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你这是想把自己当成烟囱吗？”
林默婷带着一帮警察很快就出现在徐良的面前。当她看过地上的那些烟头时，便瞪大了眼睛用困惑的目光向着徐良的脸上看去。作为女人，她很难理解男人苦闷时吸烟的举动，这就像男人无法理解女人有了心事总喜欢跟闺蜜喋喋不休一样。
“咳！你是不是应该让他们把这些烟头都收集起来拿回去化验，然后再把它们当作是我不在场的证据啊？”
“嗯！你的这个建议不错。”
林默婷在说话的同时，转身向着徐良的身旁坐去，手则轻捏到了他手里的香烟上，“你还抽？难道你担心自己抽烟的时间不够，所以还想为自己多增添点儿筹码吗？”
“没有！我只是有些苦闷而已。”
“苦闷？说说看！你究竟有什么心事儿？”
林默婷注视着香烟看了片刻，最终却还是将它直接熄灭了。就在刚才，她的心里莫名产生一种想法，那就是把这根儿尚未抽完的烟放到嘴里去，好好得品尝一下它究竟是怎么个滋味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
徐良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把另外那半截给吞咽了回去。
虽然现在梁冰冰已经变了，可他却依然不愿意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为此，他怎么可能将心中的疑虑轻易说出来呢？
“说吧！我已经让他们都走开了。有他们在四周看着，我想应该不会有人过来打扰咱俩的。”林默婷在徐良方才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冲跟来的警察做出了示意。这些人看到她的举动，便远远得把各自的脚步退到一旁去了。显然他们都不打算打扰他俩的交谈。
“林警官，你还记得我曾经提起过西州的那位林警官吗？”
“没错儿！她是我姐。”林默婷这次没有隐瞒，直接就把事情的谜底说了出来。随着话音出口，她的目光还向着徐良的脸上盯去，“很奇怪吗？我想你应该早就想到事情的答案了吧？”
“是！我的确早就猜到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在两座不同的城市里面当警察。好吧，如果你姐突然调到你们警局来代替你工作，你的同事会不会觉得你突然变了？”
“我想会吧！这种变化应该不会很明显。”
林默婷很认真得回答，紧跟着又解释道，“这是因为我俩的性格真得很像。不过，她的脾气应该会比我的缓和些，而且她也比我更加沉稳。”
“好吧！我感觉梁小姐突然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是吗？这可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儿。”林默婷看得出来，徐良在尽力把整个事件淡化下来，可她还是询问道，“那在她变化前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那个女人在卫生间跟我吵架。”
“那个女人？你是说，死去的那个女人吗？”林默婷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在这里绕回到凶杀案上。
“没错儿！”
徐良用力得点头，而后便反问道，“你能告诉我，她究竟死在哪儿了吗？”
“她死在自助餐厅的卫生间里。”林默婷微皱着眉头回答。做为警察，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向徐良透露这些线索。不过，在这之前她已经联系过在西州的林默惠了。至少在林默惠的口中，徐良是个好人，而这当然也会影响到她的一些判断。
“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儿？”
徐良先是低声言语着反问，紧跟着就用试探的口气道，“林警官，那你能带我再去那家餐厅的卫生间看看吗？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停业了吧？”
“我想我可以这样做。”
林默婷很艰难得回答，而后却又询问道，“那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你刚才跟我说梁小姐变了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她被人调包换过了。”
在林默婷的陪伴下，徐良重又回到了自助餐厅。
如今这里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餐厅里面的保安、服务生，还有那名胖胖的姓朱的老板，都被警察们集中了起来，而且还安排到了餐厅的角落里。显然由于老妹儿的死，他们已经变成了警察调查的对象。
