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收获有点少啊。”龙空很明显不太开心，他听完袁湾的汇报，
眉头紧皱。“那我也没办法啊。王部长李副部长，一个二个像防贼一样警惕着我。我又不了解采购方面的门门道道，哪里看得懂多少？”袁湾堂堂正正的诉苦，他说的也是实情，“项流倒还好，能交流，不过业务方面也完全不让我插手。我一天到晚只能做些复印跑腿之类打下手的杂活，实在没什么收获。”
“美美的美美呢？”龙空眉头忽然舒展，“从她那里切入，打开突破口。”“不是吧？你说真的？”袁湾眼都睁大了，“就那个天天只关心化妆得花枝招展的邝美美？我看她不比我强多少，什么都没干。”“你错了。”龙空庄重的说，“邝美美大有来头，几次董事会上采购科其他人员都受到过质疑，部长副部长的更替甚至曾经被提上日程，只有邝美美稳如泰山。”
“那是因为她无关紧要，不引人注意吧？”袁湾不以为然。龙空却还有话说，“不是。邝美美的职责里面，有一条是把部长副部长核对后的清单列表收集保管。这意味着她掌握的信息绝对不少，甚至有可能是你们整个采购部最多的。她不是一个花瓶式的人物。”
袁湾耸耸肩，既然老板都这样说了，“好吧，我会注意她的。”“不只是要注意，你可以侵入她。”龙空忽然露出跟身份气质很不符合的嬉皮笑脸，用亲密的动作拍袁湾肩，“你这个帅哥，对付女人很有一套，连珊珊这样的美人都倾心于你，更不用说区区一个邝美美了。收了她的心，她便尽在你掌握之中。”
袁湾恶寒，不由自主的发抖，“拜托，别开这种玩笑。”“怕珊珊知道吗？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不让事情传到她耳朵里。”“不是这个问题。”袁湾感觉说不明白，“我不是情场高手，也没那个水平去收她的心。倒是龙少你可以，高富帅公子，完美对象，你手指头勾勾她不就乖乖过来了？”
最后袁湾是被龙空呵斥出去的。什么嘛，开开玩笑而已，就许你让我去勾引她，还不许我还击一下？袁湾在龙空看不见的地方发牢骚，不过想到龙空痛痛快快的同意他预支薪水的事情，又发不出去了。算了，就按他说的去接近邝美美，看看是不是会有什么收获吧。当然收她心什么的还是免了。
走到长廊尽头，靠墙站立的汉子看着他，哼了一声。“怎么了？还想和我切磋切磋？”袁湾可不怕他，现在不管是从在公司的身份地位还是动起手来的胜算，他都不足为惧。“我哼我自己的，关你什么事？”史志毅一直对袁湾有敌意，虽然不敢做什么但每次遇见总没有好脸色。
“不关我的事。我和空气说话，你搭什么腔呀？”袁湾和他耍嘴皮，“站得太久太闷了，想和我聊天？那就直说，不用故意发出某些的声音来引起我注意，难听。”“你！”史志毅咬牙切齿，“别以为每周能跟龙少见一次面就有多厉害，我天天跟在龙少身边！”“隔着墙。”袁湾帮他补上话，哈哈笑，“找个椅子坐坐呗？龙少也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
史志毅憋着气脸都要变色了。他在酝酿反击的话，可惜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袁湾也没心思搁他这浪费时间，挥手拜拜就要离开。“袁湾你……”终于史志毅想出了话，紧赶慢赶上前两步正要开口，却又被迎面而来的宋飞打断，“你们都在？正好，跟我下五楼看看，保安报告我那里有情况。”
这可不是我不让你说，袁湾暗笑，看着史志毅一路憋屈。电梯下到五楼，宋飞疾步走到等候在旁边的保安身边，“在哪里？”“这边宋秘书。”保安边带头走边急匆匆的介绍情况，“上午我巡逻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那样了。监控摄像头也没拍到什么，只有一些公司的职员上厕所的时候路过的画面，没有特别的发现。”
袁湾从宋飞的神情动作中猜到事情不简单，不过当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倒抽一口凉气。厕所过去走到尽头，左侧那面墙上已经千疮百孔，上面扎满深浅不一大小各异的孔洞。怎么形容呢？像个马蜂窝。“像被很多种枪械一齐扫射过后留下的痕迹。”碰上自己专业方面的问题，史志毅也很快把注意力转移过来集中到墙面上，伸手触摸，“但是又没有弹头硝烟痕迹，太奇怪了。”
“宋秘您知道的，公司大门进出口那里有自动扫描安检设施，每个人经过的时候，身上携带枪械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保安生怕担责任，立刻进行说明，“还有我们的监控摄像头是有声的，开枪的声音不会听不到。”“也许是用了消音器。”史志毅瞪他，“方法多的是。”
