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耍了花招,但严吕还是遵守了他的承诺——放我下山了!
也怪我运气好,原本就算走出了这片群山组织里头也没有准备任何的交通工具。
可是,就是那么恰好,大树和David过来送物资,我就顺理成章的搭上了顺风车!
“好好训练啊!”心情极好的我一个劲儿的回头冲孟婷和胡杨挥手。
胡杨没有多余的反应,倒是孟婷……
隔着老远也能听见她在嘤嘤哭泣,那个凄惨劲儿真跟生离死别似的。
而严吕……
站在训练场的护栏边,他负手而立,表情冷冷的没有多少激烈的情绪起伏。
甚至,我还从他的嘴边读到了丝丝我看不懂的笑意!
这让我十分自然的就生出了点点危机感,跟着大树和David的往外走的这一路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严吕到底能够监视我到什么程度?
抬手摸上了后颈子上那有着鬼玺印章的那一片,我这心里……十分不安!
我不得不承认,严吕和姜煜这两个人的能力和智商到什么程度我是不清楚,但是——绝对在我之上。
他们懂得比我多,这也就意味着我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就是在随时的暴露我的目的!
万一要是让严吕知道我这次要死要活的想要下山其实是为了姜煜的话……
简直不敢想象……
当然,我最怕的还是他会强娶我,或者是强啪我!
所以我得想办法,尽量让严吕不发现我的行踪,于是……
“呵呵呵……”
我冲后视镜里属于大树的那张严肃脸傻笑着,他眼神闪烁的扫了我一眼,然后没反应。
我被他哽得十分没面子,于是我干脆拍了拍副驾驶的椅背!
原本正在玩手机游戏的David停了下来,一脸懵逼的回头看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找我有事?”
David是个华裔,所以听他讲话真的有点儿跳戏,我是不懂,他周围的中文氛围这么好怎么就没能学好中国话呢?
不过这么会儿我也管不着他中国话的好坏,我火急火燎的冲他点头:
“三毛哥他们还好吧!”
“三毛?”他翻着白眼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后灿烂的笑着点了头:“挺好的。”
“都醒来了?”我追问。
“当然!”David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后竟然趁机反问道:“对了,我一直好奇,你们怎么脱险的?”
这个问题……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皱着眉尽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过事实上,当我又聋又瞎之后我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算是撒谎吧!
但更明显的是,两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力——他们不信。
气氛,再次沉静了下来,整个车厢里就只剩下David玩手游的声音!
我也想通了;不问了,到时候亲自去看不更好?
蓦地。
“诶?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David突然对大树说到。
此时,我估摸着我们应该都要出山里的小路了!
然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后知后觉的两个男人还是给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东西。
我这人基本上不费那多余的力气,眼前一黑我就倒头睡!
等再醒来的时候我们也已经到了目的地……
“童灵,到了!”David的声音。
“唔……”我伸了个懒腰后坐起身,揉揉眼睛我望向了不远处的精神病院。
只见不晓得什么时候进去的大树这么会儿又缓缓往我们这边走来,一脸的严肃他站定在我们的面前:
“你提前回来的事覃叔也才刚刚知道,现在大家都是休整的状态也没有任务,你可以自由活动。
覃叔的意思是,你想和大家待在一起也可以,要是想回家也行,不管束你的行踪!”
这点还是满人性化的,我连忙感激的点点头,但是……
“到底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同事,我想进去看看他们之后再回去。”
大树定定的看了一眼后点头道:“这个随你。”
我也没客气,拔腿就往里头走,也就在穿过那血色结界的时候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
“叩叩叩”
站在属于三毛的病房门口我敲响了门,让我不敢相信的是,他正戴着副眼镜儿正儿八经的捧着《泰戈尔诗集》研读呢!
这种浪漫……带了点儿滑稽?
仍旧坐卧在床上的他偏头冲我这边瞄了过来,在见到是我之后——笑了?
“啪”的一声合上了诗集,三毛把眼镜儿一摘又恢复了那略带着痞气的样子:
“这不童灵妹纸吗?啧啧……到底是个人物,那么残酷的训练竟然能够提前回来!”
他冲我竖起了大拇指:“牛!”
