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夫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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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尸体的安排

祁蕊十月怀胎,与他朝夕相处近朱者赤,让他不至于成为一个十足的恶魔。

所以,我现在对柏南修所建议的,由我带着他,把他从正路上引导这个侨务,变得更有信心起来。甚至觉得,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如果真的能够善良又正直,说不定会成为个英雄?

“妈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如火如荼粉奇怪地问我。

我笑了笑,摇摇头:“只是觉得你长大了,懂事了。咱们走吧,先把峰哥的尸体抬回去。”

回去的路上,一路都畅通无阻。灵灵扶着雪走,隐心扛着徐峰的尸体。

虽然是扛着尸体在路上走,但因为路上根本就没有行人,所以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回到酒店以后,我们徐峰的尸体放在地面上。

说实在的,他尸体的模样很是吓人,脸色发紫,唇色发青。但在我的心里,还要伤心占了更大的比例。

“他不是死了吗?死了以后应该有灵魂,灵魂去哪里了?”我问柏南修。

柏南修说:“既然人死了,就该去他要去的地方,跟活人不再有联系。他是个道士,更不会执着于要留在阳间,应该已经下去了。”

“真的吗?”我问。

徐峰有家至,父亲母亲妻子孩子,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顾,就这样走了呢?

柏南修点点头,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用太难过了。”

“他是真的走了吗?”

“嗯。”柏南修点点头。

雪走一回来,就躺在了床上,双目紧闭已经睡了过去。我坐在徐峰的尸体旁边,想着他平时的音容相貌,不由得滴下泪来。

如果他的家人知道了他的消息,该是如何的伤心?

“小娘娘,”隐心说:“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就算是再伤心也改变不了……”

我擦了一把眼泪,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徐峰克死异乡,咱们要带着他的尸体走吗?还是,把他葬在这里?”

“当然不行。”隐心摇摇头,看了一眼雪走,说:“我虽然不喜欢他这些自认为了不起的道士,但人死为大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咱们几个当中,和他关系最密切的就是雪走。只有他才能有权利做决定究竟怎么办。咱们得先等他醒过来。如果今天晚上不醒,那就只有等明天晚上了。”

柏南修沉着脸,没说话。但灵灵却说:“以我的意思,应该是火葬,走的时候带上他的骨灰,送到他的家乡去。妈妈,咱们也不可能扛着他的尸体吧,遇到警察局的,会把你抓起来。就算是行人看到了,也会觉得害怕。哪怕放在车上,天气一热,会就腐烂,那味道太难闻了。”

我叹了一口气。

想了想,说:“那还是等雪走醒了再说吧。”

他们点点头。

雪走果然睡了一夜加一个白天,在第二天的下午才悠悠转醒。醒来以后,脸色好多了,但还是没有什么力气,没有起床。我从隔避过来,发现他正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便问他:“雪走,你感觉怎么样?”

他转了一下头,看着地上躺着的雪走的尸体。

我难过地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他。”

雪走摇摇头,低声说:“不,跟你无关。”

“不管怎么说,也是为了要帮助我……”

雪走说:“他自己要去的,不要怪你自己。给我道一杯水喝吧。”

我起身,给雪走拿了一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子,给他喂了几口。

“你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我去替你买碗粥。现在天快黑了,等一下,店面又要打样了。”

雪走没有回复,我就当他是默认了。放下水瓶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锁上门,还用钥匙在外面反锁了。

买完粥回来,雪走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

我想他是为徐峰的事情伤心过度,便安慰道:“峰哥的灵魂一定是去了阴间,你不用太担心他了。”

雪走淡淡地应道:“我知道。”

我想了想,又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过。咱们得先通知他的家人,然后等事情办完了,把他的骨灰送回家。”

雪走:“嗯”了一声。

我以为他听懂了,便把粥递过去:“先吃点东西。”

雪走没有动。

“雪走?”

他回过神来看着我,又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粥,“哦”了一声,将接过粥去。用勺子吃了一口,又停下来不吃了。

知道他难过,伤心,又受了伤。我买粥的时候还特亲亲自尝了一遍,确定味道不错。可是看他这个样子……

“不好吃?”

