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皓，还好你不是这种人，”嘉文望着远方。
“嘉文，”天皓拉了拉嘉文的手。
嘉文转过头来，有点苦涩的说，“你们男人就知道要求别人，不懂得约束自己，你们恨不得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会和你上床，却要求每个和你上床的女人都是处。女。”
“嘉文，”天皓从后面抱着嘉文，他知道，他的行为已经彻底伤了嘉文的心，其实，是伤了所有女孩子的心。
“他谭志杰凭什么这样？”嘉文流下了泪，哭了起来，她为小丽悲伤，为自己悲伤，也为那些专一的献身于爱情的女孩子悲伤。
“嘉文，对不起，都怪我，”天皓抱着嘉文。
“天皓，不关你事，是我忍不住。”嘉文抽泣着，她不想去埋怨天皓，她知道天皓也是没有办法才答应志杰，但她仍然想不出，志杰怎么会这样想，怎么会要求天皓这样去做，而天皓怎么也会答应了志杰，天皓，他应该拒绝，拒绝。
“天皓，答应我，不要伤我的心，好不好？”嘉文哽咽着，女孩子总是会把这种事情往自己的身上套。
“嘉文，”天皓擦着嘉文脸上的泪，紧紧地抱着嘉文，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
“你把人家给弄哭了。”嘉文嘟囔着。
“那怎么办？我不会把人弄笑的？”天皓惶惑的说。
“你就不会哄哄人家吗？”
“我不知道怎么哄，我只知道我爱你，”天皓深情的看着嘉文，“嘉文，我爱你。”
“讨厌，”嘉文笑了起来。
“你再不笑，我就要擦汗了，”天皓笑着说，“你们女孩子可真难伺候。”
“你还说，”嘉文故做生气的说。
天皓看嘉文嘟着嘴，只好老实的不再说话。
“刚才说去哪里？”天皓问。
“都是你，”嘉文气愤的说，“哪也不去了，你陪我看电影去。”
“好，”天皓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虽然嘉文这样说，天皓还是想帮帮志杰。天皓不管志杰怎么想，他从心底里希望志杰跟小丽，可志杰非要跟那个琪琪，现在好了，闹出一大堆事。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帮帮他。天皓没有其他想法，他只希望志杰不要跟琪琪，他不喜欢琪琪。
可是天皓跟琪琪不熟，又不同班，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起，那些足球宝贝对琪琪也不熟悉，关于琪琪的话题，她们都说不上来。
除了这些人，天皓熟悉的朋友也非常有限，不熟的朋友这种事天皓又不敢开口去问，一时间天皓不知该道问谁，他总不能厚着脸皮跑到别人的班上，问人家琪琪有男朋友了没有？以前有没有男朋友呀？人家不说他是神经病才怪。
小丽似乎跟李刚开始了她的新恋情，李刚经常出现在了海大的校园里，不过，嘉文说，小丽还没有答应，只是小丽不拒绝李刚对她的好，给了李刚很多希望。
天皓跟志杰说，志杰也苦恼不已，那边没有头绪，小丽又给人搞走，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天皓跟志杰说，干脆跟琪琪分手算了，管她是什么，反正你是喜欢小丽，不是喜欢她。
志杰又割舍不下，这让天皓很气愤，他咆哮道，谭志杰，你是不是男人？
说完见到志杰无奈的样子，他只能叹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情结，无论是高尚还是卑鄙，他无法左右。
想起志杰，又想到自己，婧儿，嘉文，他到底爱谁。他不愿意离开嘉文，也不愿意丢掉自己的梦，他程天皓同样做着荒唐的事，他能说志杰什么？他跟志杰有什么两样？
天皓经常去师范学院看林婧，每次都会在同一个地方遇见林婧，林婧不愿意跟他多说话，都是冷冷的抛下两三句话就走，天皓只能懊丧的回来。
但林婧每个星期都会打一次电话给天皓，叫天皓出去逛逛，有时候在校园，有时候在街上，随便逛，逛完之后，就和天皓回到自己的小窝，一阵缠绵，缠绵之后就叫天皓走人，天皓不知道林婧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林婧究竟想干什么。
天皓也不管林婧在想什么，只要能够见上林婧，他就很满足，他有点害怕林婧，只要林婧声音大些，他就乖乖的低下头，叫他往西绝对不敢往东。
志杰无奈的走了，天皓郁闷的漫无目的地在校园乱逛。
电话响了，是林婧。
“程天皓，你过来，我等你。”林婧不像以前那样，直接喊着程天皓快过来，她的我等你让天皓兴奋不已。
在他们去过的小饮店，天皓见到了林婧。
林婧有点惊讶，她并没有跟天皓说她在这里，她不明白天皓怎么会来这里找她，她算过时间，天皓不可能一一把他们去过的地方都找寻一遍，唯一的解释是冥冥中有一种东西把天皓推到她的面前，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感应？但林婧这种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她的冰冷。
“婧儿，”天皓高兴的说。
“坐。”林婧冷冷的说。
