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光芒顺着铁索一直蔓延到秦梦空的胸口，想来着黑色的铁索已经与他血脉相连。
“你可知道自己被囚禁在这里多久了？”
秦梦空摇了摇头，疲倦地双眼半睁着，无力道：“一个人在这昏暗的地方待久了对时间也就没有概念，你走进来的时候不是看见了不少与我一模一样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秦梦空一天到底分裂多少个和他样子相同的身体，可是以那个数目来说，少说也有三年。
“我知道你的心头一定满是疑惑，不光是你，就连我也疑惑的很，无论是谁把我囚禁在这里至少都会出面见我一次，可是自从我醒过来到现在，唯一见过的人便只有你一个。”
“我们到底何时见过？”
秦梦空愣了一下，俨然没有意识到我会这么回答他，可是他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下去。
“你来到这里可是为了天机神印？”
我点点头，实在不想在这里再做任何的停留，因为这里的丑恶已经超出了我能够接受的范畴，我时常会厌恶一些虚伪的事，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竟然会存在如此肮脏的事。
“如果你在某一天得到天机神印的话，一定会后悔的。”秦梦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谲的笑容，然后缓缓闭上眼假寐。
我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在堆积如山的残肢断臂当中还有东西在蠕动，抬头望去天空之上灰蒙蒙的一片，有两个身影站在巨坑的上面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脸上挂着蔑视的微笑。
我运起逍遥诀跳上地面，想不到僵纵横和楼兰一直跟在我的身后，看见我脸色发青，僵纵横质问道：“怎么样，你可都看见了？”
我点点头，虽然我已经猜到这是他们做的，可是如果不是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可知道我们为何这么做？”
“为何？”
僵纵横玩为地笑了笑，走到我的身前，强大的气势瞬间将我笼罩，“为了长生！”
“你不是已经获得长生了？”
“我的确是不死的，就算是楼兰的寿命有限，可也能活很长的时间，可是你们人类的寿命却是有限的。”僵纵横顿了顿，继续道：“一个人的功力就算是再深后，实力再强横，也不过是匆匆百年的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百年的生命已经足够，可是对于某些特殊的人来说，百年的时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你说秦梦空？”
“你可以这么称呼他，不过如果是秦梦空站在我的身前，我是绝对不会向他臣服的。”
“哦？”我皱着眉头，疑惑道：“你们不是一直想复活他，怎么又不会向他臣服。”
僵纵横一声冷哼，沉声道：“你到了现在还不明白，秦梦空只是这个世界上一个普通的人，就算他天赋异禀，在数之不尽的江湖风流之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可是如果他不是秦梦空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么他便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所以，你制作这么多秦梦空，目的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个可以让人类长生的方法。”
僵纵横点点头，脸上又重新浮现出一种玩味地笑容，“你要知道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如果要让一个特定的人长生，从他自己的身体上寻找才是最理想最完美的方法。”
“所以，你便将真的秦梦空复活，再将他囚禁？”
“不不不……”僵纵横摇着手指，“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秦梦空，你既然能够在阎罗岛将我们放出来，便应该知道鬼夜叉青焰的能力，而你所见到的那个秦梦空不过是得到了夜叉的能力，所以在这深坑之中才会出现如此多的尸体。”
“所以，你们连自己的人也利用了？”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这世上无论是谁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只要自己觉得划算，无论是用什么东西去交换都是值得的，青焰不过是想要一张完美的容颜，用自己的能力去交换，何乐而不为？”
“既然他想要一张完美的容颜，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何必要去残害如此多的性命！”
“其他的方法？”僵纵横看了我一眼，不屑道：“你以为红妆是真的变得年轻了？”
“你已经去过了六座摘星楼，对六座摘星楼的守楼人或多或少也应该有所了解，如果能够让自己长生不老这么容易的话，那七个奇人也不至于绞尽脑汁地让自己活下去。”
我的身子一震，想不到僵纵横对于守楼人会如此了解，只听他缓缓道：“段星辰是从棺材之中醒来的，虽然每一次从棺材里寿终正寝，可是当新的段星辰醒来之后却拥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这是靠死神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而藏镜人长生的方法是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一面镜子上保持着生命的延续，这样的方式虽然失去了自由，可是某种程度上守楼人本就是没有自由的，何况只要有光的地方镜子的倒影就不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消失，唯独光是不会消失的，所以这是一种很睿智的长生方式。”
“至于姜子瑜和孟青花完全就是我僵族的僵者，本就永生不死的能力。”僵纵横凑到我的身前，冷笑道：“你难道就没有疑惑过为何在你的摘星楼之中会有我僵族的使者。”
我看着僵纵横脸上的冷笑，一颗心也凉到了谷底，似乎这几年来无论我做什么事都在他的眼睛里。
“仇铁心是本就是千年寒铁，自然拥有着不死的命运，滕苦雨乃是冰魄所化，凝结着千年的情结，泪七楼是摘星楼的楼魂，他们拥有不死的能力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就算除去这三个特殊的守楼人，在你见识过段星辰，藏镜人，青焰，楼兰之后，对于不死这件事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感触。”
“这世上本就没有这正意义上的不死，因为无论你得到什么，同时都会失去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