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然走出书房后，方之山让林凡坐在沙发上。
老爷子亲自上来给林凡斟茶。
“不知道，林先生喜欢喝凉茶，还是热茶？”
一般来讲，所谓的凉茶和热茶，并不是指冷热，而是指生茶或熟茶，又或者，凉性的或者暖性的。
对此，林凡并无讲究，淡淡道：“都行。”
抿了一口茶水，方之山主动打开了话匣子：“林先生，在得知你的事情之后，我很惊讶。老头子我多两句，希望你不要介意。在我所认识的一些内家高手之中，可以战胜江伯的人，不止三两个，可以在十招之内便可战胜他的人，也有。但……恕我直言，他们的年纪，最低都是四五十岁。当我知道你的年纪的时候，我一时间不太愿意相信这件事。”
顿了顿，方之山笑道：“后来，我详细确定了此事后，才知道之前这些年，是老头子我见识浅了。”
林凡淡淡道：“只是皮毛，方老先生谬赞了。”
皮毛？
方之山看向林凡，微笑的眼神之中，隐隐散发着一股玩味，仿佛是要将林凡看穿一般。
但是努力了好一会儿，仍然无法从林凡神态中看出一丝破绽。
注意到方之山的眼神，林凡淡淡道：“看出什么来了？”
被林凡直接看穿，方之山讪讪一笑，他经常这样打量人，虽然他并不会带着敌意，但是每个被自己注视的人，尤其是年轻人，都会多少表现出一丝局促。
但是林凡……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反倒是主动开口来了一句，搞得方之山有些尴尬。
这时，方梦然推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
皮箱的体积有点大，看上去有些沉甸甸的，似乎装着什么贵重物品。
目测过去，这皮箱大概有几十公斤重，方梦然竟然一只手就可以提起来，由此可见，方梦然的本领，也是不低的。
“打开它吧。”方之山说了一声。
方梦然将皮箱打开，从里面拆出了一块块厚实的铁块，然后在林凡的注视下，方梦然一块一块的将这些铁块组装起来。
最后，竟然组装成了那种练习咏春所需要的木人桩。
但是仔细看起来，还是有些差别的。
方之山站起来，走向这铁块组成的人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了一套身法简单打了几招。
啪啪几下，虎虎生风，每一拳每一掌打出去，都带着一股浑厚的劲道。
按照之前对那个江伯的实力的观测，林凡现在大致可以推测出来，方之山显然是练的内家，而且实力……应该是处在后境界的后期。
一套拳法打完之后，方之山扭过头来微笑道：“林先生，老头子我这套拳法，你觉得打得如何？”
林凡还没等着话，方梦然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怎么了，忽然拍了拍手
“爷爷，您这一套古武秘传的贴山靠组合拳，打得越来越漂亮了，内劲外放，放而不狂，稳中带猛，猛中又有柔。厉害，厉害。”
听到这番话，林凡微微琢磨了一下。
贴山靠？
他之前听过，八极拳贴身靠，这贴山靠与之只是一字之差，不知道区别在哪里。
至少，从方之山用类似咏春的桩子练拳来看，那就应该是和咏春以及八极拳，都是有明显差别的。
又或者……是这两种拳法的融合，进而做了一些改进？
当然，他并不是以修真者的角度来衡量的，只是从单纯的武学角度来判断，刚才，方之山的
那套拳，明显是打得有些缺陷，应该是和他这个练拳的铁桩有关系。
这时方之山溺爱的看了一眼方梦然笑了笑道：“小然，你说错了，实际上，我这套拳法，如今已经是进入了一个瓶颈，这足足一年多的时间，我都无法从中悟出突破的道理。所以，今日我才将这位林先生请来。”
方梦然似乎是没有听懂方之山所说的话，眼神很自然的看向了林凡，似乎是再寻求他的帮助。
“方老先生的意思，是我怎么看你的这套贴山靠吗？”
方之山点了点头：“对，你认为，我之所以迟迟没有突破，是因为贴山靠这套拳法的问题吗？”
林凡道：“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这……算是什么回答？
林凡转念看向方之山：“方老先生，这么说吧，我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
此话一出，方之山心中一顿。
有办法解决问题？
他看向林凡，依然无法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任何情绪变化，但是心中却生出了一丝自然而然的相信，他感觉……林凡并不是在谎。
林凡缓缓站起身来，看了看方梦然，稍微思索了一下，最后道：“算了，看在方梦然的面子上，我还是帮你一把吧。”
说着，林凡径直走向那个仿佛咏春木人桩的铁桩目前，右手的食指伸出，然后迅速的在这铁桩的一些位置，生生的刺出七八个空洞！
听着“硁硁”的脆响，在场众人已经是彻底看傻眼了……
我的天……
那可是一块儿坚硬的钢铁啊，怎么在林凡手里，却仿佛是一块儿豆腐一样？！
方梦然还有方之山此时内心仿佛有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
“这……这是凝起聚指……这个年轻人，至少是一名先境大后期的超级高手！”方之山内心是很震惊的。
凝气聚指。
这种手段，饶是这自恃见多识广的方之山，也只是见过一次！
那一次，是在自己年轻的时候，从他师父身上见识到的。
当年的他，就期望自己有一，能够达到师父的地步……
然而，好几十年过来，如今他已经是半截身体埋在黄土里的人了，却依然距离这个境界差了很多。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竟然是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身上见到了。
此时方之山内心的震惊，也许是最深的。
方梦然也许只是从表面上，看出林凡的强横，但是方之山可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林凡的力道。
“哼！上不了台面的雕虫小技！”就在方之山内心震惊的同时，突然从门口处传来了一声冰冷的不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