“婧儿，我好想你。”天皓伸手去抓林婧的手。
林婧没有缩回手来，只是哼了一声。
“婧儿，今天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电影有什么好看？”
“我们去逛街。”
“我很累。”
“婧儿，你怎么不开心？”
“我很好。”
天皓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喝着水果汁，他知道林婧是个炸药包，一不小心给弄爆了，他吃不了得兜着走。
“走吧，”林婧站起来。
天皓赶紧跟上去，“去哪？”
“去看电影。”
天皓哭笑不得。
看的是一部爱情片，换是嘉文，早哭得稀里哇啦，林婧却看得面无表情。
不过，天皓开心的是，从进入电影院开始，林婧的手就再没有松开过。
回到林婧的小窝，天皓开始放肆，他知道只有这个时候，林婧才容许他的无礼。
“程天皓，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天珠。”
“天珠？”
“嗯，天珠。我妈妈给我买的，那次，我踢球的时候撞到球门柱上，昏迷了两天，妈妈在医院的门口碰到一个据说是西藏来的僧人，妈妈就在他手里买了一颗天珠，戴在我脖子上，第二天我就醒了过来。”
“有这么神奇吗？”林婧哼了一句。
“我也不相信，事实是这样的。”天皓说，“我妈妈再也不让我解下来了。”
林婧不说话。
“婧儿，你知道吗？就是昏迷之后，我的心里就有了你，我曾经叫妈妈找朋友去查有“婧”字的女孩子姓名，可是，太多了。”
“鬼才信。”林婧的话是从鼻子出来的。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天皓了解林婧，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急着去表白自己。
“婧儿，你知不知道？每个晚上，我都会在半夜梦到你，然后惊醒过来。”
“程天皓，你用这种方法骗了多少女孩子了？”林婧冷冰冰的问。
林婧她伸出手，把天珠拿在手里，就这么一握，林婧的手像触电一样，感到麻麻的，她的脑子，却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白衣女子，一个追寻的脚步，咚咚地击在她的心上，然后是一个白衣男子跟随而来。她想看个究竟，画面却突然消失了，她再用力去握，这一次却什么也看不到。
“我也变神经了，”林婧心想。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我真的是想你，在白天，在夜里，在梦中。以前，我一走近你，我就全身发汗，颤栗不已，现在，我找到了你，我就会静静的想你，想你，知道吗？”天皓望着林婧。
“婧儿，我爱你，”天皓深情的看着林婧，林婧再也不想分辨他的真伪，她情愿在这种谎言中沉醉下去，如果这是谎言的话。
而这不是谎言又是什么？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吗？有轮回吗？有前世吗？
废话。
虽然嘉文不肯帮忙，天皓还是千方百计的打听出了一些东西，他跟志杰说琪琪来海大两年，已经恋爱过四、五次，这让志杰大吃一惊，她怎么换男朋友比杀毒软件的更新速度还快？不过天皓又说，至于琪琪是不是有过那方面的经历，他真的查不出来。志杰也知道这个东西很难查，毕竟没有谁会开口说这个东西。天皓还说，小丽没有说错，他知道医院就有这个手术做，很简单的小手术，而且还真的不用多少钱。天皓说着这些，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无耻，他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嘉文没有说错。
不管再怎么无耻，就这么一回，谁叫志杰是兄弟。天皓无奈的想着。
志杰听后默不做声，天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琪琪是不是做了这种手术，天知道，可小丽既然说了出来，肯定也是知道某些东西的，当然，琪琪这点事，谁也不敢去问小丽的。
“天皓，我们去吃饭，叫上嘉文。”志杰看着天皓笑，笑得有点苦。
天皓看到志杰笑容背后的无奈，他以为志杰会有什么话要跟嘉文说，就急急的给了电话给嘉文。
嘉文跑了过来，看到嘉文跑得气喘吁吁，汗水涔涔，天皓突然觉得有点心痛，他心酸得想掉泪，这个女孩，她的心，全在他的身上，而他，却把自己的心，分成了两半，一半在现实，一半在梦中。待嘉文跑到身边，天皓情不自禁的抱住她，拨了拨她散落在额头上的长发，再用衣袖给她擦脸上的汗。
“你看你，跑得这么快，”天皓温柔的说。
嘉文翘着嘴含着笑，静静的看着天皓。
“以后别跑这么急了，也没什么事。”天皓心疼的说。
嘉文幸福地点点头，她特别喜欢天皓这种关心的心疼，这让她感到她在天皓的心中，不仅有爱，而且是很深很浓的爱。
“志杰叫我们去吃饭。”天皓拉着嘉文的手就走。
志杰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大家都在聊一些无关边际的话题。
天皓揣度志杰应该有什么话要跟志杰说，于是就开了口。
