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囚剑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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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守楼人

“祖师,弟子有一件事不明!”

狂歌抬起头,瞥了我一眼,悠然道:“什么事?”

“弟子以往与人对敌之时,四象结界几乎能够阻挡任何兵刃,可是不知为何,弟子前几日与人交手之时,竟然被人破去了结界。”

狂歌皱了皱眉,看着已经已经喝光酒的粗碗,道:“你的结界还没有完全,遇见高手自然会被人破去,就算你将结界完全,也不见得能阻挡所有人。”

“就像矛与盾一样,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都能冲破的矛,也没有什么都能阻挡的盾,关键是在你修炼的高低罢了。”

我点点头,其实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都能阻挡的盾,是我将四象结界想得太完美了。

狂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好似第一碗酒喝下去之后,看他的神情就不是那么难喝,他笑着,看向我,鄙夷道:“如果你的修为真得练到了家,还需要结界吗?”

我被他说得一时语塞,满脸尴尬。

良久,狂歌打破了宁静,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一座楼!”

“楼?”狂歌皱着眉。

“嗯,摘星楼!”

“看来你已经知道很多了!”狂歌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轻松,严肃地看着我,“你走吧,你要找的摘星楼不在这里!”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看起来会如此得反常,这转变的态度让我更加怀疑天璇楼就在这里,而且他也知道天璇楼的位置,只是有意隐瞒。

“这是我的使命,已经牵连了很多人,我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因为我遭受着命运的折磨。”

狂歌笑了笑,一脸的无奈,“你这么做是不想让其他人遭受折磨,那你知不知道,当你开始寻找摘星楼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遁入了无尽折磨的命运当中。”

我自然明白他说的道理,只是很多事都不是我能够选择的,与其被动地让命运来找我,倒不如我主动去面对命运。

“看你的修为虽然突破了一曲梦境,可是你的功力不只是突破境界这么简单的。”

我点点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的功力都是在每一座摘星楼之中得到的。”

“你已经得到了多少楼的?”

“只有瑶光楼和天枢楼。”

狂歌一声叹息,缓缓道:“段星辰,藏镜人,这些熟悉的名字很久不提了。”

“祖师也知道他们?”

“嗯!”狂歌又开始喝起酒,“岂止是他们,七座摘星楼的人我都知道。”

我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他会这样了解。

“请问祖师,除了段星辰和藏镜人之外,其余的五座摘星楼之中的守楼人都是谁?”

狂歌端起碗,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很久,缓缓道:“天权楼泪七楼,天玑楼仇铁心,玉衡楼滕苦雨,开阳楼柳如尘,天璇楼姜子瑜!”

“什么?”我愣在原地,实在无法相信狂歌说的话,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天璇楼的守楼人竟是姜子瑜!

“每一座摘星楼的守楼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着神奇的力量。”

我回过神,可是仍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好似突然有很多事堵在我的胸口,如果天璇楼的守楼人是姜子瑜,那么事情就实在太乱了。

“弟子曾被人追杀的时候,听说摘星楼本是一个杀手组织,因为其从来没有失手过,就连星星都能摘到而得名,可是弟子所经历的无论是瑶光楼的段星辰,还是天枢楼的藏镜人,都不像是杀手之辈。”

“摘星楼在很久以前的确是一个杀手组织,只因为摘星楼的头目再一次刺杀之中失败了,所以才销声匿迹。”

“头目?”我不明所以地看着狂歌,疑惑道:“是他们七人中哪一位?”

狂歌摇了摇头,道:“都不是。”

“可是弟子也曾听说七座摘星楼所组成一个七星困龙阵,用来封印一位天子。”

“这就是那个杀手头目留下的最后一个禁制,因为杀手头目要刺杀的那个人就是天子。”

狂歌此刻看起来很深邃,酒坛之中的酒水已经喝光,皱着眉,缓缓道:“他将自己的力量分为七份,每一份用来摧动七星困龙阵的同时,也给自己将要轮回的一世做好了准备。只是前几世的轮回都以失败告终,直到你这一世,才真正地将这份无穷的力量重新收集。”

“可是弟子不懂,既然要重新收回这分开的七份力量,为何还要再修炼逍遥诀和剑经,才能将这力量提升。”

狂歌笑了笑,简单道:“因为那个头目也是昆仑的人!”

“昆仑的?”

狂歌点点头,没有再说下去。

我站了很久,一个又一个谜团堵在我的胸口,可是每一个谜团都没有头绪。

良久,我抬起头,看着一旁的狂歌,“祖师,鬼无常已经被弟子度化,枉死在西圣山的冤魂此刻也有了魂归之处,我想您也可以重新回到人间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了。”

狂歌俨然没有意识到我会说这样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其实,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况且,我的心愿还未了。”

“您的心愿对您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现在昆仑毁了,剑经遗失,很多事都等着您主持大局。”

“哈哈……”狂歌一阵大笑,朗声道:“你错了,年轻人,我狂歌已经在人间消失了几千年,昆仑的弟子也不知道传了多少代,真正主持大局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况且,我的阳寿已尽,也只有在这鬼城之中才可以不入轮回,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见她一面。”

我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在他的心中,那件未了的心愿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这人世间,千千万万年来有多少个这样执着的人,他们执着着自己的情,执着着那场易碎的梦。

任长风如此,我的师父古余恨如此,师娘常胜如此,师叔孟青花如此……

“祖师!”我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

狂歌似乎没有意识到我情绪变化的这么大,吓得一哆嗦。

“你要死啊!”

“祖师,请帮弟子一个忙。”

“说!”

“我……我不知道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