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也不算。”
慕容先生的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无语。
“到底是算,还是不算啊?”我问。
“这不重要,你先看看吧!”
慕容先生将黄花梨盒子打开了,露出来的是黄色的绸缎,他要让我看的宝贝,就裹在里面。
玉镯子?慕容先生拿出来的是一个玉镯子。
这玉镯子应该是古玉,慕容先生没有直接递给我,而是把它放在了桌上。
鉴赏这种价值连城的宝贝之时,都有这么一个规矩,那便是不能直接递,而是放桌上。像这样做,不小心摔碎了,是谁的责任好分清。
我拿起玉镯子看了看,道:“此镯上有四处色沁,八种颜色,古色古香,异彩缤纷,当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啊!”
“还有呢?”慕容先生问我。
“别的我就看不出来了。”我把玉镯子放了回去。
这玩意儿金贵,老是拿在手上,万一不小心摔碎了,我是赔不起的。
“你能看出它是什么年代的吗?”慕容先生问我。
“看不出来。”
玉镯子这东西,又没雕刻,又没落款的,要想看出年代,那是很难的。
“行!”
慕容先生把那玉镯子收了起来,说:“咱们上去吧!”
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我心里清楚,我没有看出这玉镯子的年代,让慕容先生有些失望。他这意思,是准备送客了。
从地下室出来之后,我直接跟慕容先生告了辞。慕容先生并没有要留我的意思,直接就放我走了。
“怎么样?慕容先生背着我跟你讲了些什么啊?”我一走出别墅的大门,阎菲菲便像只好奇的小猫似的凑了上来。
“反正没说你的好话,让我离你远点儿。”我道。
“那你是要听他的咯?”阎菲菲娇滴滴地问我。
“我哪儿舍得啊!”我习惯性地拉开了甲壳虫副驾驶的车门,发现小红妹居然还在座位上。
“你去后面。”阎菲菲这话居然不是对着我说的,而是对着小红妹说的。
那小家伙不满地吐了吐信子,不过在扭捏了那么两下之后,还是慢吞吞地爬到后排座去了。
“慕容先生带我去了他家的地下室,那里面有好多古董。”我说。
“带你去那儿干吗?”阎菲菲有些不解地问。
“他拿了个玉镯子出来,应该是件古物,让我鉴赏,还问我是什么年代的,但我没看出来,他有点儿失望。”我把在地下室里的情况,跟阎菲菲大致讲了一下。
“虽然你在古玩鉴赏方面确实有些本事,但慕容先生的门路那么广,他能找到的,在这方面比你本事大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他不找别人,偏偏找你啊?”阎菲菲露出了一脸的不解,道:“你跟他就只见过几面,根本就算不上数。”
“你说的这个,也是我没想通的。总之今天来锦绣山庄,一切都是怪怪的。我始终没想明白,慕容先生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我说。
“玉镯子是戴在人的手上的,古玉都是从坟里挖出来的。也就是说,慕容先生给你看的那玉镯子,多半是从死人手上取下来的。”阎菲菲有些担心地看向了我,问:“你有没有用手碰那玉镯子?”
“我拿起来看了看。”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顿时心里就有了些怕,背脊还发起了凉。
“你怎么这么傻啊?我在走的时候,不是叫你要小心了吗?他叫你看玉镯子,你看就是了,动什么手?”阎菲菲很生气,噼里啪啦地数落了我一番。
“就算是不该碰,我也已经碰了。”我用郁闷的小眼神看向了阎菲菲,道:“反正我身上已经缠了那么多不干净的东西,就算是再来一些,也无所谓了。”
“你这叫破罐子破摔,知道吗?”阎菲菲对我很无语。
“破罐子本就是碎的,大碎片小碎片都是碎片,也没多大的区别。”我接过了话,道:“要这次真是慕容先生在给我下套,我倒想看看,他耍的到底是什么花招。”
“算了。”阎菲菲把手伸了过来,在我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说:“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算是掐死你也改变不了了。虱子多了不怕痒,多一件麻烦事就多一件吧!”
甲壳虫没有向着跳蚤市场去,而是去了中央商务区。
“怎么来这儿啊?”我有些不解地问阎菲菲。
“去找薛萌聊聊。”阎菲菲说。
“跟她聊什么?”我问。
“她打电话叫你去见的慕容先生,你去之后被下了套,我能不找她算账吗?”看阎菲菲这架势,她似乎不是开玩笑的啊!
“下套的是慕容先生,不是薛萌,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来找她,是不是有点儿太那什么了?”我说。
“我怎么感觉一说要去见薛萌,你好像有点儿心虚啊?上次你来找她取那一百万的时候,是不是对她做过什么?”
阎菲菲这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不过她说得没错,我确实有点儿心虚。
上次来取钱的时候,薛萌那娘们,明知道自己穿的是职业套裙,还故意坐在我的对面,在那里把腿换来换去的。
虽然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内容,但当时我的眼睛,确实有点儿不老实,还给薛萌发现了。
我一个人去见薛萌,那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和阎菲菲一起去,万一那薛萌咬我一口,说我对她耍流氓什么的,我可就说不清了。
“她长得又没你好看,身材也没你好,我能对她做什么啊?再则说了,我要真对她做了什么,那一百万我能拿回去吗?”我装出了一副很无辜,很生气地样子说。
“也对!”阎菲菲接过了话,说:“薛萌是个精明的女人,无论在什么事上都算得很精,你要在别的地方占了她便宜,她绝对是会在钱上扣出去的。”
听完阎菲菲这话,我算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现在是上班时间,咱们要去薛萌办公室大吵大闹,影响恐怕不好吧?”我还是有点儿不想上去。
“谁说我们要大吵大闹了?”阎菲菲瞪了我一眼,然后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将我耳朵硬生生地拽到了她嘴边去,问:“是不是在你眼里,姐姐我就是个泼妇啊?”
“不是!你这么的知书达理,怎么可能是泼妇呢?我是怕薛萌,万一她主动跟我们吵起来,那也不太好啊!”我胡扯道。
“你心里肯定有鬼!”
阎菲菲松开了我的耳朵,拽着我进了写字楼。
她说我心里有鬼,而且语气是那么的笃定。我怎么感觉,她上去找薛萌,不是因为慕容先生的事儿,而是因为那天我找薛萌拿那一百万的事啊?
心里有点儿慌,还有一些怕,不过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跟着阎菲菲一起进了薛萌的办公室。
“你俩怎么来了?”
薛萌的脸上挂着微笑,是那种职业式的微笑,就好像我和阎菲菲是她客户似的。
“好久没见你了,找你聊聊。”阎菲菲的脸上也挂着笑。
虽然那笑看着有些假,但人家薛萌以微笑迎接,咱们总不能板着一张臭脸去回应嘛!
“聊什么?”薛萌扫了我一眼,从她那眼神里,我隐约看出了一些不妙。
“你说呢?”阎菲菲没有直说。
“菲菲啊!你可得好好管一管他,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太老实。”我就料到了薛萌会整我,没想到她居然来得如此直接。
不好!我的脸有点儿发烫,难道是红了吗?在这时候脸红,那可是心虚的表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