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清楚这些,也懒得再和这值班大叔多说一句,扭头假装就走。
看见我向外面走去,那值班大叔又骂骂咧咧了几句,然后把窗户关上。
我虽然一直往外走,但还留意着他这边,见他关了窗户我立马折返回头。
这里那么大,工地有是刚刚开工,也没建围墙什么的,就一个栅栏,还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值夜班守着,只要躲开他,我还不是想从哪翻就从哪翻进去。
兴许是刚才那张人皮脸儿都已经把我吓的不会害怕了,这会儿的我异常胆大,随便找了个好翻的地儿,就顺着栅栏往工地里面翻。
可谁知道,我才刚翻到栅栏上面,那值班大叔就跟长了透视眼一样,咣的一下打开值班室大门,拿着个手电就朝我照了过来。
那刺眼的手电光,耀的我一下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个瓜娃子!”
我就听见他吼了一句,紧跟着急促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朝我这边冲来。
我一晃,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咣当一下摔了下去!
栅栏里面的地面坑坑洼洼,也不知道什么东西隔住了我的腰,疼的我直接叫出了声。
那值班大叔已经跑到了我的对面,和我只隔着一个栅栏,他双手叉着腰,气急败坏的冲我吼道:“瓜娃子你给出来!”
我都进来了,哪愿意出去,忍着疼赶紧站起来,就想朝工地里面跑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谁知道我刚起来没跑一步,就被脚下一根钢筋拌了一跤,又摔倒在地。
这一次,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脚踝肯定肿了。
值班大叔看到我这个样子,一点同情都没,反倒嘲笑了我一声,也不着急了,从值班室旁边的正门绕了进来,骂骂咧咧的朝我走来。
我想起来,可脚踝肿的老高,动一下都生疼,别说跑了,我就是想站起来,都觉得困难。
眼看着他就要走到我的身前,刚才那张消失的人皮脸,忽的一下再次出现,横在了我跟那值班大叔的面前。
我早就见过这人皮脸儿,没觉得什么,倒是这值班大叔,显然是第一次见,愣了足足有三四秒钟,那张愣神的脸,才急剧变色,张口就是一声惊悚至极的尖叫!
他再也顾不上我,掉头跑。
这地上横七竖八散落了不少钢筋砖石,他是看都没看,和我一样还没跑出去两三步,就摔倒在了地上,连鼻血都磕了出来。
他到底皮糙肉厚,跟我不一样,摔这一下我看着都疼,他却仿佛没有半点直觉,起身就继续往外面跑,那一瘸一拐的,接连又被绊倒了两三次,都没敢回一下头。
我扯了下嘴角,只见那张人皮脸儿吓走这个值班大叔后,转个面,降低了一些,凑到了我的面前。
“陆……家……的……人,救……我……”
一个空幽的男性声音从人皮脸儿传了出来,断断续续,却十分凄惨。
我僵硬着身子,使劲的咽了下口水。
救他?
这不是魅夭夭,也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陆家的人。
很显然,这张人皮脸儿跟魅夭夭没有任何关系,也根本就不是她弄出来引我来救他的、
我暂时想不出是谁,但来既然都来了,硬着头皮结巴问道:“我、我要怎么救你?”
可这人皮脸儿也不说要我怎么救他,就是一个劲儿的用那空洞的声音重复念叨着救我救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完全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可没一会儿,那张人皮脸儿就又消失不见了。
求救的声音,也同时消失。
我左右看了看,这漆黑的工地对我来说虽然和白天没什么差别,但我怎么看怎么都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再加上我现在浑身酸疼,脚还崴住肿着,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我挣扎着起身,找了根差不多的棍子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往工地里面走了几步,就又停了下来。
我实在不敢再往里面走了,别说现在没什么情况,就算等下我发现了什么,以我现在的状态又能做什么?
想了想,我还是拖着崴肿的脚,拐头朝大门走去。
不是我不救用人皮脸儿跟我求救的这人,实在是我现在有心无力。
再者说,我毕竟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来到这里已经是莽撞冒失的举动,而且刚才那值班大叔只是被吓跑了,我肯定过不了多长时间,他肯定就会带着一堆人过来。
到时候,别说我救谁了,就连我自己估计都没人救的料,说不定连我自己的身份都要因此暴露——谁会三更半夜的跑到这没人的工地里来?