这……
既然他对我没有敌意我自然要抓紧机会,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懒得解释了,我凑近了他之后就紧张的冲他说道:
“三毛哥,我有事儿找你帮忙!”
“嗯?”他惊诧的看着我:“你能有事儿找我帮忙?说来听听?”
说着他特意动了身体往上坐了坐,带了愉悦,他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
犹豫了一下之后我把头发往旁边一拨,把后颈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我去,童灵你……”
在我确定他已经了解了情况之后我连忙就缩回了脖子,我忙冲双目圆瞪一脸激动的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却压低了声音冲我问:“你这什么时候弄得?那东西来过了吗?”
我也真是无奈,“那东西”你们应该比我熟啊,不就是严吕?
可惜, 我没必要戳穿,万一严吕因此发飙大开杀戒我就罪孽深重了。
“你先别管其他的,三毛哥,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情况了,我就问你我脖子上的东西是不是能让‘他’随时追踪到我?”
三毛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端着专业人士的态度他点头道:“这东西就是一个桥梁,对方不仅能追踪到你,甚至能够直接窥探到你的行踪!”
果然。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窥探不到?”我紧张的追问。
三毛的眉毛皱了起来,他自顾自的“啧”了一声后一脸怅惘的望向我:
“办法是有,不过也是个损招,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形势,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也很犹豫啊!
“你先说嘛!”万一太损的话,我再考虑。
他冲我挥挥手:“你过来!”
我把耳朵凑了过去。
“用经血抹在印记上可以短暂的躲开,但那经血的功效会越来越快的挥发,所以你所能避开的时间其实也有限。”
“副作用是什么?”
“经血是秽物,抹上去你可能会倒霉一阵子。”
这下好了,天煞孤星的命格让我身边的人倒霉,我要是再抹这东西等于我的人生彻底被“倒霉”给侵占了!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可问题来了,我一个月经都不来的人,我上哪儿去找经血?
于是乎我的眼神就一直不自觉的往三毛的身上瞟……
眼看着气氛不对劲了,三毛的疑惑的看着我:“你这要是害怕了就算了,我可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是不是!”我连忙摇头,随即我清清嗓子无比尴尬的问:“你有吗?”
“什么?”
“经血!”
“啊?”
我点头。
三毛立马原地爆炸:“你别是误会了什么吧,我是男的。”
“我知道啊!”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既然知道……不对劲呐,童灵,你不会连大姨妈都还没来吧!”
我张张嘴想和他争辩但话到嘴边我又给咽了下去:“反正我没那个东西,你精通这行会不会有点儿存货?”
“本来是有的……”他一脸可惜的感叹:“也就那么一点儿,上次还在古墓里头给打翻了!”
我日。
我怎么感觉我还没涂呢,这倒霉劲儿就已经上来了?
“不过,我可以问问小草,这丫头比我仔细,说不定就收集了!”
我本来是想跟着一块儿去的,但三毛就让我在原地等着,不过结果倒是挺好。
三毛找小草要来了半根指头高的一小瓶东西,里头的液体呈现黑红色,粘稠着看起来挺……
呕!
“谢谢三毛哥,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我回头,一脸的不解之下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瓶东西往口袋里一塞:“送了就不能要回去。”
“不是!”他笑嘻嘻的凑近了,伸手就递给我两张纸,上头鬼画符的什么鬼。
我接了过来:“这是……”
“这个叫听话符,这张是听话的,这张是发号施令的,拿着,哥哥送你的!”
这么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似乎还有问题想要问我,但我跑得快没给他这个机会;等一出了神经病院我就往家里奔!
“兔兔,你在不在啊!”
空荡荡的屋子里静悄悄的,我觉得我就怎么喊可能有点儿玄乎,于是我干脆往沙发床上一倒。
我尝试着放松身体,放松紧绷的神经,然后努力的想着“煜王府”!
我成功了……
望着天上的血月笑了笑,我开始在走廊上奔走:“兔兔,快出来,我有事儿找你。”
“你涂了那个东西,我们出去说,他现在还知道你在干什么!”
“额……”
兔兔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我就倒抽着气坐起身了,随即我忍着恶心弄了点血往我脖子上一抹。
“噌”的一下,兔兔出现了!
“抓紧时间去找孝子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