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两条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短信似乎也可以解释得通了。
屋外突然雷鸣电闪,黑夜亮如白昼,不一会儿便下起大雨。
齐俨背手站在窗前。
树影摇曳。
灯光扑簌着从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滑过,明暗交替,他的侧脸有一半陷进阴影里。
又一个响雷炸开。
阮眠从梦里惊醒。
雨已经停了,风还很大,吹得窗帘扬起来又落下。
她赶紧起来关了窗户。
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那个立在窗边的英俊男人,那双幽黑眼睛,安静又清亮,却无法探看到最深处。
王爷爷说他是那栋屋子的主人,可为什么她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
还有,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连眼高于顶的父亲都要对他逢迎笑和?
没有一个问题能想得出答案。
阮眠睡意渐重,偏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六点多时分,没有打雷也没有下雨,天色却幽暗得如同未醒的黑夜。
她按亮床头的手机,短信收件箱还是空空如也,盯着看了一会儿,便起床,洗漱完,骑着单车按时去学校。
教室里还是只有几个住宿生。
看到她进来,他们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么过来了?”
“你家长没收到通知吗?”
阮眠摇头,“什么通知?”
“昨天老班临时发的,紧急通知。”
又有人补充,“黄色暴雨预警,今天停课。”
这时,班主任夹着一叠资料风风火火从前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站着的阮眠,脚步猛地顿住。
他很快反应过来,“没收到停课通知?”
阮眠点点头。
“趁现在还没下雨,赶紧回家去,”他又强调,“路上千万注意安全。”
然后扫了一眼整个教室,“怎么少了一个人,还有谁没来?”
“我!”潘婷婷睡眼惺忪地举着手从后门进来。
他投过去一个严厉的眼神,又说,“我待会要去开个会,你们全都给我留在这里安静自习,不准乱跑,班长维持一下秩序……”
班主任匆匆交待完就出去了。
“你怎么过来了?”
阮眠小声说,“我不知道今天停课。”
“婷婷,昨天的话费好像没充到。”
“不可能吧,”潘婷婷又查看一遍手机,“我这里显示扣费成功了啊!”
“打人工服务问过没?”
“打不通。”
“这么奇怪?”潘婷婷又说,“要不你去营业厅问问,看看怎么回事呗。”
她撕开一包瓜子,边嗑边咕哝,“还说什么下大暴雨,这会儿都要出太阳了,估摸是下不成了。”
阮眠也跟着望出去,天边一团白光,微微有些刺眼,她和潘婷婷打过招呼,背着书包下楼。
半个小时左右,太阳已经露出完整的轮廓,像一颗火红的大柿子。
阮眠站在营业厅门口。
大概比较早的缘故,里面人不多,两个工作人员正聊着天,她走近柜台,她们才抬起头。
阮眠简单把问题说了一遍。
短发的姑娘很快问,“这个号码欠费多久了?”
这部手机之前一直是她妈妈在用,阮眠也说不出个具体日期,只能说了个大概。
“应该是过期了。报一下号码,我帮你查查。”
阮眠说了一串数字,轻声问,“如果真的过期了,怎么才能把原号码找回来?”
另一个姑娘笑着说,“这个简单,拿身份证过来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