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节是写作文。白蘋走向讲台,对大家说:“恩,这节课该写作文了,今天这次作文,立意不限,主题不限,体裁不限,大家尽情发挥,畅所欲言!”
呃,就是随便写喽。
“她给你说些什么啊?有没有批你啊?”吴晴欣问我。
“你猜?”我不想回答她。
“不猜!不想说拉倒。”她脸一扬,又说:“看了你女朋友写的信,真的挺同情你的!”
“什么?同情?有没有搞错?你同情我?哈哈,我很好啊?为什么要同情我?”我听到这个词感到又恼火又奇怪又好笑又压抑。
看来,她们一个个都把当成一个很受伤的伤者了,可是,我,好的很啊!
我确实也奇怪,只在知道真相那时难过了一小下,接着就皆大欢喜了。看来,我还是看的很开的,有做和尚的基本潜质。以至于我都质疑跟陈夕那段感情了。
“不跟你说了,要写作文了!”吴晴欣说着就翻开了一本作文书看了起来。
“你抄作文还是写作文?”我不怀好意的问。
“我在寻找灵感,懂吗?说起来这次作文好像挺容易,不限主题,不限体裁,可实际上,这样的作文最难写!哎!”吴晴欣哗啦啦的翻着书页,唉声叹气道。
“随便找一篇仿写,或者,写首诗,这个最能糊弄人!”我给她出谋划策道。
“我才不里!要写就写好!还有,班里那些不爱学习的这次肯定会写诗来企图蒙混过关,我才不要跟他们同流合污!”吴晴欣继续说:“你何不给你女朋友写封回信?那样好啊,只是不能让老师看!”
我听了她的话,也感觉不错,正好没东西写,于是就拿起笔写了起来,不带草稿的。
“你还真写啊?”吴晴欣看了看我问道。
“嗯!”我抬头对她一笑说:“当然真写,这又没啥!怕什么!要不,你也给那谁写封回信?哈哈”
“又不着调了!我还真佩服你,一,失恋了还能笑的这样没心没肺,二,这事你也敢当成作文来写,佩服,佩服!”吴晴欣说着,双手抱拳对我一躬。
其实,虽然我表面像是没事,反而很高兴,但,我的心里,一样的很高兴,毕竟一直以为那是个枷锁,这下,完全摆脱。大家尽管说我没心没肺。(谁相信我这句话,谁才真的没心没肺!)
用一气呵成来形容我这次作文的速度简直是,简直是侮辱我写作文的速度。
我早早的写好了,随手扔给了吴晴欣,她
看了一遍,说:“写的我都差点感动了,不过你真敢交给老师?”我笑了,说:“你那种彩色的纸借我两张,并麻烦你帮我抄一份!”“这,你不要亲笔写给她?”吴晴欣满目疑问。
“呵呵…”
“哦,那先帮你抄,我作文还差一点,等会儿再写!”
“大恩不言谢!”
说罢,我们对视而笑。
我是把这篇文字交到了白老师手里,我相信她,莫名其妙的相信,至于相信她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相信,我依旧不知道。
我很喜欢吴晴欣的字,娟秀,娟秀里又透出了,狂野!
《这时候,那时候》
还好才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男生还没成为男人,女生也还只是女生,如果,时间多流逝了十个年头,或者更晚,我相信,那个耳光,我绝不会让它爽约。
我也挣扎了好久,毕竟,人心是肉长的,被割了是会疼的,何况是凌迟,一刀刀的宰,而后马上撒了盐,腌了起来。
其实,这一切并不是可怕的,我在从你们学校回来的路上,抬头望天,看到的不是阴云密布,而是一如既往的阳光明媚,没有无奈,没有迷茫,没有该有的一切,而后我才明白,世界还是这样,春光大好,云卷云舒,没有因为你我而发生一点变化,变化的只是心情,当你跳出自己的范畴,看到的才是真的世界。
便去回想了下从前,我在台阶上,你试探的聊天,那时意气不甚风发整天板着脸装酷的董浩云,那时脾气不甚乖张粗心大意却稍显可爱的陈夕,厕所的偶遇,街市的元宵,夜如水的校园,毕业季的的烟火,还有你一袭散落的黑发,像极了聊天记录,在脑海的对话框里,无端的重复。
这是那时候,美好而又纯真,不曾想到以后,以及以后的事,没有料到变化,以及变化的彻底。
一直不敢细想什么。包括我对你的愧疚。还好,这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懂,只懂的玩和傻笑,伤心也只是一会儿,哭过,笑过,吵过,闹过,再恋恋不舍也只是曾经。人的初恋只有一次,如同人的生死,逝去了,就永远不再回来。曾经是那么美好,就不去伤缅现在,再华丽的袍子,也只有刚穿的时候是新的,而它的一旦告别了新,你就离更新的近了一步。
我们像不像流星?只是偶然的并行那么一瞬,就各自在宇宙里飞驰,笑看另一片天地。
我便又像极了云彩,被风和你吹到了一块,之后又各自离去,远走天涯。
或是,人生拿不了一种东西去替代另一种东西,比如,情感。或是人们总是用这时候的腔调,在吟唱一首那时候的诗。
还小,还小,只能被爱情骗的天荒地老。
我把吴晴欣誊写的信用信封包好,就来到了校门口的邮筒边。
有只狗在跟着我,还瞪我,我便认为这是种预示,预示着不让我把这封回信寄出,于是,我把信,撕了。
可怜我一块五毛钱,人民币。
真是扯淡,我心里还是有隐约的恨。
我回到班里被柳岸奚问,才忽然想起,我还欠了白蘋一份检讨书。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与篮球有关。别以为只有某些小说里帅哥和靓妹才跟篮球有关,打架也是一样的。
本来老爸是在镇上初中做体育老师的,后来下海了。但一直酷爱篮球,我也被熏陶的喜欢篮球了,技术还行,虽然个头没有优势。上次县高中篮球联赛有幸露了脸,并引发悲剧,此为背景,再次啰嗦。