雪走没有回应。

他的眼神落在身上盖着的被子上,移都没有移动一下。

我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奇怪地问:“你是怎么了?从刚才醒过来,你就一直魂不守舍……你是伤心过度了吗?”

雪走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粥放在床头柜子上,对我说:“我当然也为峰哥难过,你说的我也都听到了,他的事情暂时不用通知他的家人……我想,他自己会处理的。”

“他自己?”

雪走点点头,说:“对,我想峰哥的灵魂,已经潜意识里回到了他最想回到的地方,那地方,应该就是他的家。”

“从张家界到你北京,那么远的路程——不是说灵魂死后,就会困在死亡之地,出不去吗?”我奇怪地问。

雪走说:“那是针对普通的灵魂,他是个道士,不一样。”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又问:“那,峰哥的尸体要怎么处理?”

雪走说:“今天晚上,咱们把他带出去火化了吧。等事情解决完了,咱们谁还有命,就把他的骨灰送回家乡,交给他的家人。”

最后一句,一下子说得我万分伤感起来,叹了一口气。问:“你刚才就一直在考虑这些事情吗?”

雪走摇摇头,回答道:“不是。你还记得在沼泽下的那个墓地里,我忽然变得浑身充满力量了吗?”

“当然记得,我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柏南修解释了以后,我才知道的。你是借了我这块‘阴玉’的能量,因为你的血沾了它的身上。所以你全身都脱力,体力透支了。你的身体承不住那么大的力量。”

雪走点点头。

我好奇地问:“当时,你是什么感觉?”

雪走说:“我刚才想的就是这个问题,我当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思想也不是我自己的,像是很清醒,又像是不清醒。”

我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思想不是你自己的,那是谁的?”

这个‘阴玉’是我妈妈交给我的,有可能他会把自己的能量藏在里面。如果雪走说当时脑子里的‘意识’不是自己,那么——是我妈?

一旦开始寻找我妈的讯息,我就连一信息也会放过。追问道:“你是不是——看到我妈妈了?不,不应该是这么说,应该说,你是不是感觉到了我妈妈的意识?”

“我想不是你妈妈,而是——你爸爸。”

我一怔:“我,我爸爸?”

我的爸爸,连我奶奶都跟我提得少,也没说过让我找他。而在苏道长留下的那幅画里,我也从我妈妈的残魂那里知道,爸爸已经去了。

可是,雪走现在甚至跟我说,感觉到了我——爸爸?

“我爸爸是什么感觉?你为什么确定是他?难道就凭那几分钟?你到底感应到了一些什么?”我着急地问。

雪走拧着眉头,表情有些纠结地说:“当时的感觉很奇妙,但是我并没有太不一样的感应。而是我睡觉的这几天,我做了一个卬长的你梦。梦里的主人公并不是我本人,是别人。但在梦里,我就是他。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他话一出口,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追问道:“然后呢?梦里的内容是什么?”

雪走说:“我梦到了一个男道士……不,不应该说是个男道士,应该说是个……死胎。我从最开始说起吧!”

我点点头。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梦里的人都叫他渠君,我也称他渠君。”

“渠君……渠君,确实是我爸爸的名字。他叫白渠君。我奶奶很少跟我提他的事情,也没说过他的名字。小时候,我一问到关于我爸爸的事情,我奶奶就显得非常难过,所以我一般也不问。但作为一个孩子,对自己的父母当然好奇,所以我在家里找到了我爸爸年轻时候的学生证,他叫白渠君。”

雪走点点头。

我连忙说:“我不打岔了,你接着说,接着说。”

雪走于是说:“渠君是个死胎,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有个癞头道士给他算过命,说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活不到出生。他妈妈不相信,没有理会这个道士。可到了十月怀胎结束,孩子果然死在了肚子里。他妈妈非常难过,伤心欲绝的时候,那个癞头道士又来了,说是可以替这个死胎续命。做母亲的只要能救孩子一命,不管什么方法都得试一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