“不可能是开枪。”袁湾这时候不想装这个逼也不行，史志毅满嘴胡说八道，亏他还是龙空的贴身保镖，一点都不专业，“注意一下走廊的宽度，只有几米。如果是开枪扫射，子弹打到墙壁反弹回来那不是扫射他自己吗？哪里躲？难道他穿全身防护？那样的话监控摄像一定会注意到的。还有，这些孔洞如果是枪械造成的，那他得带着多少把枪啊？扛得动吗？”
史志毅气急败坏，偏又没办法反驳，只能继续更深的憋闷。难怪龙空给这个人在手机联系人里备注“豕之一”，脑子真不怎么样。袁湾只和宋飞说话，“我认为这是一种不发出声响的冷兵器，携带方便，操作容易，但是杀伤力一点也不比枪械差——这里最深的孔有好几厘米，内壁光滑，可见那东西速度非常快，破坏力度集中。”他们三个看不到，袁湾的眼睛可不是盖的，墙壁里面是圆柱状的平滑，比钉子戳塑料板还工整，太可怕了。
宋飞点头赞同，“袁湾说得有道理。不是枪械，但是威力能比得上枪械的冷兵器，存在吗？”“不存在！”史志毅总算有了发泄口，“更别说是造成这样密集连续的损伤。”“谁说是连续的？也许是一下一下打出来的。”袁湾没给他机会，驳了个干净，“没人打扰的情况下，他大可以花上十几分钟来虐墙。对，我想他就是特意来墙这边试手的。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这件兵器的威力，所以要试，正因为这样，墙上每一个洞的大小深浅几乎都不同。”
“总之这是对公司安全威胁很大的恶性事件。”宋飞做出总结，给保安下令，“我马上去汇报给总经理。你去报警，理由是有人涉嫌妨害公共治安，如果他们不愿出警，你就报总经理的名字。小史你去叫综合部的人过来，处理一下这里，要保护好现场。”
又是超能力。袁湾心中其实早有答案，只是不便说出口。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发生超乎寻常的事情，一定是其他拥有超能力的人在作怪。看来手机站的彩票开奖计划要加快，按计划今天就该正式启动开张了，不知道陆芝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
一下了班袁湾就急匆匆的往他们新开的手机站方向赶。乔珊珊被劳方琳拉去参加文秘部的集体会议，不能准时下班，袁湾等不及和她一起走了。郑杰说过他的公司正好采购账户核查，这几天都没什么空，所以手机站里肯定只有陆芝在。赶这么急，是因为新开的手机站，还是因为独自在店里的陆芝？心里又有声音冒出来，吓了袁湾一跳。上次和他对话的心声让他警惕得疑神疑鬼。不过这回应该只是自己胡思乱想而已，不是那个外来心声。
陆芝优哉的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来到手机站后她穿得很随意，以前常见的白领丽人打扮很少再见踪影。“那是KTV的着装规定，我不想回忆那时的事情。”陆芝只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可见她在心里，那段经历仍然是个没完全解开的疙瘩。虽然只是开酒陪唱，偶尔陪酒，但那种被别人当成取乐玩物的感觉非常伤人。
袁湾当然能体会，他又一次感谢乔珊珊，把陆芝拉了过来。如果说要他自己开口，他恐怕不好去邀请陆芝，想比之下同为女生的乔珊珊就很方便。“今天下班很准时。”陆芝看到他进屋，笑意盈盈的站起来，“珊珊呢？”“她开会，不准时。”“你不等她？”“我，先过来看看，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她等下自己会回来的。”袁湾说着话，感觉不太自在，挪身子站到另一边。
这一挪看到她全身了，陆芝的裙子是分截的，下半部分薄纱透明，隐约能看到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说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能真正看到陆芝穿着露腿装，不是丝袜就是裙，总是遮挡。犹抱琵琶半遮面，看不清楚最动人。老子这个洞察视力为什么不能透视？为什么啊？袁湾心里暗暗叫骂。
“你是不是太高估第一天的生意量了？”陆芝掩嘴笑，“没有多少人，一点都不忙。”“呃这样啊，也是，刚开张。”袁湾不自觉的挠挠头。“喏，都在那里了，今天的所有收获。”陆芝抬手指去，确实不多，只有几部手机而已，“而且大部分是维修的，很麻烦，不是吗？”
“也不算。”看到手机袁湾就眼亮，麻烦不麻烦另说，有彩票开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当然现在不能当着陆芝的面开，而且，也要等乔珊珊回来，背着搭档偷偷吃独食是不对的。袁湾等到晚上，终于能把手伸到这几部手机的背面了。一部、两部、三部……没有，都没有，不是没有中奖，而是没有反应。那几部手机上面都没有彩票，也就是说，全部被开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