就是一个中午,同学几个去了篮球场,好不容易抢了一个场地,就要开始打三对三的球赛。有我,柳岸奚,张扬,陈小年,李恩俊和其他四个同学,三人一组,轮流淘汰。虽然我和柳岸奚对李恩俊不满,但平时只不说话,打球时也还是一块的,柳岸奚又是班长,也不能公开排斥谁,所以大家即使心里有事球场上也不说出来。可就是这天,柳岸奚跟李恩俊干了一架,然后陈小年跟李恩俊也翻了脸,顿时,场上所有对他不满的都向他开了火。
本来好好的一场球赛,柳岸奚不小心撞到了李恩俊,原本,球场上有个意外在所难免,可偏偏遇上李恩俊这个“多舌”的家伙了,尽管柳岸奚一直陪不是,他还是骂骂咧咧,又是素质低了,又是没球德了,又是人品差了,越骂越难听,陈小年跟柳岸奚和李恩俊关系都挺好的,这时听不下去了,就说了李恩俊两句,意思就是说柳岸奚也不是故意的,说几句就算了,不能太过,谁知道李恩俊又骂起了陈小年,要他少管闲事,还说了几句脏话,陈小年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物,就跟他打起了嘴丈,本来陈小年是劝架的,这时却跟当事人吵了起来,作为班长的柳岸奚又是当事人之一,就跟李恩俊理论起来,当然,你跟他理论,他只跟你骂,之后,我也搅了进来,之后,我们三个群殴他一个,当然,没打起来就被大家拉开了,然后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三个打一个,还是班长,什么狗屁班长,狗仗人势,仗势欺人…”一见到老师,李恩俊就“哭诉”了起来,我还第一次见他这么的悲痛,都声泪具下了,堪比年度第一苦情大戏的催泪程度!
“注意你的语言!”白蘋老师私下也了解一些情况,知道李恩俊的为人。
“柳岸奚,你把经过说一下!”这时白蘋严肃了起来,说。
柳岸奚就把经过说了一遍,添油加醋的,虽然李恩俊在一旁狡辩,但有我和陈小年做证人,他的狡辩纯属无用。
“李恩俊,大家一起玩有个磕磕砰砰的在所难免,不要动不动就骂人,你那脾气要改一改,这是在学校,如果在社会上,有你吃的亏!”白蘋又对柳岸奚说:“还有你,碰着别人了,还出手打人,不管原因是什么,打人就是不对的,打人就首先输了理,何况你还是班长,不起表率作用怎么行?每个人都跟你这样,这个班还怎么带?”
“还有你们两个,你知道你们这叫什么吗?这叫帮凶!本来要劝架,反而参与了进来,不管你们之前有过什么过节,对谁有什么不满,都不要用暴力解决!”这是她对我和陈小年说的。
当然,重点在最后一句“每人给我写份检讨交上来,字数一千字,如果应付,重写翻倍!”
想来都好几天了,发生那些事我都把这给忘了,白蘋大概也忘了,叫我去办公室也没提到这事,可他们几个去交,少我一个也不行啊!还是得写,于是就伏案了一个晚自习,写了这份检讨,表了决心!
还有一件事,是要处理的,就是蓝冰。
这姑娘竟然出卖我。放了晚自习,我约她聊天。
操场,溜圈。
“浩云,你还好吧!”蓝冰以为对我小小的关心一下,就会博取我的原谅,呵呵,她错了。
“托你的福,还没死!”我半开玩笑的说。
“好像是我跟你分手了,又是我打你了似的,对我凶什么凶?”蓝冰还没说三句话就本性毕露。
“你知道谁打了我吗?别乱猜!还有,我就对你凶了,你怎么着?谁让你出卖我的?”我又听到了那句把分手跟打我结合在一块说出的话,我很讨厌这句话,我想对全世界说,没关系的,两者没关系的!
“出卖?那也看你卖的出去不了?哈哈!”蓝冰说罢笑了起来,甚人。
“咳咳,不跟你贫,你说吧,今天老师去教室,问到我在哪,大家都不说话,你跟着掺和什么啊?上课回答问题也没见你积极过!”我说道,一遍瞪着蓝冰。
“哦,那不是看你好几节没在,怕你出事嘛!表示一下关心…”蓝冰一时知道了我指的什么,声音也小了下去,我顿时火气全无。
“我这么大人还能丢啊?又不是不回来了!”我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看到你座位上没人,真的挺担心的…”蓝冰有温柔了起来,我终于理解马天宇“你这该死的温柔”何其的贴近现实。
“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刚失恋,有些话决不该说。
“这样看来,以后长时间见不到你,说不定还会想你呢!”蓝冰继续说着,也发觉我的异样,就又说:“都是好姐妹,关心下很正常不是吗?别多想啊!”
“第一,我是男的!第二,我确实多想了!”我听她这样说,知道我们的谈话又回到了轻松愉快的氛围里了。
“男的也是我的好姐妹啊!怎么?还不乐意啊?你应该感到荣幸的!”
“你,该回家了吧?”我不失时机的说了一句。
“赶我吗?”
“哪敢?就是天色已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什么乱七八糟的,哼,以后都不跟你说话了,被你伤了!”
“怎么伤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说伤就伤了?本来今天是要你给我道歉来着,难不成,还叫我给你道个歉?哼!”
“彻底伤了,不理你了,走了!”
“不送!”
“谁让你送!你就是狗!”
“怎么每次骂我都是狗?能不能换换?”
“不能,你就是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