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眼睛,就着手电筒的亮光,看到前面似乎有什么圆圆的东西滚过来了。
那“轰隆轰隆”地声音,就像是打闷雷的声音,一听,这东西的重量都非同一般。
我吓得心跳都差点儿跳了出来,呼吸也停了。
如果被这东西碾过去,怕是直接成了肉酱,连完整个尸首也没有一具!
“快点爬上去!”
雪走和徐峰两个人不停地在下面拱我上去,但时间紧急,那黑色的圆球很快就到了眼前。
我的身体一轻,就升到了楼梯隧道的最上方,头顶着天花板。
柏南修冰凉的手贴在了我的腋窝处,冷得我一哆嗦。
灵灵愤怒的声音传来:“爸爸!你是活人,活人不是应该别这么容易死吗?你怎么不往上爬呢?”
接着是隐心更加愤怒的声音:“你TM比猪还肥!”
那圆球,轰隆而过。
我着实是捏了一把冷汗,真的是太险了。
“爸爸妈妈,不好意思,我进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灵灵沮丧地说,“差点让你们死在这儿!”
我微微一个深呼吸后,说:“没事,这不是没死在这儿吗?”
“放我下来吧!已经过了!”徐峰不满地说。
隐心一松手,徐峰“咚”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你当我愿意扛着你?”
柏南修将我放了下来,说:“你还是跟着我吧。”
说完,便把我的手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虽然他的手心冰凉,但我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低头抿嘴笑了笑,回握住了他的手。
这条隧道比想象当中的长许多,而且弯道也多。因为怕再出现那样滚滚而来的黑球,我们走得比较小心,比较慢。
在沼泽地的时候我就有些体力不支,又走了这么远的路,慢慢地我就拿不动步子了。
血管的疼痛虽然已经过去,但身体确实非常难以承受了。
咬着牙坚持了一会儿,柏南修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你……”
柏南修说:“我背你吧!”
“不用……”
“别逞强!”
我考虑了一下,便伏在了他的背上,由他背着我向前走。柏南修的后背很凉,但是却很有安全感。我贴在了他的后背上,一直还紧张着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前后加起来最少是走了半个小时,眼前终于看到了亮光。不是手电筒的亮光,而是真真正正地亮光。
像是有火把,但又没有火把那么亮。
蓝幽幽的,像是一团一团鬼火。
我正探头眯着眼睛想要把那团火焰看清楚,那团火焰就忽然变成了一个火球,向我们飞了过来。它的速度非常快,转眼就到了站在最前面的隐心的面前。那火团到了眼前,变成了一个人形,正伸着一只手,向隐心的胸口抓去。
隐心立刻也伸出一只手,与他对了一掌。
一掌下来,隐心脚下还很稳,但那个火焰人,却退出去了好几米。
意识到我们不简单,火焰人收了手。他身上的火焰渐渐消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这只鬼脸上都是毛,脖子上,手上也都是毛。那毛是红色的,看起来特别吓人。
他的声音也很粗狂:“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他的眼前一道寒光闪过,本能地避了一下还是没有完全避过,整个肩膀被砍掉了一半。
灵灵大声说:“红毛鬼!上回咱们交手,让我很不甘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红包鬼看了一眼,拧着眉,很明显完全没有把灵灵认出来。
“上次?你是谁?”
“我就是上回跟你交过手的,你眼瞎了?”
红包鬼微微地闭了闭眼,几秒钟后,他那半边被砍掉的肩膀和半只手竟然又恢复成了原状。他看了灵灵几眼,冷笑道:“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小屁孩?”
“你才是小屁孩!”
灵灵冲了上去,转眼间两人已经过了几招。我站一队人的中间,原本视线范围就有限,压根看不清楚他们对招的过程。但是看隐心轻松的表情,灵灵应该是没有吃亏。
过了两分钟后,雪走说:“灵灵,速战速绝,不要玩了!”
灵灵应了一个“好”字,接着一连几拳,砸在红毛鬼的胸口上,使他的身影立刻变淡了很多。又以令人叹为观止的速度,一脚踢在了对方的头上,直接将他的头踢掉了。
这样的景像令我看不下去,立刻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红毛鬼已经没有了踪影,而灵灵则站在圆地,吞噬着残魂。
我们一行人再往前走了不远,就听到有人讥笑道:“什么人,也敢闯这里?”
