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莫测?
赵军在一旁眉头一挑,忍不住道:“ 雷哥,为什么这么说?”
雷无极默默道:“这要李总感觉最为深刻,我只是旁观者,我的话未必有参考价值。”
李翔这时候深深地抽了口烟,然后缓缓地吐了个烟圈,许久,烟圈才缓缓消散。
他目光扫过赵军和雷无极,长长地叹了声:“老雷说的没错,我也越来越觉得这苏正峰不简单,以前在青山市那么久,从来也没发现这个家伙居然消息那么灵通,城府那么深,手段那么狠辣。”
雷无极抿了抿嘴,蓦地道:“李总,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李翔苦笑:“暗堂名存实亡,到今时今日,只有你和阿军还不离不弃的跟在我身边,咱们就是过命的兄弟,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雷无极听到这话,松了口气,然后便道:“李总,我觉得,你跟苏正峰在一块儿的时候,那家伙虽然处处放低姿态,有意抬高你,可我在一旁看的时候,总觉得那苏正峰气息内敛,气势暗藏,他野心肯定巨大,气质不输李总,只怕这杨无邪一死,到时候他跟李总的关系就微妙了!“
李翔脸色微微一变:“你是说,他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雷无极沉声道:“起初李总找到苏正峰的时候,这家伙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受害人一般,很无奈,但现在我看来,全变了,真正被利用的似乎是李总,我真担心,在事情结束后,他会落井下石!”
李翔又深深地吸了口烟,微微地笑道:“看来我的感觉不错。”
赵军一怔,不由问道:“李总,你也想到了?”
李翔叹道:“老雷作为一个局外人都已经想到了,我还能够没想到嘛,没错,我这几次在跟苏正峰的接触当中,也感觉到这个人的野心不小,事实上,我已经有想法了。”
雷无极闻言,也忍不住问道:“李总,你有何想法?”
李翔略有得意地道:“其实在青山市苏家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苏正峰这个人的可怕了,我知道,若杨无邪不在,那么青山市也不是我说了算,至少还有这个苏正峰,所以当时我就在想,等解决了杨无邪,就除掉这个祸患!”
雷无极微微笑道:“若李总有此打算,我就彻底放心了。”
赵军似乎颇为感兴趣:“李总,你可有合适的想法?”
李翔笑笑:“苏正峰自以为聪明,以为我李翔在被杨无邪打击以后,已经彻底失去了昔日雄风,成了一个没有脑子的家伙,他恰恰错了,这正是我要表现给他的错觉,现在我故意在他面前显得脑子转不过来弯,故意让他掌控大局,但实际上,他在利用我的同时,我只是在利用他,只要杨无邪一死,我不会等他动手,就会先下手为强!”
赵军立时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李总高明!”
南水墓园,这时候已近黄昏,天冷夜寒。
这个时候就算墓园里还有人,也已经是稀稀落落,都在往外走了。
毕竟这种地方,天色一暗下来,就会有一种深深的阴森感。
仿佛跟外面的世界已经彻底隔绝。
胆子小的人,只怕一个人在这儿都待不住。
杨无邪可不是一个人,他们至少有二十个人,这些人除了十三个望月阁的核心成员,就是钟无魂,乔奎,另外几个望月阁的兄弟,还有杨无邪自己。
他们来到这南水墓园之后,方新等人也已经在附近住了下来。
南水墓园,顾名思义是个死人住的地方。
活人在这里,一般都是吊唁死人的。
这里自然没有活人住的地方,可是现在杨无邪和他的兄弟们却是要在这里驻扎,呆上几天。
没有住的地方,他们可以搭建帐篷。
现在这社会,很多事情看似很麻烦,但只要有钱,什么事儿都很方便,一个电话打过去,就有人把所有户外装备都送来。
于是一大车物资就送入了南水墓园。
墓园是有守墓人的,不过杨无邪只是花了点钱,就彻底搞定了守墓园。
他们在这里很自由,无人管辖。
为了防止被偷袭,杨无邪他们选择了目的最高处的一个山坡。
这个山坡上有一个凉亭,附近没什么植被,恰恰可以在这里搭建帐篷,而这下面,到处都是林木,林木之下,就是林立的墓碑。
一眼望去,就像是无数的人一列列地杵在那儿,十分瘆人。
这还是白天呢!
若天色彻底黯淡下来,身在此处,就更令人心惊胆战了。
望月阁里多的是高手能人,还有几个类似于乔奎,专门负责做事儿的,物资一到,他们就在那儿忙碌起来。
老柴,海少,明玉,还有杨无邪就没有动手。
老柴是十三核心成员的老大哥,这种事儿轮不到他动手,明玉是这些人里唯一的女子,体力活儿从没她的份儿。
杨无邪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可是望月阁的老大,没他动手的道理。
至于海少,他则是在研究此地的方位,准备布置奇门遁甲。
所以他的责任比搭建帐篷更重要。
海少站在木亭之中,左右看了一阵,蓦地回身走向老柴:“柴哥,你的刀呢,借我用用!”
老柴对他十分信任,立马把刀给了他。
这真的是一把刀,比杨无邪那把龙纹匕可大多了,长有近两尺,裹着皮鞘,一拔出来,寒光四射,看上去十分锋利。
海少显然不是第一次用了,提着刀,走向一丛林木。
他在这丛林木中,找了几棵高低粗细差不多的,挥刀就砍。
不一会儿就砍了七八棵,这些林木都有大腿那么粗,被他截成许多一米高,两米高的距离。
就连树干上的树枝也都被砍下来束在一起。
他搞定以后,就冲老柴招手:“柴哥,麻烦过来帮忙。”
老柴当即走了过去,海少和他一起扛起那些粗大的木棍,开始在各个方位固定起来。
这些木柱高低不同,粗细不同,摆的方位全都围着这座木亭,等于把他们的营地给包围了起来。
看上去错错乱乱,但又似乎遵循着某一种规律。
粗一看去,竟令人眼花缭乱,渐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