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那死鬼哥哥?你的忘性是不是太大,你觉得他能把我怎么样?”柏子煜冷笑了一声。
我加重了音量,说:“你不要太得意,他……”
“他会杀了这些人?你觉得这些人死了,你和里面那个婊zi跑得掉吗?我会洗脱嫌疑的,噢,有柏南修的帮助,也许你也能……但是那个biao子呢?”
莫北跟了他这么久,现在一朝提出分手,这个渣男竟然张口闭口都骂她是b子,这也太无情了!
我盯着柏子煜,咬牙切齿地说:“也许他用灵异杀不了你,但你以为,他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你知道你哥哥究竟是什么人吗?柏子煜,哪天你忽然横死了,怕是也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没办法杀你吗?那是留着你的命,暂时保住柏氏。等你离开柏氏后,你的命也不长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你又何必自寻死路呢?”
柏子煜拧着眉,微微迟疑地看着我。
“这些你都不用理,如果她不死,你就永无翻身之日。”房间里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是个女声,听起来很熟悉。
我偏头看过去,看到从另外一个房间里被推出来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赵冰瑶。
她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我还是把她认了出来。
“赵冰瑶?”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的美丽和风光,现在的她坐在轮椅上,显得非常孱弱。她半躺在轮椅上,胸膛微微地起伏着。
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放着,手上一点肉都没有,瘦骨嶙峋,看起来有些吓人。
手上显露出来的皮肤也没有一点光泽。
乍一看过去,确实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稳了稳心神,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柏子煜的小人,有你在,他就命运多舛,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你去死吧。”
我指了指自己鼻子:“我是柏子煜的小人?所以让我死?柏子煜还是我的小人,是莫北的小人呢,那我们是不是也要他去死呢?你有病吧!”
“让你死还是便宜你了,死了以后,也不能让你得到安宁。把她的衣服脱了。”柏子煜冷漠地说。
我吓了一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们人多我就一个人,只能先跑再说了。我退后了一步,转身拔腿就跑。
刚跑出去两步,被人抓着头发拖了回来。对方的力气很大,扯得我的头皮一阵生产,眼前一阵发黑。我连忙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用力地一扭。
这还是隐心教我的——防身之术。
我的力气虽然不大,但只要力气用得巧,比人家用蛮力的要强。我这三脚猫对付厉害的鬼魂不行,但应对个普通人两招还是可以的。
好在柏子煜以为我很好对付,请的人并不算是高手,我竟然靠两双手和一把匕首,也跟他们纠缠了一会儿。但对方确实人比我多,我一人难敌八手,很快就被制住了。
两个人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肩,一个人就上来解我衬衣的扣子。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柏子煜和赵冰瑶交换了一下神色,赵冰瑶问:“谁啊?”
“外卖——”
赵冰瑶转头问:“你点外卖了?”
柏子煜又问其他人:“你们谁点的?”
所有人都迷惘,摇摇头。
这时,房间里的莫北说:“之前我在美t是上点了两份。”
柏子煜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分出去一个人,把房开了一条缝,丢出去一百块钱:“把东西放下,走吧。”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飞来一脚。这一脚直接把门后面的人踢得飞了进来,摔在沙发上,把沙发都撞翻了,“轰”地一声。
进来一个穿着美T外卖服装的年轻男人。
他顺了顺他的帽檐,然后看着我们。
长相是普通的长相,但那双眼睛,我却一样就认出来了。
那眼神——是隐心?
“你们做什么呢?”隐心取了帽子,放在沙发上,指着我说,“放开他?”
柏子煜拧着眉头问:“你是谁?”
赵冰瑶的眼睛厉害,沉声说了一句:“鬼上身?门上的符,对你没有用?”
“咱们见面不是一次了……你竟然连我也不认识?”隐心脱了美t外卖的衣服,露出他里面水蓝色的短袖。“这天气好热啊……我可不喜欢这么热的天气,要么呢,速战速绝,要不然你们投降吧?怎么样?”
