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心谜情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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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不能说的秘密(一)

李秋芸剧烈的喘息着,心中似有无限的酸楚和苦涩。“我恨那个小妖精,她霸占了我丈夫好多年,我巴不得她赶紧死掉。”

“究竟是她霸占了你丈夫,还是你丈夫霸占了她”,郑瑾婷颇有深意地望着李秋芸。

李秋芸沉默了,眼睛迷迷茫茫的瞪着她面前的杯子。良久,她满怀酸涩与感慨地开了口,“我是一个很不幸的女人。我和朱懋青是在大学时相恋的,毕业后顺理成章的谈婚论嫁,定下了举办婚礼的日期。当时工作忙,我没有请婚嫁,就在婚礼前的一天晚上,我在单位加班到比较晚,朱懋青又有事没办法去接我,我独自一人走路回家,经过一个较偏僻的地方时,遇见了歹徒,被……强暴了。”

郑瑾婷愕然望着李秋芸,她竟然有过这样悲惨的遭遇。

“在那个年代,男女之间还是非常保守的,我和朱懋青虽然相恋已久,却从未越过雷池一步”,李秋芸的声音里蓄满了泪意,“朱懋青又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我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如果不是结婚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他一定不愿意娶我了。”

“你是受害者,他本该更加怜惜你才是”,郑瑾婷低语。

“可很多男人不是这样想的,他们想要干净的女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被玷污,就不再纯洁美好了”,李秋芸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滚下来,“新婚之夜,他喝醉了酒,很粗暴的对待我,那和遭受强暴,没有什么两样。后来,他只有喝醉酒的时候才会碰我,清醒的时候,他嫌我脏,看到我总是一脸嫌恶的表情,连和我同床共枕都不愿意。”

郑瑾婷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惊,表面上和睦的夫妻,维持的竟是一段千疮百孔的婚姻。

李秋芸的眼睛里闪着深切的悲哀,“后来晓缃出生,他对我更加冷淡,对孩子也毫不关心,我知道,他一直怀疑孩子不是他的。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呢?”郑瑾婷无法想象,这二十多年,李秋芸是如何熬过来的。

“我也提出过离婚,但朱懋青坚决不同意,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而且离婚会对他的仕途造成影响”,李秋芸凄哀的笑着,“我原来是个很骄傲的人,但是因为这样的遭遇,我变得失去了自我。曾经有段时间,我认为错都在我,努力的改变自己,低声下气的讨好他。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我伤心、绝望,甚至想过要自杀,为了孩子,我才忍辱负重的活下来。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在外头有了人,我跟踪他去了他们约会的地方,我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一个10岁的孩子,年纪比我们的女儿还小。”

“那个孩子,就是万妍娇?”郑瑾婷问。

“对,那年万妍娇刚到滨海上学,当时我们所在的城市离滨海很近,朱懋青到他们学校参加一个活动,竟然看上那孩子,千方百计地占有了她”,李秋芸的脸庞上,有股奇异的、哀伤的表情,“那一刻,我反而释然了,原来我的丈夫有这样变态的喜好,一个如此不堪的人,我又何必去迎合他、讨好他,所以,我一头栽进美容的世界里,现在我的丈夫人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这种事情我一点都不愿去想了。”

郑瑾婷被李秋芸的表情撼动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真的是沉浸在美容的世界里吗?”

李秋芸抬起头来,茫然望着郑瑾婷。

“你把所有的压力,都发泄在晓缃的身上,她的承受已经到了极限”,郑瑾婷的语气不觉生冷。

李秋芸低低一笑,“我只是想把她培养成完美的、高尚的女人,不会像我这样被人践踏。”她垂下眼帘,“晓缃,她杀人了吗?”

“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我一定会说,就算全世界的人与我为敌,我也坚决相信,我的孩子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身为母亲的天性让郑瑾婷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了,“如果我的孩子犯了罪,我一定会跟她一起哭泣,这才是母亲啊。晓缃一再对我说,都是她自己的错,做错事的孩子该受到惩罚,她拼命维护你。因为她爱妈妈,很担心妈妈,才会乖乖听妈妈的话。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努力变瘦,还给你当助手,也不和男人交往,努力的当个乖小孩。可是那样做,总有一天会失衡。”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呢?”李秋芸对郑瑾婷颦眉凝视,喃喃的问。

郑瑾婷怜悯的摇摇头,“身为母亲,你自己应该知道答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妍娇醒来后不久,杜沁茹就意外接到了王潇潇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和她谈。杜沁茹听出事情不同寻常,把万妍娇交待给看护,匆匆见王潇潇去了。