“嘉文，你最近是不是很忙？经常见不到你。”
“嗯。现在是比较忙，功课又紧。”嘉文说。
“小丽最近怎么样了？”天皓切入了话题，他留意到志杰停了一下，又装作听不到。
“她挺好的。”嘉文没有领会天皓的意思，一句话就带了过去。
“李刚经常来吧？”天皓只好把话给点明。
“李刚呀？他最近不常来。”嘉文似乎知道天皓想问什么，“可能最近比较忙吧，小丽都不太搭理他，有一次，他来了，小丽没空，他就自个儿走了。”
志杰哦了一声。
“不过，电话打得挺密的。”嘉文说，“有时候，小丽听着电话咯咯的笑。”
志杰好象有点紧张，手中的筷子打了一下碗，差点掉了下来。
“小丽有没有整天在等他的电话？”天皓瞄一下志杰，还是帮他问到底算了。
“看不出呀，小丽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我们拿李刚跟她开玩笑，她都笑着否定。有时候，她还是有点忧郁的样子，一个人静静的想着事，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敢问她，深怕伤她的心。”
“志杰，你就不该伤她的心。”嘉文瞪着志杰说。
志杰低着头，不敢说话。
“还有，志杰，你叫天皓……”嘉文还想说，天皓知道她要说什么，赶忙拉了她的手，不让她说下去。
嘉文不再说话。
“嘉文，你看小丽还会不会爱着志杰？”天皓小心翼翼的问。
“我怎么知道？”嘉文有点生气天皓刚才不让她把话说完，她是有点想质问志杰的意思，但天皓拉了她的手，她也不想天皓在志杰的面前难做，就算了。
“嘉文，”天皓恳求的看着嘉文，他需要嘉文给直接确切的答案。
嘉文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真不知道，小丽没跟我说过这个东西，我知道的是，她真的还没有接受李刚。”
“不过，志杰，你用一个这样的理由拒绝小丽，真的不应该。”
嘉文虽然没有说小丽还爱着志杰，最起码，小丽并没有接受李刚，这让志杰还有很多想象的空间。志杰没有确定琪琪是不是不贞，听天皓这么说，已经开始动摇，本来他就很不舍得小丽，对琪琪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只是他男人的心理作怪罢了。
天皓问志杰是不是打算和琪琪分手的时候，志杰却又开始犹豫了起来，气得天皓放了一句狠话，说谭志杰，以后这个事你不用再来找我。说完，看到志杰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天皓又于心不忍，拍着志杰的肩膀，勉强的笑了笑。
林婧给天皓电话没有固定的时间，心血来潮的时候就会给天皓打电话。林婧好象也很了解天皓的生活习惯，周末的时候绝对不给天皓电话，每次给天皓电话的时候，天皓都是感到很无聊而又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林婧是不懂得安慰人的，就是懂得，她也不会安慰天皓，她对天皓，只有呼呼喝喝，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从来不去理会天皓的感受。但奇怪的是，天皓一见到林婧，他就是有千般忧郁万缕愁绪都给消失得一无所踪。在嘉文的面前，他表现他的爱怜；在林婧面前，却像一个腻家的孩子，他想窝在她的怀抱，做个舒适的梦。
天皓很心烦，倒不是因为嘉文很忙，没有多少时间陪他。志杰的事让他很无奈，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嘉文说，说他和林婧的关系，确切来说，他也不知道他和林婧是什么关系。林婧并不承认他们之间男女朋友间的关系，却一直保持着与他的联系。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天皓无所适从。他爱嘉文，也爱林婧，是的，他确定自己爱上了林婧，如果不是，怎么会对林婧有种依恋，一种不可理喻的依恋。林婧不让他给她打电话，她要他的时候，自然会打电话给他，天皓就守着电话，等待这个熟悉的号码。说来也奇怪，每次，都在快要失望的时候，就等来了她的声音，冷冷的声音。
天皓这一次不去小饮店，不去学校，不去KTV的包厢，他径直去了他们曾经买过流氓兔的那间小店，在门口，他见到了林婧。
林婧再一次惊讶的看着天皓，她确实没有在电话告诉他她在这里，她不知道天皓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她，如果说电话里的噪杂给了天皓猜测的理由，为什么他偏偏就猜得到这里？不管怎样，林婧的惊讶也是在自己的心里一闪而过，她不想去追究其中的原因，恐怕天皓自己也不知道，问了也白问。
自从亭亭撬了她的男朋友，林婧就再也没有更好的朋友，偶而和家慧一起，也觉得不是很自在。她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特别是她的冷漠外表，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这让她的朋友少之又少。因此，每个星期和天皓的约会，就显得弥足珍贵。
