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白将追杀令收了起来,待宁匈他们离开之后才幽幽问了一句:“你们二人,不会还以为我是那什么姬安白吧?”
“你不是吗?”
“我是吗?”
冥月才刚刚开口,就立刻被落白打断,见到两人严肃的眼神,落白笑道:“说说这个玄策吧,他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落白也有熟悉感出现。
直至今日,她已经几乎确定她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姬安白,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她的脑海中会出现这么多跟这个姬安白有关的人的名字和容貌,不过,落白并不想承认。
承认自己是姬安白,未必是一件好事。
冥月目光灼灼的看着落白,半晌后却轻笑一声说道:“玄策啊,一个拥有一张乌鸦嘴,并且绝对不能招惹的人。”
“是吗。”落白淡淡回应,低垂着眼帘转身离开。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许觅儿才皱眉问了一句:“她为什么不肯承认?而且有时候我总觉得她不是在故意隐瞒,而是真的不知道我们是谁,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现在玄策还莫名其妙的上了追杀名单,看来我们得想个办法尽快联系到他们,至少也要将我们找到安白的事情告诉他们,以免大家心急之下再出什么差错。”
许觅儿闻言苦笑一声:“玄策他们倒是好说,但是狄大人那边该怎么办,他们应该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吧?”
“等消息?”冥月笑着抚摸着许觅儿的长发说道:“你若是真要这么认为,那也太不了解男人了,我可不认为狄远泽会坐得住,安安稳稳的待着魔宫等我们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
许觅儿诧异得连双唇都已经微微张开,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可是他是魔主啊,这里可是阳面,他就不怕出事吗?”
冥月摇头牵着许觅儿的手往住处走去,说了一句:“顺其自然吧,这事儿不是我们担心的,狄远泽自然会有打算,何况还有烛阴流魂他们在,不会允许他乱来的。”
说这话时,冥月漫不经心的朝身后的回廊处望了一眼,嘴角轻轻勾起,拉着许觅儿离开了此处,再往后他们又说了些什么,便再也听不清了。
而那回廊上,明明看起来空无一人,片刻之后,落白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只是她的脸色却怎么好看不起来,冥月刚才那番话中,对于落白来说实在是存在太多的信息。
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远泽二字,绝对就是他们口中的狄远泽,而狄远泽是姬安白的夫君,并且还是魔宫的魔主,现在正在魔宫之中,既然如此,姬安白是谁,也是魔吗?
如果她就是姬安白,那她从前居然是魔?
落白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来历,但是她的确没有想过自己会是魔,半晌之后落白却皱眉摇头,喃喃了一句:“不对,我不可能是魔。”
但凡进入阳面,那么所有的灵魂气息都会被严格探查,若是有又一丝魔气,那是绝对进不来的,但是随后,落白又想到了狄寰柏,狄寰柏是姬安白和狄远泽的孩子。
按理说,狄寰柏身上也应该有魔气才对,但是他又是怎么进入阳面的?
落白长长的松了一个气,整个人像是瘫软了一样靠在了柱子上,脑袋里像一团浆糊一样纠缠不清,不过最后落白还是选择了不承认自己姬安白的身份,虽然她很清楚。
冥月他们早就已经确定,花落白就是姬安白,但是只要她自己不承认,相信冥月他们也不会声张。
当日深夜,冥月站在窗外,手中握着一个不知材质的哨子放在唇边轻吹,只不过不管他再怎么吹,这个哨子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许觅儿笑道:“烛阴给的东西还真是好用。”
结果第二天太还没亮,整个杀学院的平静就被打破,落白正盘膝坐在床上吸纳佛气,她从第一次醒来见到花斐时就已经是七级杀手,关于是杀手还是炼药师,这只跟所在的学院有关。
至于等级,则是跟体内佛气的充盈程度有关,一到三级,佛气为气状,四到六级,为水状,七到九级为膏状,至于传承是什么要的,那就要到那个境界才知道了。
据花斐说,到了传承级别之后,每个人身上的佛气变化都会不一样,自然,所拥有的效果也不会一样。
小霜着急忙慌的敲响了落白的门:“姑娘你在休息吗?赶快出来咱们到议事厅去,花长老要将你许配给魔宫的人了!”
许配?嫁人?
落白立马打开房门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连花长老都是刚刚才知道的!以花长老的身份,居然都压不下这件事情来,六大学院还有四大势力的人,昨晚连夜赶来,与之同行的,还有魔宫之主!”小霜说着,脸上的汗珠啪嗒啪嗒的流。
落白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不确定的问了一句:“魔宫之主?你确定?阴面的人不是不能到阳面来吗?怎么连魔宫之主也能来了?”
“我不知道啊。”小霜也是一脸的蒙圈,感觉就像是天一亮,整个世界都被改变了一样:“姑娘你还是赶紧过去吧,花长老已经快撑不住了,正在帮你尽力拖延。”
落白紧攥着双拳,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去议事厅,反而沉声问了一句:“冥月和许觅儿呢?他们人在哪里?”
“姑娘在找我们夫妻二人?”冥月慵懒的声音传来,一听到这个声音,小霜就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她对这个男人真是有些发憷。
落白绕过小霜,径直走到了冥月面前问道:“你们做了什么,魔宫的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他们说的魔宫之主,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
说到一半,落白却突然噤了声,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狄远泽三个字,更可怕是,她完全想象不到,那个男人是怎么打破了阴阳两面的桎梏。
“是谁?姑娘想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