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显然没有相信,眼前的两位身材妖娆并且长相甜美的超级美女竟然是我妈和王琳,“你说他们是谁?”
我甩开二姑的手,“哎呀~,是我妈和王琳!!!一会看完奶奶,跟你细说。”
二姑惊骇的看着我们,愣在那儿~不动,估计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我实在没空理会这些,跑进了奶奶的房间,父亲他们都围在了奶奶的床边,只是一个月不见,奶奶消瘦的几乎如同枯骨,我的眼泪一下就在眼中打转起来。
人老了竟然如此可怕,可能前不久的她,还在跟你谈笑风声,让你觉得她是那样的慈祥,那样的智慧,那样的开心,让你根本不会想到她会离开你,但当你再回来时,她竟然要永远的离开,没给你任何的准备,或许她给了,只是你没有在意。
我曾经很好奇的问过爷爷:“爷爷,你老了,你觉的悲伤吗?”
爷爷笑道:“我不会觉得悲伤,因为我也从年轻走来,所有的一切都经理过。”我当时并没有解开心中的疑惑,也许这种不怕衰老和死亡的洒脱,是老人的独有的魅力,让人不得不去钦佩。
奶奶因为得了老年痴呆,此时又是气若游丝,所以眼睛里留下的也只是一片浑浊,任大家如何的召唤,也没有开口说上一句话,也许她现在脑子里也已经没有了意识。
父亲从奶奶的床前起身,走去还站在院子里的二姑那里,估计是去商讨奶奶的后事,奶奶这副模样,估计已经没办法支撑太久了。全家陷入一片悲痛中,爷爷生死不明,而奶奶确实是要死了。
之后的十天里,我总是跑去奶奶的床头,她的眼睛也一直都是浑浊,或是干脆闭着,不说一句话,也吃不下饭,只能靠输液来维持生命,我一直切盼着她能跟我说说话,但知道她的离开,她没有跟说过一句,不过在她将要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中不再是浑浊,反而很明亮,带着一丝丝的期盼,也许她是想爷爷了吧。
好在我们的家族很特殊,我们是阴阳师,在头七的时候会再见到奶奶的,到时我会和她好好的说说话,奶奶的葬礼举办的很体面,以父亲日渐高涨的名气,这些事情几乎都没用家里的人太费心。
村里的人几乎都来了,连肖家村的,和一些市里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不相干的人是怎么知道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是那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亲戚……
一时间村子里热闹非凡,像是葬礼又不太像是葬礼,让我和父亲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他们回去吧,人家就是不肯,嘴里说的都是节哀安慰的话,虽然不知道这是那位,但总是不好跟他翻脸的,到了最后让我觉的奶奶葬礼变得更像是一场盛大的‘交谊酒会’。
不过这样也好,奶奶也许会很喜欢,她会笑着说:“我最喜欢热闹了,最好闹上个三天三夜!”
三天守灵,一盏油灯,火苗始终光亮,没闪动过一次,奶奶的遗体静静的躺在铺满鲜花的棺椁里,奶奶的鬼魂没有回来。
按照习俗奶奶的遗体是要跟爷爷放在一起的,之后顺理成章的进行‘和棺’,把奶奶的遗体放入爷爷的棺材里,只是爷爷的尸骨真的还在吗?
爷爷的棺材被村里十多名大汉挖开,父亲的脸色开始紧张起来,我也死死的盯紧了爷爷的棺材。
“咔!咔!咔!……”爷爷的棺材被撬开,恶臭飘出,一具尸骨出现在人们眼前,但此时爷爷的尸骨已经露出了白骨,无法准确的辨认是不是真的爷爷,但身形还是能看出一些熟悉的感觉。
父亲的眉头皱起,怔怔的看来好一会,才淡淡的对身旁的人说道:“合棺吧!”奶奶的葬礼终于落幕,人们成批的撤出王家村,一时间人声鼎沸的村子,又安静了下来,村口的大槐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似乎在招呼着这些参加葬礼的‘游客’:“来吧,再走之前,来我的树下坐坐,多留下一些你的阳气。”
我能听懂大槐树对这些人的不舍,但我命令它,放过这些不知深浅的人,我摸着手上的戒指,坐在祖宅的院子里,父亲走过来问道:“可可,你怎么了?”