婧儿，天皓总是这样称呼她，她觉得有点可笑，但却很受用，给人一种很古代很亲昵的感觉。
“婧儿，我们去逛街，好吗？”天皓在她的面前，总是用疑问的口气，生怕说错某个字，某个词。
林婧不说话，她总是习惯寡言，天皓知道她答应了。
天皓就拉着她的手，在大街上逛来逛去，给林婧买吃的，玩的，穿的，直到林婧说累，他们才回到林婧的小窝。
在这里，林婧接受了天皓的爱抚，接受了天皓谎言般的爱，接受了天皓天方夜谭般的故事，也接受了天皓的身体。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想去明白。
她不是没有想过的，所有恋爱的男女，都不是盲目的，但当他或她爱上的时候，就会变得盲目了。
林婧也一样。她曾经问过自己，她为什么会接受天皓，她爱他吗？她说不上爱他什么？她不爱他吗？她又舍不得离开他。
天皓对她说的话，有时候想想都发笑，可有时候，却想着会流泪。
她也爱过，知道爱一个人的痛苦和快乐。在天皓的身上，她也体会到这种痛苦和快乐。每次想起天皓，她都有一种快乐萦绕在心间，但一想起天皓，伴随着她的，也会想起嘉文。想起嘉文，她就会觉得痛苦。
林婧也曾想过，结束这种关系，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也曾狠下心，不再打电话给天皓，可每一次，到思念的尽头，到思念的临界点，她就忍不住了，她就会拨通天皓的电话，把天皓喊到自己的身边来。
她也终于明白，天皓为什么会忍不住来找自己，爱情这东西，就是一种看不见的魔法，也是一种上了瘾的毒，她想自己和天皓，都被巫婆施了魔法，或者是，都中了爱情的毒，上了瘾。
有时候，她也后悔，她的心，也不堪重负，可是，她竟然真的离不开天皓，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前世，天皓就是她前世的宿命。想到这个问题，现在她居然一点不觉得可笑，她甚至偷偷去查实，那些说因果循环的书籍，看到最后，把佛说的缘分、三生、轮回、投胎转世都读了个遍，却仍然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世界，是是非非太多，科学有时候也信不过，不信的话，问问那些整天叫嚷的专家，他们的观点，经常自相矛盾，出尔反尔，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然后再去圆谎……套用科学的名义。
林婧干脆不去管它什么前世今生，能够牵着天皓的手，能够躺在天皓的怀里，她就满足了。
林婧又问自己，为什么会对天皓说话这么生硬，而且粗暴，她在心里是想对他温柔的，可一见到天皓，她有忍不住了，用习惯的语气去应对天皓。
在没有见到天皓的日子里，林婧曾经想过，她要对天皓好一点，温柔一点。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不再这么冷冰冰的对着他，让他难受，他在她的面前，已经受了很多的委屈，她怎么还忍心这样不留情面的对待他？
在等待天皓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她会焦躁到坐不下来，什么都不会想，什么也想不出来，她就这样来来去去，在原地踏步，把脖子伸长。
远远的见到天皓，她的心就松了下来，然后背着天皓过来的方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天皓想和她逛街，想和她看电影，她都答应，都满心欢喜……不管天皓跟她做什么，她都感到快乐。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满嘴的否定，否定过后，她又会依据天皓的建议，和天皓去逛街或者看电影，甚至哪里也不去，回到她的小窝，两个人腻在一起，不分你我。
过后，她会恨自己，怎么这样对待天皓，每一次，都想着下一次要改变，可每一个下一次，她都依然故我。
或者，我们前世是冤家，这是没有解释的解释，到最后，林婧已经明白，这些东西，都改变不了，也不需要改变，只要天皓，能够在她的身边，什么东西，她都不想去弄明白了。
当然，林婧也是知道，天皓除了说爱她，天皓也很迷恋林婧的身体，这在天皓的眼神里她就可以读得出来。
他走，门关上的时候，她就会趴在被窝里哭，流光了眼泪，然后擦干净，再恢复她的冰冷，在对天皓的思念煎熬中度日如年。
她还需要弄明白什么？她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明白。
对于其他，林婧更加不想去弄明白，说实在的，她也无力去弄明白。
天皓却是想弄明白的，他曾经问过林婧，可是她既然都不明白自己，也就无法回答天皓。每一次，她都是粗暴的回答他。
有一次，天皓深情的问林婧，“婧儿，你不爱我吗？”
林婧就冷冷的回答天皓，“程天皓，比你有钱比你长得帅的我见多了，我凭什么爱你。”
“婧儿，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天皓说。
林婧居然这样去回答天皓，“程天皓，你不就编了个前世的谎言骗我和你上床吗？你能有多爱我。”
天皓听林婧这么说，眼泪马上从眼眶里流出。
