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关月很早就起床了,在外边走来走去的。
拖鞋的声音很大,而且这房子不隔音在里面听的清清楚楚。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出了门,关月正坐在沙发上化妆。
她见我起来了,跟我打了声招呼:“师父,你懒了。”
我让她好好化她的妆吧,随后拿着牙刷去了洗手间刷牙去了。
十分钟后,我洗漱好,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又走了出来,关月还在化妆。
“你还有多久?”我不由得问了问。
关月头也不回的表示快了快了,我只好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玩了毁手机。
谁知道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她还在化,我顿时就没耐心了:“你这快了快了有点长啊,都半个小时了。”
关月让我别着急,就差涂个口红就行了,然后这口红她又涂了十分钟。
七点我起床她就在那画,到七点四十才好,这女人真的是麻烦。
等关月化好了后,才表示可以走了,我如释重负般站起来正准备出门就听到她又嗷了一声。
我扭过头发现她正拿着镜子在看,随后走到我面前问我:“我的眉毛是不是画歪了?”
我抓狂的心都有了,告诉她没有,赶紧走吧,马上就八点了,第一天工作就迟到不好。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关月总算是放弃了,我们两个一路小跑,等到警局的时候刚好八点。
我给秦队长打了个电话。秦队长把我们带进去的。到办公室他给警员们介绍了一下我们。
随后才给我们找了两个办公桌让我们先迁就一下。
我让秦队长别忙活了,还是办正事了,他昨天构思的怎么样了?想好从哪儿下手没有。
见我直奔主题了,秦队长也不怠慢,告诉我已经差不多了,他想了一下,监控已经没啥希望了。
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尸检,目前这条路还不明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剩下就只有走访了,他们只对死者有基本的了解,并没有深入了解,包括死者交际圈了,跟谁有矛盾等等都一无所知,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觉得呢?
我点头:“挺好,我也觉得应该从走访开始,这样更容易了解死者。”
秦队长点了点头道:“那这样吧,事不宜迟我们先去死者居住的地方了解了解。”
跟着秦队长下楼,正好碰到小川正抱着一份资料,见到小川秦队长停了下来:“我们要去走访,你要不要跟着?”
小川愣了一下随后看了我一眼,才摇了摇头道:“我,我就不去了,你们去把。”
秦队长也没多问就招呼着我们走了,从小川身旁走过去的时候我一直在盯着他。
而他也一直盯着我,我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一种冷笑,这种笑在心理学有解释。
只有在得逞的时候才会有的,虽然他表现得很浅淡,但仍然躲不过我的眼睛。
一闪而过后,眼神就错开了。
跟着秦队长上了车一路往死者被害的地方去了,还是那条街。
正是我和关月在C市碰见的案子,说来也是够巧,我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参与进来。
这是一条商业街,两边都是不大不小的店铺。
死者白庆春在这里做的是杂货店生意,我们联系上了房东,很快房东就过来了。
从房东那里了解到白庆春在这里已经有十几年了,一直都是租他的店铺做生意。
两个人也算是朋友了,说起来,白庆春这个店生意并不怎么样,因为整条街单是卖这些所谓杂货的有十几家,他这个店的位置并不突出,生意也寥寥无几。
房东提供的这个让我上了心,我打断了他问他:“他的生意不好到什么地步?是赚了还是赔了?”
房东告诉我这种杂货铺也赔不了什么,都是些不过期的东西,顶多就是不赚钱呗。
“那他为什么还要卖?”我继续问。
商人的目的肯定就是赚钱,他既然不赚钱就没必要再开了才是,这白庆春倒是个另类。
房东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曾经两个人喝酒的时候他也问过,毕竟十几年的朋友了,一直不赚钱他也过意不去。
但白庆春始终都是说他并不打算赚钱,只是想找个事情做。
“还有这种事?”关月都听不下去了。
房东点头,我想了想又问:“那他每年交房租有没有落下过?”
房东摇头表示一次都没有,十几年了每年都相当准时,到时间就续租。
我皱了皱眉头,不赚钱只是为了找个事情干,每年房租都没耽误过,保持了十几年,这真是个奇人。
不说别的,就算是一些生意好的,也做不到每年都准时交房租吧,这白庆春就能做到,该不是哪位大户人家出来体验生活的吧?
