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韦大满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祖辈与传国玉玺的恩怨纠葛。伴随着他的讲述,只有旁边的记录员密集敲击键盘的“啪啪”声。
“这就是我们家和那枚传国玉玺的渊源”说完,韦大满长出一口气,猛地灌下一大口水。“我有违祖先遗训啊”
在场警察们听的无不目瞪口呆。“还有这么神奇的经历,真实难以置信”石强心里想,“这才是短短半个世纪啊,就发生了这么多离奇故事。想想从传国玉玺诞生,到现在2200多年的历史里,真难以想象它都还遭遇了哪些跌宕起伏的遭遇啊”
看了看表,不知不觉中,已经审讯了3个小时了。这时,石强才感到有点饿了。于是,审讯暂停1个小时,晚饭后继续。带走韦大满的时候,石强特意强调,给他加点特餐。
晚上6点,审讯继续开始。
“你是这么认识‘道尊’的,他是谁?”没有客套,石强直奔主题。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是‘四孝教’,哦,就是那个邪教的最高领导”韦大满顿了顿,继续说,“我跟他就只有电话联系过。都是他联系我,给我开导和指示。没见过面。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石强心想,看来这个‘道尊’确实非常谨慎。“他是怎么骗你交出玉玺的?”
“10年前的一天,他联系我,说是‘四孝教’的‘道尊’。他知道我们祖辈因为‘业’太深,导致祖辈染病,子嗣不旺。说这个孽会在我和我的子孙身上延续。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信‘四孝教’。”
“于是你就信了?”
“是的。我父母、爷爷奶奶常年患不知名不知因的怪病。我父母生完我以后,又陆陆续续生出三个孩子,但都是畸形并且早夭。也许是有病乱投医吧。这十年期间,他不断给我‘传道’。而我也逐渐相信,只有‘蔑君’才能消除家族的‘孽’,才能无病无灾。而且随着年岁的增大,也越来越坚信这种思想。”
“去年,我父亲突然病危。我急忙回广西。一看到我回来,老人家就赶走众人,问我‘家里的鱼塘还好吧’。我勉强应付。后来老人说自己快不行了,于是就把我们家保守的传国玉玺的秘密告诉我了,并告诉我找到传国玉玺准确位置的方法。他还特别提醒我已经有人开始打玉玺的主意了,让我一定不要做对不起祖宗的事。说完就昏迷了。当夜,老人就去世了。”
“你也就是在那时才知道传故玉玺的秘密?”石强感到有点惊讶。
“是的。以前全然不知。而且还曾问过父亲和爷爷,为什么我们家要从祖籍南京搬到广西,为什么要我回南京看管鱼塘。但他们对这些都讳莫如深,说到时候会跟我说的”韦大满解释道。
“然后呢?”
“父亲的丧事办完后,‘道尊’立即联系我,说我父亲的去世,说明‘孽’又开始祸害我家,而且将越来越凶猛。短期解决方法就是立即断绝一切与外界联系,开始‘修业’”。
“所以你就消失了一个月,被他们强制洗脑?”石强想到了之前的调查结果。
“是的”韦大满苦笑一声,“当时,在坚信‘蔑君’的意志下,又知道了传国玉玺的事,自然而然就答应要交出传国玉玺。”
“等等。你说的是‘答应’交出传国玉玺。也就是说,他们知道你手中有玉玺?”石强感觉这个细节很重要。
“现在感觉,他应该是知道的。因为是他在电话和资料中潜移默化地把我家不幸的原因,引向传国玉玺。只不过最后的一层窗户纸,是我捅破的。”韦大满满脸悔恨,“我真是处处被人牵着走啊。不过,我想玉玺由我们韦家人所得,也应由韦家人亲手交出。所以,我没有告诉他们玉玺的位置和其他细节,要由我亲自交出玉玺。这样也不算完全违背父亲的意愿”
“于是,你就在遵照农历,在戴笠遇害的忌日二月初四与廉立康表演了一出隧道换车的把戏,去岱山取出了玉玺?”石强问
“是的。原本是想一旦将来有一天国家追究起来,我也好给自己一个没有去鱼塘的证据。而且为了给戴笠一个交代,我还在他石碑前祭拜了一番。”
“你不觉的自己太幼稚吗?”石强冷冷的问
“可惜当时不这么认为啊。”
“那么说戴笠碑前的香烛和水果,就是你留下的啦?”石强随口一问
“这个还真不是!”韦大满矢口否认,“我祭拜的时候,已经有了,而且还比较新鲜。”
石强心里一阵惊诧,“在那个偏僻地方,还有别人知道这段隐秘历史?”又一转念,这个似乎并不重要,暂且不去浪费时间。找到藏在幕后的‘道尊’才是最重要的。
“赋惠莹遇害前,她的生活状态你了解吗?”按照石强与张剑东制定的审讯方案,既然从韦大满处无法直接得到‘道尊’信息,那就隔山打牛,借以期望从韦大满与赋惠莹的联系中,找到点关于‘道尊’的蛛丝马迹。
“多少了解一些。知道她被一个大老板给包养了。后来是你们在审讯中跟我说包养他的就是那个‘道尊’”韦大满回答道
“赋惠莹有没有跟你透露过包养她的这个男人的信息?不管是哪个方面的”石强充满期待。
“我妹妹从来不提这个人。他叫什么,住在哪里,我完全不知道”随着韦大满的回答,石强他们不禁眉头紧皱,“难道关于‘道尊’的追查,又要断线?”
“你好好回忆一下,哪怕是这人的身高、体重、职业、年龄、爱好、学历、胖瘦、丑俊……”石强真急了,一连串给了韦大满一大堆提示。
韦大满摇摇头。
“那你妹妹住在哪里,你知道吧?”石强紧追不舍
“不知道。她不说,我也从没去过。”韦大满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
“好像她的住处离地铁站挺近的”
“你详细说说”石强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
“有一次我给他打电话,听到电话那边比较吵。我就顺嘴问了一句。她说地铁1好线正在她家小区门口不远处施工,所以有点吵。我就说‘那你住的真是个好地方,交通方便’。她说‘不但交通方便,还能隔着地铁看到小区西边公园里的月亮形状的小湖呢。跟老家门口的那个湖一模一样’”韦大满一边努力回忆,一边交代。
“你想想,那是什么时候。越准确越好”石强焦急地问
“去年8月13日。我外祖父,也就是赋惠莹的爷爷去世三周年纪念日的前一天。我因为去不了了,所以打电话让她帮我多买点花祭奠一下”
石强看看身边的小伙伴们,大家纷纷轻轻点点头。于是说道:“韦大满,还有没有要交代的了”
“哦,没有了。我知道的我都说了”韦大满说
“好,审讯暂时到此为止。如果你想到了什么,随时可以找我们”
一天的审讯终于结束了,石强伸了伸懒腰,对旁边累的直甩手的记录员小李说“把笔录给我打印一份。今晚得向张队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