王潇潇的居所在一栋高级住宅楼内,杜沁茹进大堂时,正好瞧见陆奇从电梯里冲出来,他没有看到杜沁茹,只顾着踉踉跄跄的奔向后门,推开门跑了出去。

杜沁茹满心疑惑的走进电梯,上了15楼,核对门牌号,到了王潇潇的寓所门口,门是虚掩着的。

“潇潇”,她喊了一声,无人应答。再喊几声,依旧得不到回应。她的心突突跳动起来,轻轻拉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客厅,杜沁茹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她看到王潇潇直挺挺的趴在沙发旁的地上,头部的伤口鲜血淋漓,旁边的地上有一大滩的血迹。有一尊青铜雕塑躺在她身旁的地上,上面也沾着血迹。

杜沁茹连连后退,整个人贴到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晌才意识到要打电话报警,她的手瑟瑟地抖索着,拨通了孙栎鑫的手机。

警车很快呼啸而至。杜沁茹缩在门边,看着警方人员在屋里勘查、照相。

“头部的伤是致命伤,应该是用那个沾了血迹的青铜雕塑敲击造成的。推定的死亡时间,是上午7点半到8点半之间”,温道建说。

屋内没有被翻动的迹象,看起来不像是强盗案。但是王潇潇的手机没有找到,之前她明明还用手机和杜沁茹通话,估计手机是被凶手取走了。

杜沁茹是8点35分进入这栋住宅楼的,监控录像有时间显示。当时她看到陆奇慌张的出了电梯,从15楼乘电梯下到大堂,最快也需要五六分钟的时间,因此陆奇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但是杜沁茹想不明白,陆奇为什么要杀害王潇潇,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动机。王潇潇约她所为何事,也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就在警方想传讯陆奇时,陆奇却失踪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音讯全无,警方为此发布了通缉令。

快要过新年了,天气出奇的冷,接二连三来了几个寒流,又加上一直在下雨,气候坏到极点。这样的气候下,生活中的悲喜剧轮番上演。邱伟荣终于和田蔷冰离婚了,他净身出户,把唯一的一套二手房留给了妻儿,和吕敏租房结婚。同部门的诗人赵永胜为此感慨,“男人到了这把年纪,还要清空回收站,重新开始,真是命苦。”这话换来金莉的刻薄挖苦,“这种人渣,居然还有人同情,我看你和他是一路货。”赵永胜哑口无言,只有干笑的份儿了。

田薇凉坚持要生下那个不受欢迎的孩子,田向东心疼女儿,到底还是作出了让步,无法狠下心来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但是家里一片愁云惨雾,田薇凉时常找杜沁茹倒苦水,杜沁茹受到她的影响,心情也持续低落。

当然,也有令人高兴的事情,凌峻曕和云岚到澳洲做试管婴儿成功,而且还是龙凤胎,云岚向报社请了长假,留在澳洲和杜沁茹的姨妈一同生活,专心待产。有杜沁茹的姨妈和保姆照顾,凌峻曕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但爱妻心切的他依然成了空中飞人,一有时间就飞往澳洲陪伴云岚。由于凌峻曕经常不在国内,陶诺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成天忙得不可开交。

还有,万妍娇康复出院,她表示不追究李秋芸的责任。“她和我一样是个可怜的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不为难她,也希望她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了”,万妍娇说这话时,脸上挂着一抹清清淡淡、波澜不兴的笑。

雨夜,朱晓缃戴上假卷发,往脸上打粉底,描眉画唇,再换上低胸的连衣裙,披上大红色外套,悄悄出了家门。一辆路虎车停靠在路边等候她。朱晓缃迅速钻进轿车,轿车在雨中急驰而去。

车子在一家高级酒店的门外停下,朱晓缃先下了车,进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不久后,陶诺也走进酒店,径直去了朱晓缃入住的房间。两人在房间里消磨了一个多小时,朱晓缃看电视,陶诺看书。之后朱晓缃先离开了房间。

朱晓缃离开后不久,门铃就响了。“哪位?”陶诺问。

“客房服务”,对方回答。

陶诺缓步走到门后,房门一打开,就有一阵雾状液体直对着他的脸喷射而来,他趔趄着后退几步,跌倒在了地上。一个身穿服务生制服,戴着头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站在面前,手里握着一把折叠式水果刀,向陶诺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