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下过‘阴阳路’,你觉得疼吗?”雪走没好气地反问我。一边迅速地把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搬出来,准备抓紧时间作法。
奇怪的是,他点了几回蜡烛,那蜡烛都不亮。连我也替他急,问道:“是不是你不小心给弄进水了啊?”
“怎么可能?”雪走又试了几次,依然是不亮。那鬼小孩又在哭,哭得人是心里发慌烦躁。
“行了你别哭了!”雪走发了火。
那鬼孩子一边哭一边说:“你们别送我走啊!要把我送到那里去啊,爸爸妈妈,你们别不要我啊!”
因为蜡烛点不燃,所以暂时也作不了法,雪走想了几个其他的办法,但无论他想的什么办法,这设备总会出现问题。最后雪走说:“还是算了,这个小鬼,不像是正常的小鬼。”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问:“奇怪了,小鬼还有不正常的吗?”
雪走将鬼小孩身上的绳子取消了,蹲下来盯着脸仔细地看了看,又看了看他的身体,接着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最后确定下来说:“这确实不是普通的小鬼,他不是人死后的魂魄,而是由天地间阴气汇合,而出的‘阴灵’。”
“‘阴灵’?‘阴灵’是做什么的?好鬼还是坏鬼啊?他跟着咱们,会不会是为了借机吃了咱们?”我问。
雪走想了想,说:“‘阴灵’这东西,是‘气’汇集而成的。我看他还这么小,应该什么也不懂。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大概你是第一个跟他说上话的人,我是第二个,难怪他要叫咱们‘爸爸妈妈’了。‘阴灵’只是一种稀有生物而已,没有什么好坏。他们天赋极高灵力很强,要看跟着什么人。跟着咱们呢,那就好;要是跟着厉鬼,结果可想而知了。”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得带着他?”我问。
雪走耸耸肩,摊开手无奈地说:“这东西不办法去‘阴阳路’开始轮回,他本来就不属于轮回之道的。除非他自己离开,或者……我打散了他,把他这聚集成一团的气体打散……这‘阴灵’就不存在了。”
难怪我看这小鬼小像是一般人死后而化成的魂魄,他的一双眼睛并不像是死人那样毫无生气,反而灵动得很,除了脸色苍的没有血色,和一般的小孩子就没有区别。
只是让我无缘无故把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魂魄打散了,也是下不去手。
于是我说:“我看他也不至于害咱们,不然,就留着他吧?到什么时候他愿意走了,让他走就行了!”
“这东西可很缠人,你想好了?”雪走用脚尖踢了踢那鬼小孩的肚子。
这孩子以为他在逗他,连忙凑上去,抱着腿高兴地叫:“爸爸,爸爸……”
雪走一脸无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我。
我蹲下来,问他:“你现在也没地方可去,留在我们身边也行。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鬼小孩子摇摇头。
“不记得名字了?”
鬼小孩还没有答话,我就被雪走拍了一下头,翻了个白眼说:“他哪里来的名字?在这世上,他等于才刚刚出生。无父无母,也没有人给他取名字。”
“是吗?那他为什么会说话?”
“不过是天地间的阴气和残魂聚集而成的,会有一些本能的记忆。会说话很正常。”
我点点头,雪走的意思就是这孩子没有名字了。我想了想,决定跟他起个名字。
“他是‘阴灵’,我们就叫他‘灵灵’好了,是不是很可爱?”我笑着问。
雪走撇了撇嘴:“虽然有点俗,但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总比你的‘雪走’好听。在雪地里走着捡到你的,所以就叫了‘雪走’……”我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雪走懒得跟我计较,拍了拍鬼小孩的头,笑道:“你妈妈给你取好了名字叫‘灵灵’,你以后就叫‘灵灵’了,听明白了吗?”
从此叫了“灵灵”的“阴灵”点点头,嘴里重复道:“爸爸?”
“你叫我‘叔叔’行不行?”
“爸爸。”
“你叫哥哥也行啊!”
“爸爸!”
