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她的命。”老太太看了一眼孙子。“你父亲疯了,你自己看着办,要不然就是报警,我老了,管不了了……”老太太走了。
“儿子,给妈妈来一个痛快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就杀了我。行吗?”女人看着她的儿子,是她害了他,让他带着仇恨。
“什么秘密?”乔烁源问。
“在老房子,我的卧室里的抽屉里,秘密就在那个木匣里。”
乔烁源下不了手,那是他的母亲,可是她现在跟死有什么区别。
“你不该回来,也不该这样活着。你根奶奶说的是什么事情?我要知道?”
女人眼里的痛苦快速的加深,看着儿子的脸。
她很想抬手去亲自摸一下她都做不到。
“烁源,你只要答应我,不管任何时候,要保护好蓝雪,也算是我的忏悔吧!但是你不能爱上她,因为你跟她有着杀父之仇,是你的父亲杀了蓝雪的父亲。你明白吗?”母亲的话让乔烁源如同冰窖。
杀父之仇?
原来如此……
“蓝雪知道吗?”乔烁源感觉自己的世界变了样。
“不知道,儿子啊,这是母亲最后的秘密了,所以你父亲折磨我,答应我,不要爱上蓝雪,保护好她,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否则,你会非常的痛苦,被爱人憎恨,我已经尝试过了,好不好,远远的守候着,挺好。你给我发毒誓。”女人突然又口气严肃。
“我永远不会告诉她真相,妈妈。可是我不能……”乔烁源看着母亲如野人般的样子。
“死是我的解脱,下手吧!儿子,是妈妈对不起你,我希望死在儿子的手里,也不想死在你父亲的手里。”女人闭上眼。“我死后,给我穿上我结婚时的喜服,把我的骨灰撒在海边,我不要跟你父亲同穴,因为我恨他,下地狱都不会原谅。”女人的眼泪像决堤一样……
乔烁源手颤抖的伸向母亲的脖子,闭上眼使劲遏制着母亲的脖子,母亲睁眼笑了,慢慢闭眼。
母亲死了,乔烁源打开老宅子里的衣橱,取出来那套大红色的婚服,给母亲换上,但是被奶奶阻止。
“到外面等,我给你母亲整理一下。”
乔烁源等着奶奶出来,他在母亲的身边坐了一夜。
此后的几天,父亲没有回来过。
突然有一天,他梦到了母亲的笑脸……
乔烁源突然清醒过来,看着母亲安详的脸,尸斑……
她该走了,乔烁源将母亲的尸体装进早就准备好的棺材里,运往火葬场。
今夜黑的不正常,乔烁源车子突然熄火,就这样走走停停,本来半小时的路程,硬是磨叽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到地方。
乔烁源抱着骨灰盒,到了海边,站在桥上将母亲的遗骸撒在了海里。
骨灰盒空了,他的心也空了,一切都随着母亲的死,一起埋葬了,同时埋葬的还有他最后的善良。剩下的都是邪恶。
蓝雪几乎不出门,叶美月的案子没有进展。
苏雨扬几乎在车行的时间很少,一般都在家里。
乔烁源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守在蓝雪的楼下,一坐就是一整夜。
他没有在母亲的房间里扎到母亲所说的秘密。
父亲原来跟蓝雪的父亲是好朋友,结果酿成了惨案。
如果,蓝雪知道,他的父亲杀了她的父亲,蓝雪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其实,他也不能原谅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毁了他美好的向往。
半月后的一天,乔烁源的奶奶叫孙子回家吃饭,结果在餐桌上父子俩吵了起来。
“都是你惹得祸,害死了母亲,间接性的害了我,你怎么不去死?啊?”乔烁源失去了,理智,拿起桌上的刀。
“住手……”老太太大声的阻止。还是无济于事。
父子俩在撕扯中,错手伤了父亲。
父亲临死前,仿佛放下了一切。
“把我跟你母亲葬在一起,我不能……不能离开……她,你明白吗?……”
“她的骨灰在海里,不愿意跟你同葬,她在黄泉路上都不会原谅你。”乔烁源笑着说了实话。
乔烁源的父亲痛苦的挣扎了几下,使出一生得力气攥着儿子的胳膊。
“不要再错了,回头还来得及……我早就知道,因为你……你,你是我儿子,我不能……”
男人死都没有合上眼,死不瞑目的盯着乔烁源猩红的眼睛。
老太太接受不了,儿子的逝去,为了掩护她的孙子,当晚自杀了。
乔烁源的叔叔伯伯门安葬了两人,乔烁源不知所踪,但是母亲的遗书中写的很明白,是她亲手结束了儿子的性命。
乔烁源一下子失去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人,精神状态到了奔溃的边缘。
乔家把一切都隐瞒了下来,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对外说老太太得了脑梗去世了。而乔烁源的父亲因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这件事才得意平息。
傅笙一直调查着失踪案,自从私四收监后,在没有人出来作案,一下子静了下来,仿佛做了一场梦。
乔烁源遵守了承诺,从那天起,再没有找过蓝雪。
蓝雪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跟踪狂也不见了,就包括威胁电话再没有打进来过。
当这一切静下来的时候,蓝雪心心念念的就是她的父母去哪里了?