但体验生活也不至于一下子体验十几年吧?
我继续问:“你对他的家庭有多少了解?父母几个?有没有姊妹?”
房东告诉我这个他还真不清楚,他们两个虽然经常在一块喝酒,但大部分都是扯淡,白庆春也从来不提家里人,他也没问过。
“十几年你都没问问?你也是奇葩!”关月在旁边嘟囔了一句。
那房东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白庆春这个人脾气很爆,他不愿意提起的事你尽量别提,免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说到这里,房东话音一转的道:“对了,逢年过节什么的他都没回过家,一直都在这里,我估计家里应该没什么人了。”
房东能知道那么多已经不容易了,我也没指望他能给我们什么线索,毕竟各有工作要做,接触的时间还是有限的。
我问房东:“白庆春在这里十几年了,应该有些朋友什么的吧,您认识吗?”
提起这个房东就有的话说了,他告诉我白庆春这个人好赌,真心朋友没几个狐朋狗友倒是不少。
平时没事的时候都会去打麻将,认识了不少牌友,如果我们想找那些人聊聊可以沿着这条街走到头,有一家麻将馆,那里的老板肯定知道。
我顺着房东指的方向看了看,向他道了声谢。
房东摆手让我们别客气,现在出了这么个事他也希望早点将凶手给抓到,给白庆春一个清白。
房东先去忙了,等房东走后,秦队长就道:“你们觉得这个房东的话可信不可信?”
我问他什么意思?
秦队长皱着眉头道:“这不赚钱的买卖没人做,白庆春不拿他赚钱,从哪儿弄来的钱交房租?难不成是靠打牌赢来的钱?”
这里的房租房东也说了,四十平的面积,一年五万,因为白庆春他们是老朋友了,要的很低了,整条街四十平方的店面都在七八万以上。
这杂货铺的东西小的几块钱,大的几十。相当于每月要卖将近五千多块钱才能够房租。
这五千多块钱还是纯利润,算上进货怎么着也得一万多,生意不好就得大打折扣。
这么算下来还真是奇怪,明明不赚钱,还能交的起房租,这白庆春到底何方神圣。
我让秦队长先把这个疑惑记住,我们去麻将馆看看,看白庆春生活上什么样子。
按着房东指的方向我们去了,在到街口的时候确实是发现了一个麻将馆。
面积并不大,里面摆了五桌自动麻将桌,生意还不错,有三桌是有的,另外两桌则没人。
我跟秦队长关月直接走了进去,我跟关月穿的便装,但秦队长穿的却是警服,那些打牌的一看警察立刻就慌了,一个个的赶紧站了起来。很快,楼下的动静也引起了楼上的注意,一个三十岁左右,浓妆艳抹,穿着很性感女人才楼上跑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她下来后看到好端端打牌的人都站起来了才注意我们。
等见到警服后,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就笑道:“警察同志,误会误会,他们是打着玩的,没有赌钱。”
说话的同时就朝我贴了过来,想要抓我的手,但是被关月给拦住了,她才转向了秦队长。
我笑了笑道:“打没打钱,我们还是能看出来的,那桌子上摆了一桌子百元大钞还没赌钱,在干什么?”
那女老板让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吓到她这里的客人,有什么事上楼说。
在经过我们同意后,女老板前边带路上了楼,让我没想到的是楼上也有五桌麻将桌,不同于楼下三桌坐满,这楼上的五桌都满满当当的。
我们的到来让他们也紧张了起来,那女老板安慰客人继续玩,不妨事不妨事。
说话的同时她把我们带到了二楼楼道口的一间屋里。
进去后关上门,她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匝钱递了过来:“警察同志,我就这么多钱了,您通融通融,我一个女人也不容易就给口饭吃吧。”
秦队长上前将钱接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拿手上拍了拍:“我们来不是抓赌的,抓赌的那是民警,我们是刑警所以你不要紧张。”
说话的同时他将钱放到了桌子上,提醒女老板别侮辱我们的职业,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钱来搞定的。
那女老板得知我们不是抓赌的这才拍着胸脯长舒了一口气:“您批评的对,批评的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只是您不抓赌来我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