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帮不了他们什么忙,只能让他们尽量将老钟给找回来。
那些警察让我放心,只要老钟还在,他就得活动,只要活动就能找到。
傍晚时分,下班后去食堂吃了点饭,心里还记着中午的时候发生的事。
我想女法医应该没有进去朱俊承家,何敏明天要将朱俊承给下葬的事她也是一无所知了。
虽然这个女人有些冰冷无情,但毕竟也付了不小的代价,跟我们又是同一个系统的人。
我知道这件事不告诉她一下,心里总不舒服。
一旦人家真要下葬,她再去阻拦就不行了,到时候可能真得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加上,她一直没有告诉我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我决定趁着这个时间去找她聊聊。
吃完饭后,我让关月先回去了,这丫头跟着指定会坏我事,她们两个一见面就掐,就没法说正事了。
等把关月给支开后,我下了楼,打了辆车去了法医部,这个点法医部也下班了,只剩下了一些值班的人。
女法医也下班了,不过我倒是找到了今天和女法医一起去朱俊承家的一个男法医。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不算很友善,可能对于中午关月还耿耿于怀吧。
我跟他表明了一下态度,找那个女法医有事,而且是关于朱俊承的。
只有今天一晚上的时间,如果他耽误了,到明天出了事,别怪我没有提醒。
这个男法医一看就跟关月差不多是来实习的,没什么经验,被我这么一吓唬,就妥协了。
他把女法医家的地址告诉了我,我乘车赶到她们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找到门牌号,我先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女法医可能刚洗完澡,穿着一件睡衣,头发还湿漉漉的。
在看到是我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就要将门给关上。
我赶紧拦住了她,同时解释,中午是误会,我找她有事。
女法医根本不听,还问我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我并没有骗她,也声明了自己来是真有事。
在我的坚持下,女法医终于放弃了,她站直了身子,将门打开,两手一挽道:“你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麻烦快点,我要休息了。”
看她那架势也不打算让我进去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得知朱家明天就打算把朱俊承给埋了,女法医才重视起来。
她瞪大着眼睛盯着我,沉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告诉她都是真的,在这种事上没必要专门跑到她家门口来骗她吧?
女法医态度这才好了点,她眉头皱的深深地,一时间犹豫了起来,明显是为难了。
我想了想道:“知道你为难,不过或许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
女法医像是抓住了希望,急忙看向了我,急切道:“快说!”
我往周围打量了一眼,然后问她确定在这儿说,这边儿墙可不怎么隔音。
犹豫了一下,女法医才把我让了进去,关上门,我主动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
她坐在我对面,一直在等我开口。
“在告诉你之前,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得答应。”
女法医眉头一皱,问我什么条件?
我让她放心不是过分的条件,我就想问她,她们一心想要朱俊承的尸体究竟是为什么?
别说什么捐赠,她自己都说了,人都死了快一周还捐赠什么,这个不成立。
女法医沉吟了一会儿,估计实在没办法了,才道:“你确定有办法可以阻止她们?”
我点了点头,表示确定。
女法医咬了咬牙才道:“你说的不错,我们去她们家,主要目的并不是什么器官捐赠,而是解剖。”
“解剖?”我疑惑道。
女法医点了点头道:“在朱俊承死亡当天,是她跟着警察去的,在对尸体检查一遍后,她在朱俊承身上发现了中毒现象。”
“什么!”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尸体中毒这可是个大事,竟然没有一个告诉我?
女法医摆了摆手让我别激动,等我坐下来后,她才说发现中毒的部位是眼睛,当时在朱俊承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些虫卵。
两只眼睛都有,而这些虫卵,是在朱俊承的眼球里面的。
试想正常的一个人,眼睛里怎么会有虫卵?
