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雷傲雪前脚刚进办公室,便给萧可匆匆唤来,心底不住暗暗嘀咕:“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一大清早的,火急火燎。”
“一大清早的,什么事儿呀,瞧你猴急的样儿。”一进屋儿,雷傲雪即匆匆问道。
这会儿,萧可深深吸了口气,方问道:“你知道绿柳山庄这个项目吗?”雷傲雪稍稍迟疑,方道:“当然知道啦,这个项目的投标计划还是我亲手做的,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差点儿口吐鲜血。”说着儿,却又不觉一脸得意。
萧可道:“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雷傲雪不由笑道:“你那会儿还没进公司,不知正在哪儿风花雪月呢?”说着儿,又突然问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个?”萧可道:“昨晚瞧奶奶她们突然一提儿,就想了解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雷傲雪又得意道:“一提起这个项目,就说来话长啦,当时有许多公司都参与了竞标,可是到最后都一一败下阵来,就仅剩三大公司敢与我们逐鹿中原,形势特别严峻,竞争特别激烈,最后老董事长痛下决心,我们公司才得以微弱的优势胜出。”
话音一了,萧可心头不觉一震,放佛若有所思,又不动声色道:“我到想知道到底哪些公司如此能耐,敢与我们艾豪争长论短,一决雌雄。”雷傲雪又道:“不用想你也知道,在这座城市能给我们公司构成威胁的,不外乎也就那几家公司啦!”
萧可道:“又是威特,信远与金氏?”雷傲雪不由微微一笑,又道:“有趣的是,当时信远集团的那位韩先生始终未曾露面,放佛鬼魅一般儿,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直到这次危机爆发,大家才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萧可道:“那公司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开发这个项目计划?”
雷傲雪叹息道:“为了投到这块地儿,董事长已经倾尽了公司之力,可谓元气大伤,而且之后危机又不期而至,哪儿还顾得过来,就只能搁一边儿啦!”萧可不由叹息道:“看来这真是一块不详之地啊!”雷傲雪又道:“我好像听董事长说过,这个项目是他晚年的梦儿,他要亲自去实现,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萧可又朗朗道:“一会儿帮我把这项目的资料整理出来。”雷傲雪难以置信道:“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你真的打算启动这个项目?以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萧可喃喃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忙去吧。”
一眨眼儿,又几日过去啦,欧阳碧轩依然“不辞辛苦”的主持家务,这日儿,她正在欧阳韵轩的闺房整理衣物,打扫屋子,正巧天气干爽,阳光充沛,便想拿被单出来晒晒,打开柜子一瞧,不想里头放的不是什么衣物,却是平日里女孩子喜欢的一些儿小玩意儿,可爱的布娃娃,小毛绒玩具、精美的小鞋子,漂亮的胸针,精致的风筝等满满都是,欧阳碧轩顿时满腹疑惑,心想姐姐哪儿来这么多的小东西,而且一直陈放柜里不肯轻易拿出,左思右想,东瞧西看,不由顺手拿起那风筝一瞧,顿时大吃一惊,愤愤不快,只见风筝之上赫然秀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个大字,喃喃气道:“姐姐实在太过分啦,……。”说着,狠狠地合上柜门,气势汹汹奔了出去。
岂料刚至门口,姐妹俩儿正好撞个正着儿,欧阳韵轩朗朗道:“你这丫头儿,大白天的,怎么火急火燎的?”欧阳碧轩亦不搭话儿,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欧阳韵轩,欲言又止,愤愤不平。
欧阳韵轩又心疼道:“你没事吧,是不是给累坏啦,一脸傻样儿。”欧阳碧轩气道:“我要真傻了就好啦,你柜子里那些儿东西怎么回事儿?都这会儿了,你还对那混蛋念念不忘?姐夫哪儿对不起你啦?”
