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方向在那边,一直向那边走就是了。”
“不对,是那边,你忘了那里还有两块大石头吗?”
“要我说是在那边吧,刚才咱们去救小影他们,不是那块大石头吗?来的路在那块大石头的左侧吧?”
几个人又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我听到他们这样吵架,我心凉了,周小影的一句话,说中了大家的要害,每个人都不确定到底应该往哪里走,这样我们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别吵了。”三哥低沉而有力的说了一句,大家立即闭嘴,目光转向三哥。
“即使是方向性再好,我们都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没有向导,盲目的走,绝对不行,所以……”三哥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几个人急切的望着三哥。
“所以什么呀?”胖子着急了。
“所以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找找装备,或许你们谁能准确的找到来时的路?”三哥接着道。
听完三哥的话,我才明白,并不是三哥有意说半截话,吊我们的胃口,而是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应该这样做。
因为找装备这件事情,简直就像在开玩笑,这里一览无遗,没有装备就是没有装备,如果装备自己能跑到冰雪下面,打死我也不信。
可是谁能找到来时的路?
我逐个看着眼着的这几个人,胖子是个马大哈,让他出些力气没问题,让他出个馊点子也可以手到擒来,让他找来时的路这可能真的为难他了。
郑西明看着挺精明的一个孩子,但是胆子很小,偏偏好奇心又很强,一路上光顾拍照了,根本连路都没怎么去记。
想到拍照,我一把拿过还在郑西明手里握着的手机,郑西明伸手要夺回来,但手伸到一半停了下来,嘴里看着我手上他的那个手机低声嘟囔:“干什么呀。”
我按亮手机,发现需要输入密码,赶紧拉过郑西明:“快把密码解开。”
郑西明一脸不情愿的解开密码。
我迅速的翻看着郑西明手机相册里的东西,郑西明这孙子,照的象,只有两种特点,一种是特写,就是照东西只照一个局部,另外一种就是远景,比如拍个远山呀,拍个云呀什么的,而且一路上大多数周围的环境都一样,郑西明只捡了些有特色的拍了照。
我叹了口气,这照片看来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将手机还给郑西明,我继续看剩下的几个人。
大刘此刻正一脸茫然的站在胖子身边,大刘就更不用说了,他只是被胖子拉来干脚力的,他跟在我们的后面,根本不管那些费脑筋的事情。
至于周小影,刚才还在昏迷中,脑子肯定还没有缓过神来,即使能记得来时的路,也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赵雪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少言但很有主见的人,可是刚才她并没有参与到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争论上。
我盯着着她,她摇了摇头向刚才他们三个说的方向各看了一眼,说道:“我也不敢确定,这里白茫茫的一片,连一个明显的参照物都没有,根本没办法确定。”
赵雪说的没错,这雪山到处都是洁白一片,远一点的地方是石头还是平地都不太敢确定,谁又敢保证将几十里的山路全记在脑中?何况压根就没有路的路,在这么大的雪山中,差之豪厘,失之千里呀。
真后悔让绰伦布库大叔他们先走了,不过人家终究是义务将我们领这么远了,为了族人的安全,我们自然不好强求下。如果当时要是留下个电话号码,打个电话也行呀。
我一拍大腿,对了,我怎么忘了这茬了,手机上有电子地图呀。
心情立即高兴起来,把手机掏了出来,向大家晃了晃,一脸兴奋的状态,胖子道:“想到办法了?”
“那必须的,我是谁呀,你们的于大爷,稍等我一会,马上就可以找到来时的路了。”
滑开手机,打开地图,我的手却僵住了,脸上兴奋的表情也跟着僵住了,那时我从心底里感觉到了万分的尴尬和无助。
尴尬的是,打开电子地图之后,我却发现根本就没有网络,没办法定位,没办法搜索。
无助的是,希望又落空了,我们依然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我一言不发,又默默的将手机放进兜里。
“没信号吧?”三哥目光望着远方问我。
我只好点点头。
看来我们只能按三哥的说法,先尝试着找找装备吧。
但这装备。
唉!
日记本里说是被满盖拿走的,我虽然不信,但这装备不可能会凭空消失,可偏偏确实凭空消失了,本身就是矛盾的,这又该怎么破解?
只好将目光又一次落在三哥的身上,三哥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两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冒出一句看起来没有任何营养的话来:“背包是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
乍一听确实感觉是句废话,但仔细回味,这句话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你想呀,三哥说这句话的意思,首先确定背包丢失是有前因的,只有有原因,就先消除了那些恶魔呀满盖呀什么的。
再然后,还可以确定了一点,即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消失,那么肯定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留下来,只要仔细查找,就一定可以找到答案,神探珂南说过真相只可能有一个。
想通这一切之后,我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对,三哥说的没错,绝对不可能凭空消失,我们找,实在找不到再说。”
但又该从哪里找起呢?我自然而然的望向那原来放包的地方,见三哥也向那里望了一眼,然后便迈步向那里走去,我紧跟在三哥的后面。
三哥在前,我在其后,其他几个人又跟在我的后面,顶着猛烈的北风,向前艰难的迈着步伐,虽然艰难但很坚定。一种烈士英勇就义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果找不到装备或许我们就会与这雪山为伴,长眠于此了吧。
回头看看大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但都绝不是害怕,更多的是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