虫卵,中毒,虫卵跟中毒有什么关系,这个我着实想不明白。
女法医告诉我,她一开始掰开朱俊承的眼睛时也不敢确认是虫卵,只看到在眼球四周有一些白色的球状体。
直到用显微镜去看才发现是虫卵,这种虫卵她从来没有见过,在她的认知里也没有见过那么小的虫。
我听的浑身打寒颤,别说她就连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
“所以,你就想将尸体带回来解剖,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女法医点了点头,表示当天她就提出带回法医部解剖,但当时何敏反应强烈,不允许带走。
纵使她跟何敏商量了好久,何敏都不同意,到最后没办法只能放弃。
回去后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找了一些书看,也在网上查了一些,效果都不太明显。
最后她确定,虽然朱俊承脖子上的伤口是致命的主要原因,这虫卵也肯定脱不了关系。
她为此专门通知了上级,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一下,说来也巧,上级告诉她朱俊承生前曾立下过一次遗嘱,说要捐献器官。
当时女法医认为这是个机会,就拿着遗嘱去了朱家,但是何敏依旧不同意。
去了几趟都没用,后来动用了搜查令,结果还是失败了,她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了。
搞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总算是明白这个女法医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朱俊承家,原来主要原因都在这上边。
只是令我奇怪的是,为何何敏如此阻止朱俊承被解剖呢?
连朱俊承的妻子梁惠都没说什么,她一个弟妹那么上心做什么?
和我有同样疑惑的还有女法医,她一开始以为可能是朱俊承收留她们母女俩,心存感激,所以不想让朱俊承死的不完整。
可后来想想觉得不对,她现在觉得何敏一定有问题,只是没有证据证明有什么问题。
而唯一能证明的就是朱俊承的尸体,但因为被何敏把控的严严实实的,她们现在也没办法。
听女法医这么分析,我点了点,这个是有可能得。
女法医说完长舒了一口气,随后道:“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现在该把你的方法说说了吧,怎么阻止她们下葬?”
我告诉女法医很简单,找一个会看风水的,明天堵在朱俊承下葬的路上。
然后把当天所有的不吉祥都说出来,另外再加上一些凶兆,什么对后生不利,散尽家产等等,什么严重说什么。
这些有钱人,对于风水是相当信任的,只要吓唬住了,定会返回去,这不就成了吗?
女法医一听,立刻就瞪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这个提议相当失望:“这就是你的办法?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警察,怎么能宣传封建迷信呢?”
我反驳女法医这不是封建迷信,这是传统,风水学流传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能传承至今定然有它的道理。
可以不相信,但不能否决它的存在。
这些都是关月跟我说的,我现在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女法医。
同时也告诉了她,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她还想查明凶手就必须得不拘小节。
何况只要我们不出面,没人知道是谁叫来的,不会影响她的形象的。
女法医犹豫了,我也没打扰她,给她时间去思考。
半个小时后,经过激烈的精神斗争,女法医总算是做出了决定。
她叹了口气,抬头道:“馊主意有时候就不一定会没用,可以按你的说,但必须你去帮我找。”
我一听就着急了问她凭什么让我去找,这是她的事?
“你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我解剖出来什么,直接影响到你办案,说不定一解剖直接连凶手都知道了,谁获利多,这个账你比我会算。”
她的话让我无法反驳,她说的有道理的,解剖有时候会直接影响案子的进展,运气好的话也不排除能抓到凶手。
现在案子处在了一个瓶颈,至今我还没有找到很好的突破口,阿明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想了想,我咬了咬牙,一拍大腿道:“行,我来负责就我来负责,不过我在寻找的同时你也不要闲着,毕竟时间不多了。”
女法医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她站了起来,那意思已经准备送客了,我也没有在赖着,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扭头问她:“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法医犹豫了一下后,才道:“童然。”
童然,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暂时是记住了这个人。
下了楼,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这个点还有人的就是一些酒吧KTV了。
除了这些地方还有一个地方是有人的,那就是鬼街……
鬼街并不是有鬼,而是人们对于夜街的称呼,这个街道白天和正常的街道一样,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有人聚集,多半是卖一些香烛,纸钱,求神拜佛的东西的。
很多人也愿意去这里买,鬼街里的东西会比店里的便宜很多,质量也不错,可以用好又不贵来形容。
像这种地方藏龙卧虎,说不准就有能看风水的,如今事就在眼前,我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