“好了，程天皓，别以为你几滴泪水就可以感动我。”林婧不客气的说，声音冷得像冰。
天皓只能把泪水往肚里咽。
还有一次，天皓对林婧说，“婧儿，你不相信我爱你吗？”
林婧硬邦邦的丢了他一句，“我相信，相信你爱的是我的身体。”
天皓也曾经问过林婧，“婧儿，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林婧冷眼看着他，回了一句，“你看在床上，我哪次不是温柔的对你。”
把天皓气得没话说。
还有，天皓问林婧，“能不能跟我说话的时候，别太冷，太硬。”
林婧就生气的说，“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走人。”
诸如此类的对话还有很多，天皓都快不敢跟林婧说话了，每一句话都像是打在了一堵墙上，闷的一声，硬硬的找不到共鸣，就被顶了回来，有时候，反弹回来的，还有刺，刺猬的刺，刺得天皓的心生痛。可是，天皓又想跟她说话，不管她用什么语气什么态度回答他，他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因为，她真实的存在于他的生活，而不是梦中。
天皓摸着林婧滚烫的身体，咬着林婧温润的嘴唇，他就知道，他这个前世的梦，不再是梦，他愿意爱她，爱她一辈子。
当天皓揽着林婧的身体入睡，他的心是舒坦的，是没有忧虑的，是宁静的。
“程天皓，你给我起来。”
天皓已经习惯了林婧的咆哮，他睁开眼睛，发现这一次跟以往是不同的，她不是冷，而是铁青着脸。
“婧儿，每次你都要把我从梦中扯起来，你让我睡多一会儿，不行吗？”天皓不满的说。
“程天皓，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你起不起来？”林婧真的去掀床上的被子。
“什么事？你别老是这样对我。”天皓嘟囔着。
“你手机怎么有女孩子的照片？”林婧嚷了起来。
“嘉文的照片，”天皓顺口回答道。
“你骗谁？”林婧瞪着他。
“你干吗翻我手机？”天皓也不回答。
“我翻怎么啦？”林婧喊了起来，“我翻我的身体就行，我翻你的手机就不行？什么逻辑？”
天皓当然也被林婧的逻辑搞得哭笑不得，可是他却不敢反驳林婧。
“你说，手机怎么有别的女孩子的照片。”林婧又大声质问天好。
“哪有？”天皓说。
“你看。”林婧摔给天皓。
“这是琪琪，志杰的女朋友。”天皓这才看到，是琪琪的照片，志杰发给他的。
“别人的女朋友怎么会在你这里？”林婧当然不相信。
“志杰叫我帮他查一些东西，就给我发了照片。”天皓诚恳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林婧狐疑的问。
“我有必要骗你吗？”天皓委屈的说。
“没有骗我最好，我告诉你程天皓，她是文飞的女朋友，你少惹她。”林婧哼了一句。
“什么？”天皓一个激灵，“琪琪是文飞的女朋友？”
“以前我见过，文飞在我面前的时候带过她出来好多次，还跟我说，如果我跟他，他就可以甩掉她。”
天皓这下彻底的醒了，琪琪以前是文飞的女朋友，那么小丽说的话八九不离十，琪琪真的骗了志杰。
志杰呀志杰，你有处。女情结，你追求处。女，可到头来，你会因此失去爱情，失去爱人，真的一无所有，志杰，我都替你后悔。天皓有点悲凉，他只能冀望小丽会原谅志杰。可小丽会原谅志杰？天知道。
“程天皓，我给你删了，以后不准再在手机上放其他女孩子的照片，我再看见，对你不客气。”林婧坚决地说。
天皓还在想着志杰的事，没有听到，也就没有回答林婧的话。
“程天皓，我跟你说话。”林婧生气地说。
天皓只能把思想收了回来。
“程天皓，以后不准再在手机上放其他女孩子的照片，我再看见，对你不客气。”林婧加重了语气。
“婧儿，那我放你的照片，行不行？”天皓知道，林婧虽然粗声粗气，但面色已经柔和，气已经消了，就想逗逗她。
“更不行。”林婧坚决的说。
“婧儿，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的爱你？”天皓喃喃的说。
“程天皓，你该走了。”林婧没有回答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都半夜了，你还让我走？”天皓觉得不可思议，半夜三更的，还把他赶了出去。她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他？
“你是不是想要我打电话给嘉文来带你走？”林婧火了，把嘉文搬了出来，她虽然知道，半夜三更的，把天皓赶出去是不对的，但一旦真的把天皓留在这里过夜，或者明天自己真的没有及时醒过来，她和天皓，可能永远都没有再见面的时候，她只能忍心，把天皓撵走。
“打就打，反正我也找不到机会跟嘉文说。”天皓这一次，竟不是之前那样的顺从。
“程天皓，如果你伤害嘉文，我有你好受。”林婧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气又痛，她心想，程天皓，你怎么一点都不了解我的心？我想自私，又不敢自私，我赶你走，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你可知道，我的心，现在已经痛得喘不过气来。