欧阳韵轩顿时一脸茫然,仿佛突然给人抛入万恶的地狱,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痛苦不堪的过去,一个本已死去的人又不声不响冒了出来。
过了大半天,欧阳韵轩方面无表情道:“他在我心里早已死了。”欧阳碧轩又道:“既然死了,你干嘛还留着那些儿东西,要给姐夫看见了他会如何想?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姐夫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欧阳韵轩又突然赌气道:“他知道了又怎样?反正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欧阳碧轩急道:“姐儿,你在说什么呢?姐夫如果不在乎你,会三番两次地拿自己的生命保护你吗?就说这次儿,要不是姐夫舍命相搏,这会儿你还能站在这儿?”欧阳韵轩急道:“哎呀,我的事儿你就不要再问了,我想一个人静会儿。”说着儿,径直往床上躺去。
此时此刻,欧阳韵轩亦不觉暗暗纳闷,诧异不已,当初那个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不知不觉已忘得一干二净,仿佛那只是一场单纯而又幼稚的梦,甚至感觉他从未在自己的心里滞留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欧阳韵轩突然跳起身来,一把打开衣柜,将那些儿东西一件不落地丢到垃圾袋里,然后又潇潇洒洒,干干脆脆地往户外拖来。
这会儿,欧阳碧轩亦在园里浇花,恰逢姐姐拖包而来,不由乐道:“这才是我欧阳碧轩的姐姐嘛。”欧阳韵轩亦轻松道:“其实我早就该这么做了。”说着,姐妹俩儿不由朗朗一笑。
没一会儿,欧阳韵轩又着急道:“碧轩,你这花儿什么时候才浇到头啊?”欧阳碧轩叹息道:“鬼才知道。”欧阳韵轩道:“要不我帮你找份工作吧,老这么折腾哪受得了这个呀!”欧阳碧轩斩钉截铁道:“姐儿,千万别啊,我自己的事儿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欧阳韵轩道:“你干嘛这么倔呢,舒舒服服上班不好吗?”欧阳碧轩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自己没本事儿,怨不了任何人。”
欧阳韵轩又不由笑道:“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儿佩服你了,你说咱欧阳家三千金,一个个娇生惯养,养尊处优,跟公主似的,你怎么能熬得到现在?”欧阳碧轩淡淡道:“有道是愿赌服输,累死也无悔!”欧阳韵轩又不由叹息道:“我就纳闷啦,咱家现在怎么一个个都对他千依百顺,言听计从,他到底给你们下了什么药儿?”
这时,欧阳碧轩不由坏笑道:“姐儿,你跟姐夫同住屋檐下,朝夕相处的,应该去问他才是,怎么来问我啊?”欧阳韵轩不由娇声道:“你这死丫头儿,胡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有……。”欧阳碧轩又坏笑道:“没有什么啊?”欧阳韵轩顿时一脸火热,娇声道:“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欧阳碧轩撒娇道:“你舍得吗?”说着儿,只瞧欧阳韵轩突然一把扑了过去,嘴里亦不住喊道:“竟敢玩姐姐,我饶不了你,……”欧阳碧轩又不住叫跑,嬉闹道:“姐儿,我知道错啦,你饶了我吧,今天再也不敢啦,……。”欧阳韵轩又气道:“你这死丫头儿,都这会啦还敢玩姐儿,今天不敢明天就继续是吧,看我饶不了你,……。”说着,姐妹俩儿又是一阵追追赶赶,嘻嘻闹闹。
眨眼又是一日,欧阳秀轩一上班,便瞧欧阳韵轩匆匆而来来,不由问道:“姐儿,一大清早的,有什么急事吗?”欧阳韵轩叹气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都烦我好几天啦。”欧阳秀轩道:“到底什么事儿?”欧阳韵轩淡淡道:“还不是碧轩那事儿。”欧阳秀轩不由笑道:“什么?碧轩她还在拖地呢,还没找到工作?”欧阳韵轩道:“可不是嘛,我想帮帮她,可这死丫头儿也不知是哪根筋儿搭错了,说宁可在家洗衣做饭,拖地浇花,也不给人帮忙。”
欧阳秀轩叹息道:“也有些日子了,总这么耗着也不是回事啊。”欧阳韵轩道:“所以姐儿今天就特地跑来找你帮忙。”欧阳秀轩为难道:“我能帮什么忙呀?只怪她运气不好,撞上姐夫这么个儿精明人,楸住了她的软肋。”
欧阳韵轩道:“平日里你跟碧轩走得最近,你的话她兴许听得进去,今晚就来家里吃饭,我已经跟奶奶她们通气了,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让碧轩来公司上班。”欧阳秀轩一脸疑虑道:“姐儿,这能行吗?姐夫可是比鬼儿还精,咱姐妹俩儿绑一块也不够他玩的。”欧阳韵轩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活马当死马医啦。”欧阳秀轩气馁道:“好吧,一下班我就过去。”欧阳韵轩欣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家里见儿。”说着,徐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