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脚底一滑,差点摔倒在地,她倒不知道离火在千恋眼里是这个样子,她一直以为离火气质太凌冽才吓到了千恋,道:“那你还敢往火宠殿跑。”
千恋道:“想到姐姐,我就不怕了。”
皇皇愣了愣,定定的看着千恋,想从她水汪汪的眸子中看出了十分真情。
千恋见皇皇有些错愕的看着她,道:“姐姐,是不是被我感动到想哭?”
皇皇默了默,道:“是挺想哭的,真是难为你了,走,我带你出去。”
皇皇拉着她往门外走,千恋就像根木头一样立在那,任皇皇怎么用力拉,也拉不动。
“要不我去看看离火在不在?”皇皇无耐道。
千恋头点如捣蒜。
皇皇拉开门,就看到离火悠闲的斜靠在门边,连忙走了出去,把门带上,笑道:“啊哈,离火,你怎么在这呀?”
离火皮笑肉不笑,故意朝屋内喊道:“这火宠殿是我的,我不在这,在哪呀?”
千恋听到离火的声音,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满耳朵听到的都是公鸡打鸣,“喔~喔~”的叫声,叫得脑袋发晕,头上身上冷汗直冒,没尖叫出来,已经是忍到了极限了。
皇皇掐了一把离火的胳膊,瞪了他一眼,他明显是听到了她和千恋的对话,现在守在这,是故意吓千恋的。离火毫不示弱的回瞪过去,皇皇扬了扬头,示意他去大殿说话,离火视而不见的掏耳朵。
“皇皇,我最近胃不舒服,想吃蜜汁山药,你做给我吃吧?”
千恋听到这话,心都提到嗓眼子上了,紧张的盯着门口,姐姐要走了,离火还在,她就真的要晕在这了。
“好呀,你给我去打下手。”皇皇狠狠瞪了离火一眼,拉着他往大殿走,却丝毫没有拉动他,她有些不悦的看着他。
离火抿了抿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就先饶过她,道:“走吧。”
千恋松了口气,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连忙奔出门外,走出火宠殿,化作一道粉色的火焰飞下台阶,直奔赤凤居。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离火正站在院子里,双手抱胸,人身鸡头,鸡头上光滑的尖嘴正发出森寒的亮光。
啊!真是阴魂不散,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皇皇将山药安好在蒸笼上,出来叫离火去烧火,趁离火烧火的时间,先通知千恋不要回来赤凤居,以免看见离火又吓得魂不守舍。火宠殿没有厨房,她回来族里都是千恋给她送吃的,她不知道千恋是从赤凤居走到万步台阶才飞上去的,下来也是一样,所以他们比千恋先到赤凤居。
她刚走出厨房门口,就看到千恋两眼一翻,晕倒在地,连忙打出一道橙色的火焰托住了千恋,瞪了离火一眼。
离火摸着脑袋,一脸懵逼的站在那。唉,真不经吓!
皇皇安顿好千恋,见她没什么大碍,才去了厨房,山药也刚刚好熟透了,她端出盘子,在山药上淋了薄薄一层琥珀色的蜂蜜,看上去十分诱人。
离火舔着嘴凑了过来,皇皇将盘子端开,生气的看着他。
离火轻咳了一声,眼睛不离盘子,道:“我一只火宠,还是九焰唯一一只火凤,让千恋拿来跟家禽比,还是一只鸡,我能不生气吗?”
“那你也不能这样吓她!”皇皇道。
“皇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敌人知道千恋怕鸡,人家会怎么对付她?”离火将目光从盘子上移到皇皇脸上,认真的问。
“直接拿只鸡丢过来?”皇皇皱眉道,不由担心起来。
“不,是一群,到时人家不用动一根手指头,千恋自己就先崩溃而亡,这场面壮观不?”离火自行想象那画面就觉得滑稽。
“那你说怎么办?”皇皇问。
“帮她克服心理障碍。”离火道。
皇皇身子后仰,怀疑的打量着离火,道:“你是想借此报复千恋吧?”
离火被道破了心思,面上不露,很无耻道:“我一个高级火宠,用得着这样设计一个地精脉士吗?”
皇皇想了想,也对。
火凤凰是凤族的高级火宠,比族长还受族人尊敬,要让族人知道玄珠把离火看成了一只鸡,光唾沫星子都能把玄珠淹没。
“那你想怎么帮她克服?”
“当然是没事在她面前瞎晃悠,直到她看到我是个人样为止。”离火道。
皇皇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但得先和玄珠商量一下,看她愿不愿意尝试。
“我先和她说一下,等她愿意了,你才能出现在她面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离火道:“好吧,现在可以把蜜汁山药给我吃了吧。”
皇皇将盘子递给他,道:“你先回火宠殿。”
离火接过盘子,塞了一个山药,口齿不清道:“那也要等我吃完了才能回去呀。”
皇皇摇头,坐在院子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墙角下还有没有化去的积雪。
离火一动不动站在窗户旁快一个时辰了,每当他想动一下,皇皇都会厉声说一句别动,想开口说话时,皇皇又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做木头的滋味真不好受。他就好奇,皇皇能把他画成什么样子?
“好了。”皇皇收了笔,吹了吹未干的墨水,离火连忙上前拿过来看,惊讶道:“像!太像了!没想到皇皇你还有这一手,如果是张彩色的画像就一模一样了。”
皇皇笑了笑,拿过他手中的画像,道:“这有何难,看我变给你看。”说完,朝纸上吹了口气,那气五颜六色,在黑色的画像上游走一遍,所过之处真变成彩色的了,和离火现在穿的衣饰一模一样。
离火见了,稀奇得不得了,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我竟还不知有这样的法术。”
“这不是法术,是用精神力做到的。”皇皇从书柜中找了画轴,将画像裱好,卷好了画轴,放进她的虚空。
“我头一次听说精神力还可以这样用。”离火跟在皇皇身后,见她将画轴放进她的虚空,不由纳闷道:“你这画不是送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