“我现在已经伤害了她。”天皓赌气说。
“你说什么？”林婧吼了起来，“如果还想见到我，你就得走。”她本来就很心痛，天皓这样说，她的心更加痛，她只能吼了起来。
“婧儿，你真的这么忍心？”天皓抬起头，咬着嘴唇，可怜的看着林婧，“婧儿，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爱你，哪怕一次？”
“程天皓，你知道吗？嘉文是我妹妹。”林婧没有再吼他，她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柔和了起来。
“我知道，”天皓听出了林婧声音里的伤感，不敢再顶她的嘴，他的心，也开始一点一点的痛，他也知道，他在她们中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伤害谁，他都不忍心。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嘉文，她是我的亲妹妹。”林婧一字一句的，凄凉地说。
就像往常一样，林静起了床，自从林静发现颜浩的气色越来越好，林静每一次醒来，都迫不及待地去观察颜浩的脸，看颜浩有没有什么变化。
今天，林静在晨曦中醒来，依然在第一时间去观察颜浩的表情。
这一看，林静呆了。
颜浩的双眼，竟然流着泪，滴滴晶莹，挂在他的眼角。
林静不敢去擦，慌忙跑了出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仔细地检查，检查完后说，植物人也有感情，也会流泪，这不奇怪。颜浩虽然没有苏醒过来，但他的某些意识已经在加强，他的生命体征很好。
他流泪，说明他遇到了伤心的事，或者是他的意识里出现了伤心的事，说不定奇迹很快就会发生。
林静知道医生的话是对自己的安慰，但她这么辛苦守侯，不也为了这个奇迹吗？
与之前不同，颜浩已经会感知内心的世界，这最起码是一个良好的康复信号，这种信号，对林静是一种鼓励，这种鼓励，让她执著的心更加的坚定。
说不定，真的会有奇迹。林静默默地想。
奇迹在一天一天地变化，颜浩的脸不但会流泪，而且，好象一个溺水的人在挣扎，他的脸经常会有一种牵动着皮的抽搐，尽管很细微，林静也注意到了。甚至某些时候，他的脸，就像一个睡梦中的婴儿，发出惬意的舒心的笑。
而有时候，他也会悲伤，尽管不流泪，他的脸却有一种无奈的、哀伤的忧郁。
林静惊喜地看着颜浩的变化，每一次，她都很开心地看着颜浩的脸，她甚至想看他流泪。看到他流泪，就像看到他在自己的身边，像个伤心的孩子，她才能真切地感觉到他其实在想她，在挣扎地想她，只是，他的身体还不允许他回来，他还需要时间，需要爱，需要她的悉心的照顾。
她愿意照顾他，一生一世，她更愿意，看他在自己的面前，表达他的感情，无论悲伤或者快乐。
而现在，他却只能，用他脸部细微的变化，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她已经很满足，她只能不停地祈求上苍，给他机会，也给她机会，给他们的爱一个机会，让他们能够牵着彼此的手，慢慢到老。
除此之外，她别无所求。
“嘉文，她是我的亲妹妹。”
林婧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天皓的脑子里炸开。天皓跌跌撞撞的走出林婧的小窝，脑子一片空白。
嘉文是林婧的亲妹妹？嘉文不就是姑妈的女儿？可嘉文分明不是姑妈的女儿，那林婧不是姑妈的女儿？到底谁是谁的女儿，谁又不是谁的女儿？他觉得林婧跟嘉伟很相似，而嘉文和嘉伟也很相象。如果嘉文是姑妈的女儿，那嘉文的弟弟呢？如果林婧不是姑妈的女儿，那嘉伟呢？他们名字的中间，都有一个嘉字。究竟谁是谁非，天皓想不出来。这不可能，林婧骗我的，一定是林婧骗我的。天皓痛苦的想着，他不知道自己往那里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迷迷糊糊的，在冰冷的夜色中孤独而痛苦地机械的走着。
“天皓，你醒了？”
天皓睁开眼，看到嘉文关切的看着自己。
“嘉文，你怎么会在这？”天皓很是奇怪。
志杰说你没上课，打你电话又不通，就打了电话给我，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赶了过来。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睡久一点，手机可能没电了。”
嘉文摸了摸天皓的额头，没有发热。
“你别担心。”天皓轻声的说。
“天皓，你是不是又发噩梦？”
“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做那个梦了。”
“这还好，”嘉文放宽了心。
“你上课重要，我没事，你去上课吧。”
“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太忙了，没有时间陪你。”嘉文歉意的说。
“嘉文，都是我不好，”天皓内疚的说，“让你担心了。”
“你说什么呀？”嘉文嗔怒着，“我不准你这么说。”
天皓温厚的笑了笑。
“晚上我陪你回家吃饭，好不好？”嘉文摸着天皓的脸，“晚上，就在家里过夜。”
