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菲菲是识时务的,知道斗不过不能硬斗。
“刚才那长舌鬼欺负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帮我?”从无人巷走出来之后,我有些郁闷地问阎菲菲。
“自己惹的祸,自己扛,姐姐我凭什么要帮你?”阎菲菲白了我一眼,道:“再则说了,那文舒明显没想着伤你,她顶多只是想收拾一下你而已。至于你这臭小子,本就是欠收拾的。”
“你愿意让我被别的女人收拾啊?”我问。
“愿意如何?不愿意又能如何?姐姐我又斗不过那文舒,替你出头,说不定得把我俩的小命全都搭进去。”阎菲菲说。
“斗不过还去找她?今晚这一趟,不仅白跑了,还害我挨了一顿揍。”我有些郁闷。
“不能说白跑。”阎菲菲接过了话,道:“至少我们搞清楚了,那些蛊蛇跟文舒是没什么关系的,不过小猫咪把死老鼠叼到文舒那里去,绝对是有原因的。”
“是啊?”我点了下头,道:“九命灵猫厉害是厉害,就是有一点不太好,那就是不会说人话。要它会说人话,我们也不会这么麻烦了。”
“有些谜团解不开,那是因为时机没到。什么时候时机到了,谜团自然就能解开了。”阎菲菲淡淡地说。
因为给那长舌鬼用舌头打了好几下,全身上下都是臭烘烘,湿漉漉的,因此在回到方圆斋之后,我赶紧便去洗了个澡。
还别说,那长舌鬼的唾液真是臭,简直是臭不可闻。给他舔了那么几下,我都打了好几遍香皂,身上隐约还有一股子残留的臭味儿。
“你在里面干什么啊?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洗完啊?”阎菲菲这娘们真是的,洗个澡都不让人清静,居然在外面催促起了我来。
“想知道我在里面干什么?进来看看不就清楚了吗?”我贱呼呼地说。
“滚!”阎菲菲赏了我这么一个字,然后道:“给我快点儿,姐姐我要上厕所了。”
“进来上啊!我又没意见。”我还是那么贱。
不仅嘴贱,我这心里一样很贱。在这话说出口之后,我真在脑海里脑补起了自己在里面洗澡,阎菲菲在一旁上厕所的画面。
“快点儿滚出来!”
阎菲菲生气了,我其实也洗得差不多了,自然赶紧就扯了一条浴巾,裹在了身上,然后打开了厕所门。
“居然用姐姐我的浴巾?”阎菲菲瞪了我一眼,然后“啪”地一巴掌打在了我的屁股上。
“你催得那么急,我又来不及穿衣服,难道光着出来啊?”我嘿嘿地笑了笑,说:“你要愿意看,我这就可以光着给你看。”
“滚!”
阎菲菲进厕所去了,还把门给关上了。
“上厕所还关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我打趣了那娘们一句。
“你是人吗?就一臭流氓!”阎菲菲凶巴巴地对着我回道。
“现在都后半夜了,你说今晚咱们这方圆斋,会太太平平地度过吗?”我问阎菲菲。
“谁知道啊?反正自从你这臭小子来了之后,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姐姐我已经习惯了。”阎菲菲道。
“那小猫咪跑哪儿去了?都大半个晚上了,也没见到它的身影。”我说。
“脚长在它身上,它跑哪儿去了,我哪儿知道啊?”阎菲菲道。
跟阎菲菲扯了一会儿犊子,见并没有东西上门,我和她也都有些困了,于是我们便各自回了屋,睡了。
这一夜居然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太太平平的,一夜便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很太平。唯一让我感到不踏实的是,九命灵猫一直没回来,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你说那九命灵猫,会不会已经舍我们而去了啊?”我问阎菲菲。
“不好说。”阎菲菲接过了话,道:“越是这种有灵性的东西,越是不好把握。九命灵猫是走还是留,那都是缘分,强求不得。”
在我跟阎菲菲正聊着的时候,有个让我有些意外的人进了门。
林老爷子?他怎么来了?
“是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啊?”我笑呵呵地问。
“你这是不欢迎我吗?”林老爷子问我。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林老爷子不是闲人,他不会无缘无故跑来串门的。既然他今天登了门,肯定是有什么事啊!
“听说这段时间,你们这儿有些不太平。”林老爷子说。
“嗯!”我点了下头,道:“岂止是不太平,简直就是凶险万分,要不是命大,估计我这条小命,早就没有了。”
“知道仇家是谁吗?”林老爷子问我。
“要知道就好了。”我接过了话,道:“仇家在暗处,根本就不知道是谁。”
“就算是再恶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对谁出手。有些事,得好好琢磨琢磨。”林老爷子说。
“还请你老人家明示。”我道。
“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清楚,我没什么好跟你明示的。”林老爷子说。
“老爷子你消息灵通,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阎菲菲接过了话。
“什么问题?”林老爷子这意思,应该是愿意回答。
“在哪儿能找到扁老翁?”阎菲菲问。
“他是个药痴,自然得循着药味儿去找。”林老爷子给的这个答案,完全就是废话。
“药味儿?”阎菲菲皱起了眉头,道:“就是因为闻不着那药味儿,所以才想着问老爷子你啊!”
“我是倒卖古玩的,不是倒卖药材的,你要问药味儿,在我这里自然是问不出来的。”林老爷子说。
“去哪里能问出来?”阎菲菲问。
“药街。”林老爷子回了这么两个字。
“那地方能找到?”听阎菲菲这意思,她应该是知道药街那地方的。
“能不能找到,我也不清楚。去试上一试,又不会吃亏。”林老爷子这话说得,倒也没毛病。
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林老爷子便告辞离开了。
原本还以为林老爷子此来,会多给我们说点儿什么呢?结果闹了半天,他就只说了“药街”二字。
“林老爷子说的药街,是个什么地方啊?”我有些好奇地问阎菲菲。
“那条街是卖药的,不过卖的不是普通的药,是死人药!”阎菲菲说。
“死人药?这名字挺新鲜的,之前还没听说过。”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了阎菲菲,问:“死人药是什么药啊?”
“给死人用的药,或者是给那种被死人缠上的人用的药。”阎菲菲说。
“药街在什么地方,我从没听说过那地儿。”我道。
“你没听说过的地儿多了去了。”阎菲菲白了我一眼,说:“药街那地方,要说凶险程度,是不比十里铺差的。去那里的时候,得比去十里铺更小心。”
“咱们什么时候去啊?”也不知道我这人是够贱,还是怎么的,一听说去药街很凶险,我顿时就兴趣高昂了。
“药街白天是不会开门的,跟十里铺一样,要等到入夜了,才会开市。”阎菲菲顿了顿,说:“事不宜迟,咱们也别再拖了,今晚就去吧!”
“咱们是空着手去吗?去之前要不要准备点儿什么啊?”我问。
“到药街当然是去买药的,要连药都不买,什么都打听不到。”阎菲菲顿了顿,道:“姐姐我正好有几味药材要买,所以咱们带上钱就是了。”
“带多少啊?”我问。
“十万八万不嫌少,百八十万不嫌多。”阎菲菲接过了话,说:“去药街要花多少钱,关键在于你要买多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