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无处释放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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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雨桓:“我感觉到了!”

少梅:“真的开心,谢谢你,雨桓。”

少梅:“我现在的屏幕上除了你,就是你的blue……”

虽然没有视频,但少梅还是通过语音的方式给我放了一首凡妮莎?威廉丝的“Colors of the wind”,我有一种置身于夜色下广阔的山间,并且随风飘游的感觉,奇妙而恍惚着。

失去的已不再拥有,忘却的又曾划过心头,没有人看见,昨夜又一颗流星划过墨蓝的天空,没有人相信,今宵又一朵昙花绽放它短暂的笑容——

夜里11点半了。我想我真的要下线了,因为邵梅随时都有破门而入的可能。

……

我想趁元旦放假几天回家看看,说白了是回家问父母伸手拿钱。

邵美自然高兴:“回去吧,俩人挤在一个被窝里难受,这段时间也好让我一个人舒展舒展。”

“随你。不过,我给你打电话你要接。我不像你,回老家一个星期连个电话也没有。”我叮咛着。

邵美笑嘻嘻地摆着头:“就一个星期也打电话?我没那么多钱。”

又回到了家里,老爸老妈还是那个样子,见我回来欣喜不已,嘘寒问暖的。例外的是,我看到老爸的皱纹越来越多了,老妈眼角爬满了鱼尾纹。在家里睡了三天,这三天什么也没做,整日猫在屋里看书。妈妈以为我病了,三番五次地进来询问。

真是巧,不知道邵美的同学刘素素也回昆明贡镇了。我知道刘素素和林培一样,或许都是邵美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但我确实无法理解邵美的真实想法,即便是眼线也要对我说,她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好同学好姐妹也回昆明吧,为什么就不能挑明了给我说呢,眼线也罢不是眼线也罢,早知道路上也是个伴儿。

我回来的第四天,她主动来约我出去散步。

刘素素伏在栏杆上,黑裙子飘荡在傍晚的风中。天色暗下来,我听见大观河的水打着呜声,匆匆从西桥下逃去。

“雨桓,花溪是不是很像家乡的大观河?”刘素素诗意地问我。

“不觉得,大观河要比花溪更大更宽。”我实话实说。

“在重庆时,我总觉得花溪就像大观河一样让我感到亲切。”刘素素喃喃着。

“是啊。”我扒在拦杆上,望着河的尽头。

“你还记得陈刚吗?”刘素素突然说,“那不是小学校长的家吗?”我回头,看到校长正朝我们呵呵地笑。

这是条名声怪怪的河。每逢月初,一南一北的盘龙江里成群结队的鱼游到大观河桥下,它们接吻、拥抱、游戏整整一个小时,然后又各自逆流而回,自明朝就是远近闻名的八大景观之一。

听小学校长说,陈刚就是那天跳河的。我蹲在桥头,想像着这个据说和我同岁的小学教师。

那是两年前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放学后,陈刚把寄去重庆的信交给明早要进城的校长。带着《西西弗神话》走上大观河桥。一南一北来的鱼玩得正欢。他仔细地一篇篇把书撕了丢下去。扶正眼镜,然后侧身一跃,河水溅起了很不规则的浪花。先前我和刘素素整理陈刚的遗物时,刘素素说,除了那本《西西弗神话》,什么都不少。加缪在书中提了好些自杀的观点。按我的推算,陈刚肯定多少受到些挑逗。刘素素反对,她说,陈刚一贯懂得节省自己的感情,加缪影响不到他。

“我要离开昆明去重庆的中午,他送我到大观河西桥头,死活就不肯往前走了。挥挥手转身走得头也不回,吻也没有。我睡在宿舍里的某夜回想到这些,眼泪忍不住地淌。和他两年恋爱下来,简直连鱼都不如。”刘素素悠悠地说。

“陈刚在信中谈得最多的也尽是贡镇的花花草草,以往的岁月空洞如一个没有做完的梦。他有意淡化这几年的风月,在信中,连素素他也不叫。正正规规称呼我的学名。”刘素素接着说。

“那你就没考虑过你们之间这种比较幽默的关系——我是说,拯救或者拒绝。”我问刘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