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电话的是童然,她告诉我尸体她已经从火葬场拉回去了,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尸检,有了大发现。
我问她什么发现,童然让我去了在说,在电话上说不清楚。
挂了电话,我麻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随后赶紧去了一趟法医部,等我到了法医部的时候,法医部还没什么人。
按童然所说的地址我找了过去,很快就找到了,是在一间解剖室。
“具体什么情况?”我问童然。
童然把我请到了验尸处,随后道:“昨天拉回来后,我第一眼就看了下朱俊承的眼睛,发现里面的虫卵已经没有了。”
说话的同时,童然将朱俊承的眼睛给掰开给我看了看,确实是没有了。
童然又告诉我,经她所想,应该是朱俊承死后,身上的器官细胞都没有了生机,导致尸身没有了养分,所以导致虫卵都死了。
我点了点头,问她:“就这么多发现吗?”
童然摇了摇头,道:“还有,与我猜想的差不多,死者死前有中毒的迹象,我在他的胃里发现了食物的残渣,经过检验发现有毒。”
中毒?这个我还没想到,我问童然具体是什么情况,童然告诉我,是食物里夹杂了一些短暂药物,在医学上称之为HIV,这种药不会立刻生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生效,轻者伤脑伤神,成植物人,重者直接会没命。
我皱着眉头问童然:“也就是说,在凶手行凶之前就有人对朱俊承下过毒?”
童然深深地点了点头,表示没错,这个下毒之人她分析跟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试想,既然已经下毒了,没必要再冒着风险去将死者给杀了。
我想了想觉得童然分析的有些道理,问童然有什么看法?
童然告诉我,要想判定是谁下的毒很简单,只需要调查清楚,朱俊承在死亡当天,或者死亡前两天究竟跟哪些人接触过,又吃过哪些菜,结果一目了然。
说到这儿的时候,童然往周围看了一眼,随后才道:“尽量将注意力多放在朱家,家贼难防。”
望着童然那认真的样子,我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么讨厌,相反在认真的时候还是挺有味道的。
我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快八点了,到了上班时间了,也不能在这里多待。
道了声辛苦,让她后续再有什么发现及时告诉我,童然点了点头让我放心好了。
从法医部出来,我直接回了警局,到了办公室,我特意打开电脑看了看,想看看会不会这一夜醒来又有什么大料爆出。
实际上并没有,这是好事,免得天天盯着压力度日。
没多久,关月就来了,我让她跟我出去一趟,这丫头却头一次表示让我自己去。
这平常出去,我不带她,她会主动要求让我带着她,这次我带她了,她又让我自己去,这丫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又问了一遍,确定不去,关月点头表示不去了,看她不像是开玩笑,我也没有在强迫,自己一个人出了门。
这次我主要去了朱家一趟,昨天一揽子的事出来之后,梁惠多少会对我有偏见,实际上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凶手,是对朱家好,这是个误会得解开。
我到朱俊承家的时候,以前经常在院子里的仆人们不见了,整个院子一个人都没有。
我一愣,赶紧推开门走进去,小跑着进了别墅,刚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人,虽然背对着我,也一眼看出来了是梁惠。
而客厅里也没有仆人在,整个家就剩下梁惠一个人了?
我快步走上前去,仔细的看了梁惠一眼,梁惠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我的到来并没有让她有任何反应。
“梁惠,你还好吗?”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得话梁惠并没有回答,仍旧是保持着刚刚的样子发呆。
我眼瞅着这样不行,就把昨天的情况跟她解释了一下,同时也申明了是为了朱家好。
梁惠这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为朱家好?如今朱家家破人亡,你们满意了?”
我赶紧解释,这家破人亡也不是我们造成的,是凶手造成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凶手,给她们一个安慰。
梁惠冷笑了一声,却没在说话。
我看我们还有聊的可能便道:“你放心,凶手我们一定能抓到,只是需要给我们些时间,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在了解些情况,是关于朱俊承的。”
梁惠仍旧没说话,我知道不能一直等她说话,这样太浪费时间了,就道:“在朱俊承出事当天,他可有出去过?”
