股寒气吹得我发抖,最怕就是这种不讲实心话的时候。

一算我剩下的资产,这几年怕是只能勒紧裤腰带生活。

从里面出来,葫芦还在把弄那星引。

我扯一扯他,商量道“要不咱们连夜跑了得,万一他要敲咱们竹杠怎么办?”

这人难得白了我一眼,合着钱不出自己身上,真不知道那挖心的疼。

下次出来,不管是旅游还是倒斗,我必须带上胖子,不然提上一大烟袋。

回到房里,葫芦用纸,将星引上的符号全部用笔描出来。

我看他很不习惯握笔,估计是太久没动过的缘故。除去一些星辰符号,星引下方,还有乳钉纹包裹出的几排铭文。

葫芦将它翻译出来,是”王满宗周,父昭清庙,唯天将集厥命,受迹迹四方,长伐夷童,西行昆虚,道远路遥,同植眉寿。”

饶是葫芦将铭文翻译出来,古代人说话的方式,终究和现代人不一样。

对一句话理解的方式,自然也不同。

先秦时期,可能几句话,背后就能代表一篇文。所以汉代唐代,才有那么多大学者给某某经书作释。

这段铭文,葫芦翻译出来也没懂,我便记下来,有机会问问大烟袋。

这里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多待一刻,保不住老喇嘛怎么打算盘。

还在过了一晚,果然有人找上门,那心疼劲,我总算知道大烟袋以前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总算可以回家,一路坐着辆破旧的公交车,当时我和胖子,便是这么到此。

一路上我们两个高原反应,吐得昏天黑地,见外面的树,一根都能看出两根。

而回去时,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气候,别离之际,颇有些难舍。

见车窗后山高入云,似群仙汇聚,组成辽阔的风沙地貌,真犹如地铺黄金,天嵌蓝原。

又见前方,平淡中暗藏凶险,随时会倾覆在坎坷惊凶之下,四个车轮齐头并进,方才猛龙过江下得山峦。

抬头,又见天顶,黄云在金色的余晖中沾上血吐的边缘,棱角处,仿佛双牛斗拱,胜负未分。

身后,天高云薄,层层不一。身前,云积似棉,酝酿一场大的风雨,把太阳都装在棉兜中藏起来。

真是一方天地一方人,自从下了高山路,天都变了,唯独这地,还是青黄不接的斑驳。

车里面静得吓人,唯车下传来发电机的阵阵嗡鸣。

车内死气沉沉,或睡觉,或啃饼,或暗中盘算,或朝外看天,实则在看心藏何物。

车上就这么抖啊抖,到最后我也睡过去,沉在那团棉花里。

让我揭开你神秘的面纱

让我揭开你神秘的面纱

在那湛蓝的天空和透明的雪水中

倒映着,美丽纯白的净土

神秘的土地

画卷般卷开一角

叙说着,蔓延在心底的思绪

佛,从遥远的地方伸出手掌

虔诚的信徒,接受着光明的沐浴

在干冷的空气中,用炙热的目光

交砰出迸发的人文火星

是尘封世外的泥土,随着脚步的抬起

把人带到,雪白山巅的尽头

诵读一卷佛经文

品尝一杯酥油茶

吃下一块青稞糕

梦一样的人生,使我昂起沉重的头颅

虚幻,仅仅在一瞬间就会破灭

永恒的,不变的

是生在雪山附近的格桑花

一朵小巧的野花

见证的三千年的神话

人生朝圣的路,是那么悠长

而智慧的贤者

会用他不灭的精神

灌溉破碎古老的佛像

佛像不会因为信赖而被修补

却,能留下一个人一生的承诺

在夕阳洒满天际最后一片空白时

有一个孤独的行者

从远方,拉着长长的疲倦身影

一步两步,朝着恬静的世界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