我笑了一下,对他说:“没什么,只是安抚一下躁动的大槐树。”父亲笑骂道:“是安抚你自己吧,法阵法激活,那棵树会随着你的心情而变化。”
我撅起嘴:“没错,我确实看他们很不顺眼。谁知道他们是来参加葬礼的,还是来拉关系的。”
父亲揉了揉我的头,问道:“芈川呢?”
“他去定军山把他自己的肉身取回来,要不是他不在,我哪里会这么无聊!”我拄着下吧,继续听着风声。
父亲坐下,欣慰的道:“可可,你和芈川终于要过上正常的生活了,老爸替你感到高兴。”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开口:“谢谢!哦,对了,老妈呢?”
此时从二姑的屋子里传出一阵阵女人的笑声,不用多问,老妈肯定在跟二姑聊天,估计王琳也在,既然如此,我肯定也要去参加的,我刚刚站起身,却被父亲叫住:“你觉得棺材里的是你爷爷的尸骨?”
“如果不是,爷爷会让奶奶跟外人葬在一起吗?”我淡淡回答,随后边走边再次开口:“奶奶的灵魂没有回来,难道不是被爷爷带走了吗?他的灵魂还在,并没有去投胎。至于他为毛躲着咱们,估计这个活了四百多岁的老家伙为了对道盟和‘楚儿’报仇,正憋着什么坏呢!”
父亲笑道:“我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我的脚步没有因为父亲的赞赏而停下,开门进屋,动作干净利落,心中不免感慨的道:“装X果然无比的爽,下次一定要芈川多说些给我听。”
进了屋子,发现王琳果然在,而且表哥也在,一看表哥的生态,我就知道他是被王琳胁迫的留在这里的,此时他脸上已经是一副无聊透顶的表情。
而她们聊得话题,竟然是我的婚礼,我没有去理会已经神游天外的表哥,兴奋的加入到这个话题的讨论中,二姑显然已经接受了老妈和王琳样貌的改变,聊的特别起劲。
当我嘴角冒出白沫子,脸上变化着各种表情的时候,芈川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突然响起:“夫人,我回来了,肉身已经带回。”
我兴奋的大叫,领着众人来到堂屋,芈川看着摆在堂屋自己的肉身,不免有些唏嘘,我笑嘻嘻的搂住芈川的胳膊,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大爷~,你真的好帅啊!”
芈川苦笑一声:“也多亏了你爷爷给的镇尸珠。”是啊,要是没有爷爷的镇尸珠,恐怕芈川要一直使用法力去支撑他的肉身不坏。
父亲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快些着手去做吧!等一个月后,芈川‘醒过来’,咱们就举办婚礼。正好把王琳和王飞狗的婚礼也办了,来个喜上加喜!”
母亲符合着,说,没有看错芈川!
二姑也高兴的说,咱们家也是该办场喜事了!
王琳激动的说,要弄个什么浪漫的节目!
三个女人再次叽叽喳喳起来,表哥被王琳拉着,依旧是一副蒙逼的模样。
我牵着芈川的手,幸福的不要不要的,芈川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得出来他有些不安,我的心突然有了一点疼,也有了一丝抱怨,难道和我结婚不快乐吗?
等到了晚上,我和芈川借着月光,走在乡村的道路上,我认真的开口:“大爷,你真的想跟我结婚吗?我是说,你想从新过人的生活吗?舍弃你鬼仙的身份,也舍弃‘楚儿’!”
芈川的脚步很慢,突然停下,眼里冒着蓝光,在夜晚格外明显,他俯身下来,把冰凉的唇印在我的额头:“我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