柏子煜满脸怒气,冲上来就要去打隐心。却被隐心反手抓住了手腕,轻轻地一扭,他就发现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听到他叫这么大声,旁边的几个人放开了我,一窝蜂似的冲了上去。可惜他们虽然人多,但却不是隐心的对手。加上我有了支援,士气大震,动作也快了许多,好像力气也大了。
很快就解决了那几个人。
柏子煜再欲冲上去的时候,旁边的越冰瑶说了一句:“我们走。”
她虽然已经坐在了轮椅上,但在这方面,柏子煜对她的话是言听计从,连忙收了手。
隐心伸出脚,拦住了他们。说:“上次害小娘娘,已经放过你一条生路,现在,你想那么容易走?”
赵冰瑶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隐心。
她的眼中并没有害怕,反而氤氲着笑意。语气淡淡地说:“那,你杀了我啊。”
隐心看着她,拧了拧眉,眼中也有了些杀气。但这杀气在下一瞬间又泯灭了。
赵冰瑶笑问:“你为什么不杀我?我虽然成了一个废物,但我还有大脑。我的大脑可以想出无数的点子出来,只要我活着,我就还是有能力去杀了白优素,去害你们。你不杀我,真的不后悔吗?”
“你该死的时候,自然就会死了。”隐心的胸膛微微地起伏了一下,接着转过身,让他们走:“滚吧。”
柏子煜用一只手推着赵冰瑶的轮椅,把他推了出去。
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出去了。他们身上多少带伤,走动的时候,不断地吸着凉气。
我对隐心说:“谢谢你了……你来得真挺及时的。”
“不用谢,份内的事。”隐心摆摆手,说:“我得先处理这个人了……”他指了指他自己,拿上沙发上的衣服和帽子,转身出去了。
我点点头,去了卧室。
莫北伤痕累累地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看着我。她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我问她:“你还好吧?”
“至少不会死,放心吧。”
“放心?你就不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弯了弯嘴角说。
莫北睁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说:“有什么可解释的,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我怕死,怕他再折磨我,所以他叫我约你来,我就约了。我约不约是我的事,来不来是你的事。我想你不会怪我的。当然,你如果怪我,那就怪吧。我现在躺在这儿也不能动,你要杀要剐,随便吧。”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不可思议地反问:“我是受害者,是你骗我来的,你现在竟然这么振振有词?”
莫北笑了一下,笑得引得脸上肌肉疼,又咧了咧嘴:“我这叫先下手为强。我说得振振有词了,你才没话可说。”
她说得对,我心里根本就不生气。在那种情况下,她也只能听从柏子煜的约我。
就像她说的那样,约不约我是她的事,来不来是我的事了。谁让我要来看她呢?
我看了一眼床边的水果,说:“你想吃点什么?”
“我的脸肿成这样,能吃什么?”
我坐在床边,问她:“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柏子煜那个g娘养的,怎么能够这样对你?”
“他这样对我很奇怪吗?你以为他对我会有真感情?他养那么多个情人,他的情能有多少?”莫北冷笑着反问我,撑着身体坐起来。“这样也好,他对我消了气,那个姓赵的小姐也对我消了气,说不定以后就跟我一刀两断了。”
“你身上的那些东西呢?柏子煜放在你这里的?”我问。
莫北说:“他带走了。”
我点点头,心想东西带走了,又出了气,以后大概不会再找莫北的麻烦了。可是看她被打成这样,我心里还是难以平复愤怒。
刚才竟然还想拍我的果照,然后杀了我?
这种恶毒的人,怎么还不去死?
杀人是不对的,但不代表,别的不能做。
我附在莫北的耳边,轻声说:“要不然,咱们找人去把他打一顿吧?”
“找谁?你几岁了啊,幼稚不幼稚?”莫北笑着问我。
“你被他打一顿,难道白打了。刚才要不是我的朋友救我,我死得也很惨!难道就这样算了?你咽得下这口气?”我问。
莫北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人呢,从小无依无靠,我也习惯了,所以我看得清现实。我现在找人去打他,可能是会花钱雇到人,跟他一旦查出来了呢?柏子煜的势力你是知道的,万一查出来了,我想我就不是挨一顿打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