我想着是先回去,等魅夭夭回来,如果实在等不到魅夭夭,我就去联系徐子彦。
在心里做好决定,我一瘸一拐的走回到路边,正好附近过来辆空车,我赶紧打上返回先前租房子的写字楼。
等我重新回到楼上,就看见魅夭夭在房间里面来回的走着,一脸焦急。
看到我,都不等我说一句话,她就冲了过来,拽着我的手直接把我往房间里面拽。
我哎哟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她根本就没发现我崴了一只脚,这只脚的脚踝现在肿得跟猪蹄似得。
“你干什么去了,我不是特意叮嘱你一定要在房间里的等我吗?”
看见我受了伤,魅夭夭一连串要训我的话不得不收了回去,也只说了这一句,就扶着我就进了房间做到床上。
她先是把门关上,然后不知道在门前做了什么,跟着才扭头蹲在我的身边,双手搭在我高肿的那个脚踝。
一道清凉的雾气凝聚在了我的脚踝上,透着丝丝凉气。
起先的疼,就像是一团火,被这雾气直接熄灭,高肿的脚踝,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恢复如初。
松开手,她才站起来:“试试活动一下。”
我尝试的扭了下脚踝,发现一点都不疼了,连忙站起来,还走了两步。
“好了!”我刚想开心的笑,就见魅夭夭板着个脸,半点笑意都没,我的笑也一下子憋了回去。
“说吧,你到底去哪了,又怎么弄得崴肿了脚?”确定我没事,魅夭夭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我。
“是窗外,有一张人皮脸,撞碎了……“
我赶紧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才起了个头,我就猛地顿住。
就在刚才,那张人皮脸儿分明撞碎了我们屋子里的窗户玻璃,可现在,窗户玻璃完好无损,根本就没有碎裂的痕迹。
“什么人皮脸,撞碎了什么?”魅夭夭一听我说人皮脸儿,马上就紧张起来,可见我迟迟不往下说,不由焦急起来。
我抿了下嘴,先没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屋门!
和窗户玻璃一样,此刻屋子里那扇门一样完好无损,根本就没有变形的迹象。
我长大了嘴巴,发起呆来。
这什么情况?
“你是不是发现,这屋子里的情况和你之前离开时候不一样?”魅夭夭看到我这个样子,一下就猜出来我因为什么而吃惊,跟着我先前的目光看了一眼玻璃,又扭头看了下屋门,跟着说道:“是不是有一张人皮脸儿出现在你面前,撞碎了窗户玻璃,然后又撞坏了这个门,把带你带了出去?”
我回过神,赶紧点头。
我遇到的,就是这样第一个情况!
魅夭夭咬起牙,狠狠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一下就能找到你,生根面皮就算是能瞒过天下的人,也不可能瞒得过他!”
“到底是谁?”我下意识的问出生,心里本能的就想到那个跟我求救的人。
魅夭夭要说的这个人,是不是跟我求救的人是同一个人?
“那张人皮脸儿把你带到了哪,又想叫你做什么!”魅夭夭也没和我解释那么多,只是继续往下追问起来。
“它把我带到一个刚开始盖楼的工地里面,距离这大概二十来分钟车程,挺偏僻的。”我想了一下,补充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它要带我过去做什么,不过在我进了那工地里面后,我才听见它跟我说,要我救他……我的脚也是那时候崴住的。”
“它还跟你说话了!”
魅夭夭大吃一惊,续而无比肯定的跟我说道;“那就绝对不会有错。”
“什么错?”我十分不解,看着魅夭夭。
魅夭夭眯起眼睛,语出惊人。
“你太爷爷的那个叫陈寿的徒弟,没有死在南疆,的的确确被秦家的人给救到了成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秦家的人要杀陈寿,可惜被陈寿跑了,至今都还没找到他的下落。”
“陈寿没死,被秦家的人追杀?”
我瞪大了眼睛,才想起来魅夭夭先前就是为了打听清楚这个消息,才支开我单独盯着墨白与秦少锋。
“对了,我觉得墨白他可能……”我正想告诉魅夭夭墨白可能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身份,但魅夭夭直接打断了我,根本不给我继续往下说的机会。
“秦少锋死了,就被鬼王吊在了秦氏天师府大楼的楼门前面。我们原本的计划,也要改变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