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熙死了?冥月看到司熙已亡四个字的时候,足足愣了几息时间,虽然从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但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是曾在身边朝夕相处过的人,况且司熙死了,狄寰柏却活着,这样的可能性太低了。
最重要的问题,这绢布究竟是谁送来的,有什么目的,狄寰柏如果现在还活着,是不是就在那个人的手上?司熙已亡这个消息究竟可不可信。
小小一张绢布,却蕴含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下面还有字,好像是落款!”
站在冥月身旁的许觅儿开口说了一句,她也看到了绢布上的内容,只是没有去想里面的含义,反而在寻找是不是还有一些别的信息,果然被她看到了深藏在绢布角落,一个小字。
冥月闻言连忙翻动绢布,在这个过程中,天道与玄策手中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过,甚至两人的额头上都隐隐有汗珠浮现。
“巫?这是什么意思?”冥月皱眉问了一句,看向了身旁的许觅儿,但许觅儿也只能摇摇头,绢布角落处,写着一个小小的巫字,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有价值的信息。
几人沉默的站在杀戮宫门口,岚长老想了想开口说道:“要不拿去问问狄大人吧,也许他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岚长老说的有道理,如果这绢布上的信息属实,那么会救走狄寰柏的人,应该多多少少都跟姬安白或者狄远泽有些关联,去问狄远泽再合适不过,但是冥月闻言,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问他?他那屋谁能进得去?”
冥月的语气中满是无奈,从狄远泽醒来的那天起,就把自己给关了起来,旁人只要一靠近必会被重伤,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再去找他了,岚长老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狄远泽是杀戮宫的杀戮者,甚至有可能是杀戮之王,就算不是,那也是板上钉钉的杀戮之星,他变成这幅模样,岚长老也十分不愿意看到。
“对了!”许觅儿突然开口说道:“之前在龙血洞时,安白曾送给昕儿一部《巫族秘录》,这上面也是个巫字,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要不我们去找昕儿问问?而且昕儿现在和婉儿在一起呢!”
许觅儿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有没有关系,多一条路总是好的,况且在姬安白没有飞升之前,婉儿一直是她的婢女,说不定会知道一些他们大家都不知道的东西。
其实许觅儿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将所有的联想能力都用上了才想到那一本《巫族秘录》,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次还真让她给蒙对了。
她们找到许昕儿的时候,她正在与婉儿说话,婉儿见人进屋开口问了一句:“外面是怎么了?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为了避嫌,几个大男人都没有进屋,况且玄策和天道还在拼命的算个不停,虽然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算点什么,最后只有许觅儿一个人拿着绢布进了屋。
“没什么大事,只有有点事恐怕需要你们帮帮忙。”
许觅儿轻声说着话,整个过程中,许昕儿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对于离开水家的时候没有抓住狄寰柏这件事情,她始终耿耿于怀,照这样的情况看,只要狄寰柏一天不回来,许昕儿就会一直陷入自责。
婉儿看了一眼许昕儿,然后才抬起头说了一句:“什么事儿?你说就是。”现在姬安白不在,哪怕是婉儿,也必须强迫着自己习惯着去独当一面,况且现在,狄元也不在了。
“昕儿,安白曾送你的那本《巫族秘录》,你看看那字迹与这绢布上的,是否相同?”其实许觅儿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会这样问,她很清楚,就算这个绢布上的巫字和《巫族秘录》真的有关系。
那这送绢布之人与这《巫族秘录》的撰写者也未必就是同一个人,许昕儿愣了一下,从许觅儿的手中接过了绢布,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婉儿就皱眉说了一句:“王妃将《巫族秘录》赠与了昕儿?”
“是?婉儿姑娘知道这东西?”
许觅儿回答了婉儿的问题,与此同时,许昕儿也摇了摇头,表示字迹并不相同,但是她也同时问了一个问题:“司熙他……死了吗?”
那时的许觅儿一心都在那个巫字的来历上,根本没有听出自己妹妹声音中的颤抖,只是草草的说了一句:“这绢布上的消息未必是真的,不必太过于担心。”
许昕儿慢慢低下了头不再言语,没有人能看到她的眼睛,也没有人能够明白她在想什么,婉儿从许昕儿手中将绢布接了过去,眼神中的光芒复杂,司熙已亡,若是真的,那个他们从丹云来的人,就又少了一个。
“那是在之前的大陆上,当时王爷带着王妃随大军出征妖族,在路上遇到了一种很奇怪也很强大的虫子,那虫子害死了很多将士,王爷亲自带君冲在最前面,也只能堪堪抵挡住那虫子前进的速度。”
婉儿轻声说着话,一字一句中慢慢都是回忆,实际上那个时候她也并不在场,而是被姬轻歌抢夺了身体,仍人摆布,后来的事情,婉儿都是与姬安白闲聊时才知道的。
“那时候的王妃,是整个丹云大陆最强大的炼药师!”
“比司熙公子还要强吗?”婉儿的话终于引起了许昕儿的兴趣,她不再低着头,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婉儿,司熙的天赋,许昕儿亲自见过,哪怕拥有《巫族秘录》的她。
也只是堪堪与之比拟而已,甚至还要差上一线,所以许昕儿无法完全相信婉儿额话,至少在炼丹炼药的天赋这一方面,她不信有人能够超越司熙。
但是婉儿却微微抬起了下巴,眸子中满满都是骄傲:“我家王妃若是认第二,这世上绝没有敢认第一!只是到这紫龙森林中,我家王妃主动放弃了这条路罢了。”
“至于这《巫族秘录》也是在那时候得到的,王妃说过,这东西是一个男人给她的,那个男人好像叫……叫什么来着。”婉儿紧紧的皱着眉,时间实在是有些长,她的记忆也模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