我的问话,梁惠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我等了老半天她都没有吭声,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只能告诉她,我们在朱俊承的身上发现了有毒物也就是说,在朱俊承没出事之前就已经有人想致朱俊承于死地了。
并且这个人跟凶手并没有关系,想致死朱俊承的另有其人。
“你怎么知道有人想害死俊承?”梁惠终于说话了,甩出了这么一句,开始皱着眉头看我。
我有些尴尬的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昨天朱俊承的尸体我们带回了法医部检验,在胃里发现的,请原谅我们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擅自做主解剖,但我还是那句话,为了凶手。”
我必须得跟梁惠解释一下,要是她因此怪罪下来,那我们是麻烦的。
令我踏实的是,梁惠听完并没有责怪,反而叹了口气后道:“解剖就解剖吧,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不想管了,也累了。”
我安慰梁惠让她想想自己的孩子,她要是颓废了,孩子怎么办?她可是两个孩子的依托。
在我的各种心理攻势下,梁惠心里才好受了不少,到最后她总算是愿意配合了,直接道:“你说吧,想知道些什么?”
我看总算是走上了正题,也不在怠慢,把之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梁惠在思考片刻后告诉我没有,朱俊承在出事那几天都没有出门,因为血压有些高一直在家里调养。
我让梁惠在想想,这可不是小事别因为疏忽把什么给落下了。
梁惠告诉我她没落下,那几天是朱俊承跟她结婚这么多年,最长一次的陪伴,她不可能忘记。
看梁惠的样子,是很认真的,我皱了皱眉头,才提醒她一句:“如果你要是这么说,那就说明,对朱俊承下毒的人,可能是你们家人。”
梁惠听完诧异的看着我:“你是在怀疑我害了她?”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只有她,还有其他人包括那些仆人。
梁惠听完突然笑了起来,说她要是想杀朱俊承什么时候不能动手,想杀死一个在枕边的人有那么难吗?
在说她为什么要杀朱俊承?没有理由。
我告诉她杀人的方法有多种,不代表在枕边的人就必须得捅死,有些凶手为了保护自己,也会想各种方法,如此一来可以隐藏自己的作案动机。
梁惠到最后被我逼的有些崩溃,直接道:“那你把我抓走啊,直接判我死刑好了,反正我也活够了。”
我也不想怀疑梁惠,可目前来讲嫌疑最大的就是她,其他人动机都不如她,就像何敏,她杀了朱俊承有什么用呢?她得不到什么?
在加上朱俊承对其母子俩当家人看待,吃喝拉撒都在管,对于这种人不怀着感恩的心,反而要杀了人家,我觉得是个人都做不到。
那些仆人就更没可能了,他们杀了朱俊承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主要的就是梁惠。
我告诉梁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方没有任何理由去判任何人。
我对她只是怀疑,并没有说她就是凶手。
梁惠到最后直接摆手让我走吧,她不想在看到我,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不等我说话,她就站了起来将我给推出了门外,随后将门从里面上了锁,等我再推的时候已经推不动了。
我叹了口气,没在打算待着,出来后我给关月打了个电话,让其提审提审何敏。
我将一些要问的问题都告诉了关月,让她把何敏的回答一字不落的告诉我,我等她消息。
在跟梁惠交谈之前,我确实怀疑她是凶手,但经过交谈,在加上刚刚我故意的试探来看,她被怀疑的成分并不大。
如果真是她下毒想毒死朱俊承,那么童然去要尸体的时候她不会同意。
即便是打着捐赠的口号也不会同意,因为她怕暴露,怕自己的行为被法医部发现,到时候引到自己身上。
但从现实来看,梁惠并没有完全阻止朱俊承的尸体被法医部带走,相反一开始她是同意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何敏的原因,才又不同意的。
这不算是一个作案人该有的反应。
反倒是这个何敏从头到尾一直阻止尸体进到法医部手里,为此不惜咬舌。
而他跟朱俊承并没太大的关系,却反应如此激烈,不正常,她才是我们应该重点检查的对象。
我回了警局,中午的时候关月从看守所里回来了,把审讯的情况告诉了我。
我听完就对何敏产生了更大的怀疑,在朱俊承出事前几天朱俊承的去留她的表现是不知道,没兴趣。
这很明显不对,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没兴趣,又为何对朱俊承的尸体如此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