“…… ……算了,只是个称呼,随你吧。不过,我们虽然不赶你走,但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出来吓人,听到没有?”雪走一把挠起灵灵,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灵灵很高兴,一直不信地在叫爸爸爸爸。雪走又将他放在床上,从自己的黑色背包里找出来一个黑色的罐子,只着罐子说:“以后呢,我把你装在这里面带走。平时我跟你妈妈出门,你就在家呆着。”
“爸爸,不呆着。”灵灵不高兴了。
雪走正了正脸色:“但是,你不能跟着我们。”
灵灵乞求道:“带着我吧?”
雪走不再理他,转身拉着我去吃饭。把灵灵一个人留在家里。
北京的天气还相当的冷,一出酒店就感觉温度很低。我们赶紧先去一人买了一套羽绒服。
挑衣服的时候,店员极力推荐新款的情侣装,说很适合我和雪走,穿出去顺便还能给店里打打广告。
雪走觉得不错,但我却觉得没有必要挑情侣的,试了另外一件。
雪走把情侣装的另外一款拿着试,这款设计得确实不错,黑白色的,女士的那一款还带了蓬蓬边,可爱又不失女人味。雪走穿好了他的那一款,在我耳边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柏南修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样子他让你很难过。否则你也不会气得一个人出走……可你在这儿生气,他不见得跟你一样……你这又爱又恨,心里折磨不折磨?”
我哼道:“谁又爱又恨了?”
“谁恨了,谁心里清楚。”雪走翻了个白眼。
我冷冷地说:“你没什么事就少提到他……我现在跟他没有什么关系。都跑这么远了,好不容易逃离那种生活,你别在我跟前哔哔了……”
“既然你不想跟他再有关系,那也得拿点儿实际行动来吧?万一这么远了,他还跟着你呢?你不如就把这套衣服拿了。他气你,你也气气他。”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了。
雪走吩咐店员:“你拿给他试试。”
两个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镜子面前时,连我也忍不住怔了一下。
都是男材女貌,这完全是男貌女貌。我从来没有试过光明正大穿着情侣装站在试衣镜的面前,除了试觉效果,心里的感受也完全是颠覆性的。
和柏南睡在一起,从来没有任何时候能够这样公开地站在世人面前过。他不是人类,大部份人连看都看不见他。
店员也跟着怔了怔,缓了半晌才说:“你们俩可真是一对壁人,太养眼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拍个照……”
“拍照就不必了,我俩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方便随便拍照。”雪走说。
店员听见他这么说,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现在新晋的小明星太多,难道现在进店的两位,也是明星不成?长得这么好看,是明星也不奇怪,但是,是哪两位呢?
在店员暗暗思考的时候,雪走已经开口:“把衣服包起来吧。”
我没有再反对。
但一看到价格,着实让我吃了一大惊,赶紧又去把衣服拿开,问:“多,多少钱?”
我没看错吧?这两件衣服两万多?一万多一件?
长这么大还没有穿过这么贵衣服的我,一下子傻了眼。买这衣服无疑是要割我的肉啊!
雪走拉了我一把,拿卡出来刷了。
我想反悔,但又觉得太掉脸子,最终还是绷着个脸没有说话。
出门的时候,当即就把这羽绒服穿在了外面,走在马路上,莫名觉得有不少人在看我们。
我有些不太高兴:“你试衣服也要看看价位,这贵得要命,穿得多奢侈啊?而且这么大一件衣服又占地方,到时候怎么好装进箱子里?”
“你放心吧,到时候真空包装,没问题的。”
“那也贵。”我卡里才20万,如果没到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去通知隐心给我弄钱。一通知他,势必又要联系上柏南修。既然出都出来了,我就不希望再有什么交集。我还打算留一部份钱,在某个地方工作一阵子,也好有些收入。
正想到这里,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短消息的声音。
自从补卡以后,手机里面的电话号码全部都没有了。我本来就没有朋友,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联系我,所以我猜想,这肯定是什么10086的短信,连看也没看。
我本来想随便找个饭店,可雪走非要找了一家一看就死贵的地方。我虽然被他拉进去了,却冷着一张脸。
“你的钱是不是烧得慌啊?来这种地方……这一餐得多少钱啊?”
雪走并不在意,由服务生领着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笑道:“请你吃餐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我没有那么娇气!太高档的地方我还紧张呢!我就是个乡下女孩子,别把我想成什么大小姐小公主一类的。咱们出去,随便吃碗面吧?”我真心的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