她一无是处,确切的说是无从下手。
一连下了半月的毛毛雨,衣服晾不干,几乎都发霉了。
蓝雪几乎没有出过门,整天在家里昏昏欲睡,傅笙也很少跟她来往了,一切变得太过于安静了。
晚饭后,苏雨扬在客厅里不知道忙着什么,蓝雪总感觉困得厉害,钻进被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还是桥湾镇的宅子里,依旧是雨下的很大,几乎是暴雨如注。
蓝雪望着黑漆漆的宅子,站在院子中央,房间里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一步步靠近,房间里的灯灭了。
她身后有响动,等她回神的时候,一个女人脸色苍白的站在她身后。
她吓得坐到了地上,女人的脸几乎看不清楚,黑乎乎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机械性的靠近她。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女人干枯的手正当抓到蓝雪的时候 。
蓝雪突然间睁眼,早就是冷汗森森了。
这到底是什么梦,为什么她总是能梦到桥湾镇的宅子,可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去过。
太奇怪了,宅子里什么都没有,难道死过人不成?
蓝雪使劲儿的甩甩头,可是梦里的一切她记得很清楚。
她想继续这个梦的时候,再也衔接不上了,外面的雨拍打着窗户。蓝雪爬起来穿上外套,发现苏雨扬不在客厅,但是灯却亮着。
“雨扬……你在吗?”蓝雪把家里找遍了,苏雨扬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
蓝雪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找到手机打电话,手机在沙发上嗡嗡的想着。
雨这么大,苏雨扬到底去了哪里,蓝雪不放心把电话打给了常鞠,结果,过了好半天才接通电话,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今晚下雨了,我问问家里怎么样?”蓝雪借口说。
“好着呢,赶快休息,雨停了,过来吃饭,我给你俩饱了饺子。”常鞠说。
“嗯!晚安。”蓝雪快速的结束了通话。
正当蓝雪七手八脚的换号衣服,拿着雨伞出门时,苏雨扬进来了,浑身都淋透了,浑身冒着一股寒气。
蓝雪立马拿过毛巾,苏雨扬倒是没多大的表情。
“你干嘛去了?”蓝雪问,身上的雨滴顺着裤管流到了地板上,湿了一大片。
“哦,我听到车报警了,结果我下去的时候,好好的,地上太滑,拌了一跤,结果伞也北风吹走了。”苏雨扬托了鞋子,进去换衣服去了。
车报警?不会是贼吧?
“你没事吧?”蓝雪趴在们棒子上问。
“没事儿,可能是有小偷来踩点吧!你怎么醒了?”苏雨扬换了衣服,擦着湿淋淋的头问蓝雪。
“小偷总是惦记你,还不是发现你没睡,我才醒的。”蓝雪忽略了噩梦的事情。
苏雨扬的情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蓝雪并不这么想,一定不会是小偷,那会有这么有才的小偷。专门挑自己家的车下手。
第二天,天空放晴,蓝雪中午的时候,去了高歌的公司。
她在大厅撞到了正要离开的宋又晴,跟高歌含情脉脉的道别。
蓝雪站在前台跟前,宋又晴看到蓝雪的瞬间,脸色有一瞬间的不悦,但很快被笑意所替代。
蓝雪笑意阑珊的迎上宋又晴乐开花的脸。
高歌则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蓝雪会这么早出现在公司。
“蓝雪,你找高歌有事你们聊,我上班要吃到了,先走了。”宋又晴拍拍蓝雪的肩膀,转头跟高歌笑笑。
“好。”蓝雪笑笑说。
高歌看着宋又晴消失在门口,蓝雪凑到他跟前儿说。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你俩?”
高歌赶紧摇头说:“没有……又晴路过,我正好碰上,进来坐了坐。走进去看看?”
蓝雪嘿嘿的笑了笑,表示严重的怀疑高歌话里的成分,跟在他后面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