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握。”
“蛇阵是吴半仙弄出来的,现在蛇阵有变,是不是说明,吴半仙不想我们去找他啊?”我问。
“有点儿这意思。”阎菲菲皱了皱眉头,道:“蛇阵变了,我们要想通过就不那么容易了。吴半仙这是在告诉我们,要我们知难而退。”
“既然吴半仙是这意思,咱们还是识趣一点儿吧!”我说。
“他帮不帮我们的忙不重要,既然已经来了,给他带的这两瓶酒,必须送给他。”
阎菲菲这点儿小心思,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明白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吴半仙要是收了我们送的这两瓶伏特加,他就算不帮我们的忙,至少也得给我们出个主意。
“福龙肥满账无多,仓箱库柜随身过。收气藏风富敌国,金城水聚穴落窝。”阎菲菲突然从嘴里念了这么一句出来。
“什么意思啊?”我问。
“那便是蛇窝,咱们往那边走试试看。”
阎菲菲没有疯吧?她这什么意思啊?那边是蛇窝,她还要往那边走,这不就等于是故意要去找死吗?
“明知道是蛇窝还往那边走?”我给了阎菲菲一脸的不解,当然还有懵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进蛇窝怎破蛇阵?”阎菲菲这顺口溜念得,还挺押韵的。
“蛇窝里面是不是有很多蛇啊?万一它们咬我怎么办?”我问。
“咬就受着呗,大不了就是一死嘛!”阎菲菲这话说得很轻松啊!听上去很有一些视死如归的气魄。
“受着?万一我真被咬死了,你不就守活寡了吗?”我说。
“你皮那么厚,要你都被咬死了,姐姐我还活得成吗?在阳世做不了夫妻,咱们到了阴间再做。”阎菲菲道。
刚跟着阎菲菲往前走了那么两步,我这后背就开始冒冷汗了。因为,在我跨出步子之后,明显感觉到有一条蛇从我的脚边游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那蛇没感觉到我,还是手下留了情,反正它没有咬我。
“别怕!”阎菲菲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要咬你的蛇,怎么着都会咬;不咬你的蛇,只要你小心一点儿,别踩着它了,它是不会咬你的。”
“野草这么深,根本就看不出蛇在哪儿,我怎么能保证不踩到它啊?”我问。
“跟着姐姐走,我踩哪儿你踩哪儿。”阎菲菲很自信。
我能怎么办?我还有选择吗?现在这情况,我当然只能选择相信阎菲菲啊!
脚边的草怎么晃起来了?这草越晃越厉害,给我的感觉,像是草底下有一大堆蛇在扭动似的。
“嘘……”
阎菲菲将食指竖在了嘴前,轻轻地嘘了一声。她这意思是在告诉我,让我保持安静。
见阎菲菲没动,我自然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
我怎么感觉好像有蛇从我脚背上游过去啊!那玩意儿湿漉漉的,还凉飕飕的。还好它只是游过去了,并没有咬我。
野草晃得不是那么的厉害了,但阎菲菲还没有要动步子的意思。
“怎么了?”我问。
“姐姐刚才心急,好像跨错了一步。”阎菲菲说。
“错一步就错一步呗,大不了退回来。”我道。
“哪有那么简单?错一步就全都错了。”阎菲菲皱起了眉头,一脸认真地问我:“要因为姐姐刚才那个小小的失误,让你丢了性命,你会怪我吗?”
“怪什么啊怪?不过到了阴间之后,你必须得嫁给我,不许跟别的鬼。”我很不正经地说道。
“谁说我做了鬼就一定要嫁给你啊?”阎菲菲给了我一个嫌弃的眼神,说:“与其去阴间嫁给你,不如就在这世上好好活着。”
这娘们,就算她真的没有骗我,确实是走错了一步。但从此时她这一脸轻松的样子来看,其绝对是有补救之法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在娶你与活着之间,我觉得还是活着比较好。”我道。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阎菲菲才不跟我客气呢?这不,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手伸到了我的胳膊上,在那里狠狠地拧起了我。
“啊!”
我本来想忍的,可阎菲菲拧得那么重,而且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我实在是痛得不要不要的了,于是便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动起来了,我这嗓子一喊,周围的野草立马便全都动了起来。
阎菲菲没有再掐我了,而是盯着那些晃动的野草看了起来。一边看,她一边还微微在那里点起了头。
“你刚才是故意的?”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什么故意的?”阎菲菲问我。
“故意掐我掐得那么狠,就是为了让我叫。你想用我的叫声惊动草丛里的蛇,便于观察这蛇阵?”我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连这个都猜不出来呢?
“嗯!你猜对了。”阎菲菲微笑着点了下头,说:“走错了一步还有回旋的余地,倘若再走错一步,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出于谨慎,只能让你叫一下,惊一惊这些布阵的蛇,让它们动动,好让我通观全局。”
静下来了,野草们在晃动了那么一会儿之后,全都恢复了平静。
“六仪有刑人不知,甲子加卯是凶期。甲戌入坤还是恶,申艮午离皆慎之。辰巽寅巳俱凶丑,若系斯时不可为。”
阎菲菲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之后,从嘴里念了这么一番话出来。
“什么意思啊?”这番话有点儿深奥,反正我没听懂,因此便想让阎菲菲给我解释解释。
“六仪刑方,吊替遇之,主宫灾夭亡。”阎菲菲顿了顿,道:“甲申入艮,或有活路。”
说完这一通之后,阎菲菲便朝着甲申之位走了去,至于我,自然是她迈一步,我迈一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她的屁股后面啊!
虽然现在还是在野草丛中的,但我明显能感觉到,我们离走出这个蛇阵,其实已经不远了。
“呜呜……呜呜……”
笛声,是吴半仙的笛声。
他应该是发现我们了,只是我有点儿不太明白,他在这个时候吹笛子,是个什么意思。
“又在变了。”见四周的野草又重新动了起来,阎菲菲一脸郁闷地来了这么一句。
“是吴半仙弄的?”我问阎菲菲。
“不是他还能有谁?”阎菲菲给了我一个绝望的小眼神,道:“费了半天劲,眼看这蛇阵就要破了,吴半仙突然来这么一出,这不是在给我们找事儿吗?”
“笛声都传来了,人却没有出现,他这态度很明显,是在拒绝我们啊!”我顿了顿,说:“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回去,酒都给他买了,再怎么也得跟我们见一面啊!”阎菲菲拿出了她小姑娘的脾气。
“好吧!”
阎菲菲这般任性,我有什么办法啊?自然只能舍命陪君子,她想怎样,那就怎样啊?
“怎么样啊?蛇阵变化之后,看出点儿名堂没?”我问阎菲菲。
“没有。”阎菲菲给了我一个白眼,说:“都怪你没用,这也不懂,那也不懂,除了欺负我之外,什么都不会。”
我欺负她?明明一直都是她欺负我好吗?
之前在关键时刻,我总会灵光一闪什么的。怎么现在,我脑子里就一团浆糊,哪怕半点儿的灵光都没有。
“想什么啊?”阎菲菲问我。
“既然你想不出来招,自然只能我来了啊!”我乐呵呵地接过了话,嬉皮笑脸地道:“我不是没用,只是想把舞台留给小姐姐你表演而已,现在你不想表演了,自然得我出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