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她被背后的鬼控制了!
女人的眼睛突然变成鲜红的颜色,就连嘴唇也变得鲜艳无比,她张嘴,声音带着点说不出的口音:“是你,压住了我,现在又想坏我的事!”
女人僵硬的双手向我脖子上掐来,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你是谁?什么是我压住了你,什么时候?”
女人脸庞凑上来,伸出舌头,在我身上使劲嗅了一下:“我记得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关了我二十多年。”
“你搞清楚好吧,我这满脸胶原蛋白,二十多年前还没有我呢!”我对自己的年龄受到鄙视感觉特别愤怒,一下子来了力气,我伸手摸到脖子上挂的五帝钱一下子按到了女人的脸上,女人“嘶”了一声,抬头,脸上已经有一个灼烧的印记,却不怎么在乎,那潜在暗中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鬼还在牢牢地控制着这个孕妇的身体。
“不怕变成麻子脸就来!”我将五帝钱又向孕妇脸上按去,女人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我趁机翻身而起,向屋子外面冲去。
果然女人都在乎自己的容貌。
“稀里哗啦!”头顶上的红伞突然同一时间到了下来,砸到我的身上,我双手抱头,躲闪着,速度不减,从打开的房门里冲出来,我一下子愣住了,刚刚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
而且都是孕妇。
一个个神情呆滞的孕妇木然地站在走廊里,不同的衣服,同样的神情,尤其是每个人的眼底都有一朵鲜红色的伞状的印记。
没有陈希。
而且,这些,也不是人。
她们木然地从向我走来,每一个多跟顶尖芭蕾高手一样,只有脚尖一点点着地,一个个姿势特别怪异。
这么多?!
这个医院,是什么时候隐秘地害了这么多的孕妇?二十多年?难道是二十到年中害的吗?
我心头发惊,猛然转身,一伸手,将一张符咒贴在了那个想要偷袭我的被控制的女人额头上,女人白眼一翻,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疼啊~好疼啊~”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突然从各处响起,我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这些女人一个个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开了,露出了一个个白花花的肚皮,但每个肚皮上都有一道黑红色的伤口。
不管肚子大小,她们的肚皮都是被破开了伤口。
有黑色的血从伤口里淋漓而下,但他们的表情依旧木然,好像那伤口不是在她们身上一张。
我大喊一声:“是在这里轮回受苦,还是要进入地府重新做人?只要你们能够放下满腔执念,我可以助你们离开这里。”
她们面上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依旧扒着自己的伤口向我靠近,那地面上很快就累积了厚厚的一层黑血,蜿蜒流动,向我所在的房间门口而来。
这些鬼魂,好像没有灵智一般!
只能强行引渡了。
我掏出符咒引渡众鬼,当通往地府的通道出现在虚空之中的时候,那些鬼魂竟然还是没有受到影响一般向我逼近,地上的黑血越来越多,冰冷黏腻,这些黑色的血液泡过我的脚踝,向我的小腿攀援而上。
怎么回事?
难道是哪里的程序有问题吗?
我这个新晋驱魔人瞬间就有些不确定了,难道我不是天才,不是主角?
最前面的孕妇已经逼近我的面前,她们一个个悬空而起,那肚子都在我的胸口处,唯一不变地是伤口的黑血跟自来水一样,流个不停。
一个肚子就将抓过来,我伸手一推,却没有感受到推实的感觉,他们的身体好像是半透明半虚幻的一样,我可以触摸到,但不能有什么作用力。
闪开的瞬间,黑血已经没到我的腰部了,我一矮身,向楼梯口冲过去,这些鬼魂,似乎,似乎也不是完全的鬼魂……
我心里有模模糊糊的想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正统道术书上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讲述,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我干脆改名字叫方恨少算了。
不对啊,那屋子里应该还有两个人。
我不能见死不救!
脑袋瓜子突然的灵光一现让我无比郁闷,我趟着腥臭、粘稠的黑血再一次冲回那个屋子,幸好那些女人只是扮演自来水的角色。
我将那个女人和她丈夫都从黑血中捞了出来,又按了半天伤口,感觉到他们有气息了,才用防护符咒把他们保护了起来,自己翻身,在已经要淹没到胸口的黑血中漂浮起来。
鬼怪的目标是我,只要我离开这里,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过于粘稠的黑血游动起来特别费劲,天空中哪些孕妇还在下黑血雨,我闭住呼吸,忍着恶心,费劲地向着楼梯口游去。
我去,这样可真是要臭死了。
胸口憋得要炸裂了,我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被臭的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恰在这个时候,整个走廊里,如同黑色河流一般的黑色血液突然跟煮沸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一团团黑色的液体从河流中突出出来,变成一只只人手的样子,向我抓过来。
我试探了一下,脚底下已经快要够不着地面了,我这要是被拉下去,淹不死也是臭死了。
我手中握着桃木剑使劲挥舞着,在某一个黑色液体的手型抓过来的时候,我一剑下去,砍断的手型变作黑色液体又落入黑血中,可紧接着,又化成手型。
我的双脚也在黑色血液中不停地挣扎着,不知道被什么缠住了,一股力量卷了上来,让我支撑不住,就要沉下去了。
我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抓着,期望抓到什么东西,右手却突然被一只手给握住了。
那是一只雪白纤长的手,看上去是女人的手,很漂亮。
手是从一面墙的缝隙中伸出来的,而 那面墙,竟然出现了一个对开门,似乎是一个电梯,电梯门是鲜红色的,虽然开了一道缝,却没有黑色的血流出来,那个手,就是从电梯中伸出来的。
虽然是一只纤细的女人的手,可那个女人却特别有力量,她拖动我的身体,直接将我向鲜红色的电梯拉过去。
我一身狼狈地跌入鲜红色的电梯,只听叮咚一声,电梯门就要关起来了,无数只苍白的手几乎同一时间伸了过来。
我忙扑到电梯按钮的地方,使劲地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