天皓点点头，“你快去吧，还要上课呢。”
“那我走了，”嘉文吻了一下天皓，“下课后我在校门口等你。”
天皓看着嘉文走出门口，心又痛了起来。
天皓爬起床，匆忙的出去吃了点东西，就赶回学校，志杰今天那里都没有去，在教室，天皓就给他说了这条令他震惊的消息。
“琪琪曾经是文飞的女朋友？”志杰大吃一惊。
天皓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志杰还是将信将疑。
“你别管，反正她不会骗我。”天皓不敢把林婧给供出来。
志杰也知道天皓不会骗他。他爸爸和文飞爸爸吃过几次饭，志杰和文飞在场，算是认识，但并不深交，不过文飞还是看得起志杰的，因为志杰爸爸有钱。而志杰也要看得起文飞，因为文飞爸爸有权。
“文飞我认识，他玩过的女人可以塞满足球场，有些女孩子弄到手就扔，典型的花花公子。”志杰说。
天皓哦了一声，他不敢跟志杰说，这个文飞，他也见过。
“改天我请他吃饭，问问他这个事，你也来吧，省得我没话说。”志杰很心急要解开这个迷团。
“我不想去，”天皓想着他为了林婧，已经开罪了文飞，这种人，不见好过相见。
“怕什么，他就自持着老爸在海城有点的势力，别管他。”志杰满不在乎地说。
“不是，”天皓憋着脸，看来不说是不行的了。
天皓就把文飞追求林婧的事讲了出来，还把自己那天刚好碰到，替林婧喝了三杯酒开罪文飞的事简略的说了一下，当然，他把自己和林婧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给省略掉了。
志杰不一为然地说，“我以为是什么事，怕什么，哥们给你撑腰。”
天皓知道拗不过志杰，只得答应。
“志杰，你打算怎么办？我是问你和琪琪的事。”
“还怎么样，分手。”志杰吼了一句。
“不就还没确定吗？”天皓当然希望志杰和琪琪分手，可不知道志杰是不是下了决心。
“还确定什么？还有什么好确定的。”志杰没好气的说。
“随你吧。”天皓叹了口气，他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好，哪里有心思去想志杰的东西。
告别志杰，天皓阴郁的穿过校园，远远的看到嘉文站在了校门口的大树底下，嘉文今天没有穿运动服，一袭紫色的长裙在微风中显出她的婀娜多姿。
天皓看得有点呆了，嘉文确实是个美丽的女孩。
该死的梦，天皓狠狠的想，其实该死的是自己，天皓知道。
嘉文看到天皓，迎上前去，“你发什么呆呀？”嘉文咯咯的笑。
“嘉文，你真美。”天皓由衷地说。
“你讨厌，”嘉文故作生气。
“我跟阿姨说过了，煮我的饭。”
因为忙，嘉文已经好几个周末没有上去吃饭了。
“妈妈很开心吧，”天皓取笑嘉文。
“嗯，”嘉文没有注意天皓话里的意思，抬头看天皓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才发现天皓别有用意，“哼，我不理你了。”
天皓赶忙拉着她的手，调情少了没有情趣，过火了也会失去情趣。
“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嘉文狡黠的看着天皓。
“哦，你骗我。”天皓恍然大悟。
“是你傻，”嘉文笑着跑了起来。
“嘉文，”天皓追了起来。
“嘉文，我想问你个事。”天皓总觉得自己有个结，他想起了林婧的话，他今天，要问清楚嘉文。
“什么呀？”
“嘉文，嘉伟怎么跟你年龄差这么多？”天皓没有说林婧。
“哦，我姑妈年纪老大了才生嘉伟。怎么啦？”
“没什么，”天皓不敢再问。
嘉文也默默的跟在天皓的旁边，不说话。
“天皓，”走了一会，嘉文究竟耐不住了。
“嗯。”天皓知道嘉文有话要说，刚才的沉默，大家都似乎心事重重，只是大家都不说而已。
“其实，姐姐不是姑妈生的。”嘉文似乎犹豫了一会，才说了出来。
天皓心里震了一下，林婧没有骗我，天皓当然不敢把这种表情表露在脸上。
“姐姐是我的亲姐姐。”嘉文说。
林婧真的没有骗我。天皓心想。
“姑妈结婚后，好几年没有生育，爸爸就想在我们姐妹中间挑一个送给姑妈当养女，因为别人说，养个小孩说不定就可以把孩子给要到。姑妈和姑丈是在城市，大家都想来，姐姐也想。姑妈喜欢我，一心要我。那天，姑妈和姑丈来接我的时候，姐姐叫我上山去砍柴，姑丈等不及了，就把姐姐给接了过来。不过还好，过了两年，姑妈就怀上了嘉伟，姑妈虽然不是很喜欢姐姐，可她认为姐姐给她带来了嘉伟，带来了福气，从此就把姐姐当亲生女儿看待。就是姑丈不太喜欢姐姐，姐姐比较贪玩，很少在家，冷冷的，好象什么都不理会，也不讨人喜欢。其实姐姐这个人冷了点，内心是善良的，热情的。姑丈不喜欢姐姐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文飞看上了姐姐，姐姐不愿意。你知道，姑丈的上级是文飞的爸爸文祥。文飞像他爸那样，横着走。文祥把文飞当宝贝养着，文飞回去给文祥说看上了姐姐，文祥就敲姑丈的意思，说以后两家做个亲家算了，问姑丈怎么样。话是商量，却包含着威吓的意思。姑丈的回答自然是模糊，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其实，文飞是得不到而已，得到的话，他就不会再这么缠着姐姐了。”