特别那名随后又跟老妹儿发生争执的保安，更成为了警察重点调查的对象。
“你有什么发现吗？”林默婷站在一旁默默得看了徐良许久，方才将这样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们检查过她的脖子了吗？”徐良没有回答，反而这样询问。
“脖子？看过了！那应该是致命伤，她是被人直接将脖子扭断的，所以我们怀疑她是被男人杀死的，而不是死在女人的手上。”林默婷没有隐瞒，直接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这样，那你们看过餐厅内外的录像了吗？”
“很不凑巧的是，这家餐厅的监控设备坏掉了，所以我们没有办法从店里找到任何录像。”林默婷微耸起肩膀来回答。
“没有录像？”
“没错儿！否则，我也不用怀疑你了。”
林默婷边说边把目光落到徐良的背影上打量。在这之前，她曾经觉得徐良是一个很讨厌的人；可在这一刻，她却有点儿讨厌不起面前的这个家伙来了。她看得出来，徐良做事儿很认真、也很仔细。
当然，徐良这么做是有充分的原因的。
他必须要从现场找到能够证明自己理论的蛛丝马迹，那就是梁冰冰被人给调包了。可当他想到老妹儿是在他们离开卫生间后被人杀死的时，心里却又有了困惑的感觉。按着梁冰冰的实力想要杀死她，那真如探囊取物一般，可这样的事真会是她做的吗？
“徐良，我想该是你回答我问题的时候了吧？”
林默婷见徐良问过自己几个问题后就又不吭声了，眉头便紧皱到一起，不耐烦的话当然也被她说了出来。
“林警官，我还在找！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徐良边说边把目光向着卫生间的隔间外面看去。不用片刻，他的目光就又一下子转回到隔间里面。迟疑了片刻后，他把目光停留到废纸篓上，紧跟着手便很小心得向着那里面捏去。
“嗨！你恶不恶心，你去拿那里面的玩意儿干嘛？”
“林警官，我想我找到了梁小姐来过这里的证据了。”徐良面色平静得回答，目光则在自己手中的东西上打转儿。
“恶心！你……”
“林警官，咱们再检查一下靠墙那边的隔间吧。”
“检查那个隔间？”林默婷前一秒钟还把脸别去一旁，可这一秒钟却把目光一下子就转了回来，而且还将它紧盯到徐良的脸上。
“没错儿！在我跟这个女人吵架前，我已经检查过大半个卫生间了，我可以证明在卫生间前面的这些隔间里面并没有人。不过，我并没有去检查后面的隔间。所以，若是凶手不是在我们吵架后进入卫生间的，那就应该躲藏在后面的这两个隔间里。”
徐良边说边把手向着卫生间最后的隔间指去，“可在我的印象里，当初那个隔间的门是关着的，可它现在怎么会半开着呢？”
“你的意思是说，那里是凶手藏身的地方？”
“没错儿！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徐良轻声反问，脚步则向着卫生间里最后的隔间走去。
当他把目光向着那里看时，则发现那当中摆放慢了杂物。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用来存放工具的杂物间才对，而不是用来供人方便的地方。
“怎么样？你有什么发现吗？”林默婷看到徐良把目光向着杂物间里望去，便跟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追问。说实话，她此刻根本就没把心思用在案子上，而是在留意徐良的一举一动。
当女人对男人产生兴趣时，她们的注意力就会不由自主得被男人吸走，很难再轻易回到工作上去了。
“你来看这把扫帚！”
徐良很快就冲林默婷挥起了手，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则向着斜倒在隔间里的一把扫帚指去。
“这有什么好看的？”林默婷撇着嘴巴反问。
“你不觉得它无论帚杆、还是帚毛都很新，可帚毛却有脱落和折断的痕迹吗？”徐良边说边把手向着自己的那些发现指去。
“这能说明什么？它兴许是被什么东西给压过了。”林默婷依然是不屑的口气。
“没错儿！我想它肯定是被某些东西压过了。”徐良在说话的同时，把身子向着地面蹲去。紧跟着，他的手更向着帚毛上指去，“我想，我应该是发现了一条蛮规则的压痕，而这像不像一个鞋印？”
“鞋印？”
林默婷听徐良竟然有这样的发现，脸上立刻就有了兴奋的表情。
当她留心看过帚毛被压断的位置时，头便不由得微微点动起来。虽然细致观察事物算得上是警察的基本功，可她不得不承认徐良的确要比她更加仔细，“没错儿！这的确像是一个鞋印，而且它看起来还有些奇怪。”
“是啊！这只鞋有椭圆形的鞋跟儿，而它的鞋型也不像是男人穿的，难道这会是一个体重很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