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太后急切的问,她深知自己的妹妹博览群书,天资聪颖,若不是两人年龄相差太多,她曾经还真想过把自己妹妹接进宫,共侍一夫,同撑后宫的想法。对雁夫人的话,她是深信不疑,言听计从。
“此女是变异脉士!”
雁夫人神色郑重,紧紧的握了一下太后的手,太后愣了一下,随后如释负重的轻轻拍了拍雁夫人的手背。
“还好你好的及时,不然,我又要犯下大错了。”
雁夫人笑道:“姐姐何必妄自菲薄,这些年,魔洱不但没出什么乱子,还强大了,自是姐姐劳心劳力的结果。”
太后摆了摆手,苦笑道:“不提也罢。”
雁夫人故意说到太后的痛处了,魔羯假造了魔帝印,是太后疏忽没有验证魔帝印的真伪,就让其登位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是暗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她后悔莫及,捶胸顿足,也难以挽回她犯下的错。
“姐姐莫要伤心,息儿不会怪你,如今凶手正法,他的儿子也认祖归宗,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不!”太后摇了摇头,道:“若息儿在,他地帝的位子一定会传给他的儿子。”
雁夫人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此话题,以免引起太后的怀疑,像小时候一样缠着太后讲这些年的事情,太后确实也憋了很多话与她一一道来。
医童急急的赶回庆蟾殿,天音和皇皇两人正翘首以盼的等着他,皇皇倒了杯茶给他。
“别急,慢慢喝。”
医童摆了摆头,道:“我不渴。”
“喝口茶,静静心,再慢慢与我们讲来。”
皇皇将茶杯捧到医童面前,医童才接过茶杯,慢慢的喝了起来,刚刚心乱如麻也慢慢归于平静,仔细想来他在慈意殿的所见所闻。
“姨姥和祖母说到皇皇救冶有功时,祖母便示意我出来,我想姨姥应该是向着我这边。”
一回来,皇皇便将昨晚的所有经过告诉了天音,天音以前倒是经常听魔息提及过这位雁夫人,便将所知也都告诉了皇皇,得知雁夫人与魔息的关系,皇皇反而轻松了不少。
天音道:“你姨姥与你帝父自小一起长大,自然对你也有所偏颇,倒不用担心她会对你不利,倒是太后摇摆不定,就看雁夫人有没有这个本事说服她了。”
皇皇:“这个简单,雁夫人一出宫,就看太后做何行动,便自见分晓。”
医童命人去盯着西宫门,一见雁夫人出宫,速来通报。
天音唤来侍从端来饭菜,两人忙了一个晚上,一口水都没喝,早已饿的饥肠辘辘,饭菜一上,也顾不得客气,狼吞虎咽填饱肚子。
擦掉嘴上的油迹,皇皇问天音:“姑姑从哪看出了太后的摇摆不定?”
天音道:“太后对四个候选人各自善待,说明她举棋不定,不愿得罪任何一个人,一旦她确定了人选,她一定会雷厉风行的助那人登上帝位,不给其他人任何翻身的机会。”
“此番雁夫人进宫,就是给太后吃了这颗定心丸?”皇皇瞬间想到雁夫人的聪明绝顶,就看她选的人是谁了?
天音点了点头,清冷的眸子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黑麻麻的大树上,透过密密麻麻的黑叶摇曳下来,细碎的落在窗棂上,印下了一片斑驳。
三人静坐殿内,默不作声,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通报,皇皇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天音和医童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只朝她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她去厨房顺了点食物熟门熟路的奔去珷玞殿,一落在那古榕树上,她便连连道歉。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来晚了,你饿坏了吧?”
她边说边将食物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到那人面前,那人看也没看一眼,抱着双臂靠在树干上,一幅死气沉沉的样子。
皇皇不露声色的低头想了一下,抬手布下一道禁制,盘膝坐下,若无其事的问:“与你认识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眼皮抬了抬,总算有了点反应,又剑指一指,使了个法术,黑烟一动,鲨鱼两个字蓦然出现在皇皇面前,皇皇点头笑了笑。
“鲨鱼在大海中是很凶猛的动物,如今你被搁浅在海滩,任人戏谑,想要回到大海,若没有人帮忙,只有死路一条。”
“我本就死路一条,你帮我,也是徒劳无功。”又一行黑烟形成的字浮现在皇皇眼前。
刚刚深郡王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若他再得不到此人的任何行动,他便只有一条死路,不免的动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我这人有一点好处,就是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皇皇端正了身子,此时刚刚好,该是出手的时候了,“你可知道我昨夜去了哪?”
鲨鱼侧过头看她,目光空洞无神,摇了摇头,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都是要死的人了,关心这些做什么?
皇皇:“我昨晚去棚户区冶好了好些病童,顺道将雁夫人也一并冶好了。”
鲨鱼眸光亮了一下,打出了一行字。
“整个魔洱的人都知道雁夫人病入膏盲,无药可冶,你竟然能将她冶好?”
“嗯!”皇皇点了点头,道:“她今早还随我一起进宫了,在太后宫里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你说她们姐妹俩五十年没见,会聊些什么?”
鲨鱼咽了口口水,他便是深郡王从雁府挖过来的顶尖杀手,清楚的知道雁夫人是何等人物,有多得太后的信赖。
“雁夫人进宫,深郡王最心焦,他是不是来威胁过你,若你还提供不了一点有用的线索就杀了你?”
鲨鱼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皇皇,她坐在那云淡风轻的笑着,看在他眼里仿佛是恶魔在嘲笑他死期已到。
“深郡王要杀你,我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皇皇神情淡淡,漫不经心的道:“我刚才说过的话,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不过,你别考虑的太久,我只有一柱香的时间等你。”
鲨鱼想也没想的打出一行字。
“你想我指证深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