“姐姐知道文飞是那种人，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别看姐姐冷冰冰的，她是吃软不吃硬。”嘉文叹了口气。
天皓的心翻腾起来，林婧是嘉文姐姐，林婧是不会让他伤害嘉文的，可林婧为什么还要接受他？为什么？天皓一阵的悲凉。
姐姐和妹妹，前世与今生，程天皓，你该向左还是向右？天皓痛苦的想着。
如果他不接受嘉文该多好，他谁都不用伤害。程天皓，你混蛋，天皓狠狠的骂自己。
“天皓，”嘉文拉了他一下。
天皓回过神来。
“天皓，看你满头大汗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早知道叫你骑自行车回来了，不用走得这么累。”嘉文不知道天皓出汗是因为心虚，脸色惨白是缘自内心的痛苦。
嘉文握着天皓的手，感觉冰凉冰凉的。
“天皓，你不舒服？”嘉文担心的问。
“我没事，”天皓慌忙摇摇头。
“还说没事，你的手都冰凉的。”嘉文责怪他说，“你有事都不愿意跟我说。”
“不是，嘉文。”天皓看着嘉文真诚的脸，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看你就有事。”嘉文生气的说。
天皓心里一惊，不知道嘉文看出了什么。
“都怪我，这些天忽略了你。”嘉文眼红红的。
“不是这样的，嘉文。”嘉文这样责怪自己，天皓觉得内心更难受，他情愿嘉文骂他、打他，或者像林婧一样，扬手就给他一巴掌。
“嘉文，对不起，我老让你担心。”天皓内疚的说。
“天皓，以后你不要再让我担心不就行了。”嘉文调皮的笑了笑。
对于天皓问嘉伟的事，嘉文是没有太多想法的，她压根不会知道，天皓问她的用意。她以为天皓是好奇，虽然天皓在回答没有什么的时候，可以看出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她实在没往心里去，她之所以犹豫了一会才说出来，不是因为她不相信天皓，而是觉得，或者有些东西，她不怕天皓知道，可害怕姑妈姑丈不开心，有些事，可以说，是属于某些人的隐私。不过，既然天皓有这个疑问，她认为，还是给天皓说清楚才好，反正，天皓也不是外人。用天皓妈妈的话来说，一家人。
因此，说完这个，嘉文也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她知道，天皓是不会多嘴去说这些东西的。当然，就是大家都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又不是什么偷偷抢抢的事，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天皓的异样，天皓的冰凉，她以为是天皓身体不舒服，她还在自责，这些天对天皓的忽略，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照顾天皓。
她不知道，天皓在证实林婧的话的时候那种绞心的痛。
林婧真的是嘉文的姐姐，天皓整个晚上，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他也就知道，林婧为什么会接受他的同时，又这样粗暴的对待他。
林婧爱他，又不能爱他，她的心里，肯定比黄连还苦。
她不能给他温柔和体贴，是因为她不能，她可以去爱，但不能去夺爱，所夺的爱人，是自己亲妹妹的爱人，她怎么能不矛盾，怎么能不痛苦？
林婧在半夜三更赶他走，不是不爱他，也不是铁石心肠，她是无奈。她也想着躺在他的怀抱，腻着不起来，她也想着，一辈子与他不离不弃，但她不能。
林婧不是冷酷，没有人知道她的心痛，我也不知道，天皓暗暗的怪责自己，他一度以为，林婧对他的呼呼喝喝，是因为她的不够柔情，他现在才明白，这些事，在折磨着林婧，她只能向她最爱的人发泄。
她多么希望，与相爱的人长相厮守，她多么希望，不用计算时间去和天皓约会，她多么希望，他们之间不用偷偷摸摸，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相爱，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天皓的家，让天皓的妈妈也来对她进行一轮家长式的询问。
她可以不管什么前世，什么今生，她找到了相爱的人，她就希望和他白头到老，过完这一辈子，再说下一世。
现在，她不能。
天皓终于明白，林婧眼里的哀愁，爱不能爱，是一种何等的痛苦与悲哀？
婧儿，对不起，是不是在前世，我也这样的让你难受？让你欲爱不能？天皓想起了林婧对他的咆哮，对他的不讲道理。
她在对我大声呼喝的时候，她在给我扬起巴掌的时候，她的心，一定有着被毒蛇咬过的痛苦。
天皓也就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忍受她的冷漠，她的怒气，她的蛮横。或者，在冥冥中，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
但是，天皓想不明白，他的姻缘，到底注定和林婧，还是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