听声音是个女人,人未至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隐心冷笑了一声:“什么人?有种别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站出来瞧瞧?!”
但对方却没有了反应。
“别是只看了我一眼,就被人吓跑了?”隐心不屑地嘟哝了一句,向我招了招手:“不管她,继续走!”
走了不远,视线开阔了些,前面有一个空地,已经不再是台阶,而是一小片空地。应该是个堂。
已经走了这么远,我不禁感叹道:“这个人的墓,要真的建完得需要多久?这可不是什么小工程。”
徐峰说:“这地方,并不是真的。”
“什么叫不是真的?”
徐峰解释说:“我们走的这么长的路,只是造墓者的障眼法。我怀疑,和外面的沼泽地一样,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我妈妈?”我吃惊地问,“你是说,这些阶梯隧道,只是障眼法,其实我们只是在原地走动吗?”
徐峰点点头。
我问:“那为什么不像去掉沼泽地那样,把这里的障眼法去掉呢?”
“如果去掉了,咱们所站的地方根本没有路呢?那岂不是要被活埋了?放心吧,马上就到尽头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的血能解决沼泽地,说明那片沼泽地确实是我妈妈的手笔。可是,她为什么要做这些?难不成她在保护墓主人?
正如隐心所说,墓主人就是她自己的尸体?
我越想越觉得心寒和不可思议,无法理解。
“也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样,先别乱想,今天,咱们应该就能知道事实了!”柏南修忽然转了一下头,看着我说。
我的心情,我刚才一个字都没有表达出来。可柏南修却立刻能够猜出了我的心思。
他好像不再是那个冷漠,满身都是杀气的冷血鬼魂了。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到了那一个小堂里,就暂时用不到手电筒了。因为这个个空旷的小厅里墙壁上,都是蓝幽幽的鬼火,把这个小房间照得挺亮。
这房间里有几根铁锁,其余以外,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
我问:“这是什么地方?”
回答我的是我们之前听到的那个女声:“这里,差不多就是你葬身的地方了。”
话音才落,地面的两根铁链子我腾空而起,盘旋着向我和柏南修而来,隐心一伸手,那铁链就绕到了他的手腕上,重重地往回一拉,将他拖了出去。
隐心有点猝不及防,被拖到房间中因,摔在了地上。
雪走和徐峰同时从背包里抽出来两张黄符,迅速扔了出去。那两张黄符贴在铁链上,很快就消失无踪影,被烧得一干二净。
雪走挑了挑眉,迅速地放下了背包,还没有来得及从背包里拿出东西,就被一根铁链缠住了腰,被拖了回来。雪走“啊”地惊叫了一声,被甩在了地上。又被那角链缠住了脖子。
可以看得出来,那铁链的力量很强,雪走被他缠住之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爸爸!”灵灵立刻冲了出去,双手抓住了那铁链,像拧衣服那样,重重地一的拧,那铁链“咔”地一声,就断了。
雪走得以呼吸,被憋得通红的脸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气管进入咽喉,咳得他肺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了。
趁着灵灵和那两条铁链在战斗,徐峰连忙冲过去,将雪走迅速地拖了回来。
雪走还在咳,我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他咳得没有功夫回复我,只是摆了摆手,表示他没有什么事。
我们聊天的时候,灵灵已经双手扯住了那两条链子。他张嘴,“啊——”地呐喊了一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和能量,将那两条铁链从墙体里拉了出来。
连带着那面墙都“轰”地一声倒了下来。
柏南修退后了一步,以勉我被那些倒下来的决土砸到。
那面墙倒了之后,就听到一个女声悠然传来:“本事挺大的嘛,死了多可惜啊!听我一句劝,调头回去的话,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原来这个房间后面,还有另一个房间,那个比这个房间还要大,也是空荡荡的。面对我们放了一把大的黄色的椅子。那椅子金碧辉煌,在鬼火的照耀下,光芒一闪一闪的,很是好看。
椅子上坐了一个女人,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消瘦的身体上,穿了一件黄色的短吊带,露出毫无赘肉的腰身,身下穿的是同色系的短裙子。那裙子才刚刚遮住屁股,只不过,裙子下摆比较琐碎,显得长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