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慢慢展开,李玄和秦姑等人都已经成了裴少英和杨忠的案上刀俎,说他们陷入了陷阱,是最合适不过的说法了,只不过李玄不知道,这其实早就是一个阴谋,专门针对于他的惊天阴谋。
“裴少英,怎么?不敢了吗?动手吧,别让我瞧不起你,就像我十几年来都一直没瞧得起你那样,你多悲哀啊。”
李玄默默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李玄,你个混蛋,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好,你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你。也真是活见鬼了,你这么想死那就别怪我了,来人给我把他架起来,老子要亲自宰了他。”
裴少英大怒,一回身刀鞘显出凌冽的刀锋,他恶狠狠的瞪着李玄,准备一刀劈了李玄,给他一个痛快。
他的几个手下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李玄架起来了,此时的李玄活脱脱一滩烂泥,别说一点力气了,就连正常站着都像是奢望。
裴少英几步走到李玄面前,狰狞的面孔表露无遗。
“哼哼,李玄,你死在老子的手里算你的造化。到了下面,可别怨我心狠手辣啊,哈哈哈...”
裴少英愤然举刀,只一眨眼就要刀起刀落,李玄也就死定了。
裴少英脸上始终挂着阴笑,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李玄,似乎都要瞪出火来了。
“哗!”
“等等!少帅,请听我一言。”
杨忠突然大喊一声拦住了裴少英,他有些急迫的挡在了裴少英的面前,双臂撑开形成一字状。
此时,七星大环刀行至半空,距离李玄的脑袋不过是几寸,要是没有杨忠的喊叫,怕是李玄现在已经是一具无头死尸了。
裴少英瞪大双眼,冲着杨忠怒斥道:“杨忠,你不想活了吗?为何拦阻本帅?”
杨忠看起来有些急迫,却又被裴少英的狰狞面孔吓呆,一时变得吞吞吐吐,却将阻拦的用意说的含糊不清,他一时惊恐,只能堆着笑脸,将裴少英拉到一边,两个人开始嘀咕了好一阵子,看样子杨忠一直在裴少英的耳边小声的盘算着什么,估计是跟他刚才不要命拦住裴少英杀了李玄有关联。
不到半刻钟,令众人不解的一幕发生了,裴少英和杨忠嘀咕了一会儿之后,这两个家伙竟然奇迹般的变卦了。
“来人,今天先不杀李玄了。”
李玄这时早已晕厥,秦姑虽然一直在哭喊,但见李玄并未被杀,也算是暂时躲过一劫,心下不免松了一口气。
“少帅,您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就是来报仇的吗?”
裴少英的手下摸不着头脑,一时懵了,这才不解问道。
“你们知道个屁,老子还需要跟你们解释吗?”
裴少英一项嚣张跋扈,自然不会跟这些下人解释那么多。
倒是秦姑觉得裴少英和杨忠没安好心,故而冲着他们二人质问道:“裴少英,杨忠,你们到底安了什么坏心思?究竟要干什么?”
这二人被骂,不怒反笑。
裴少英笑道:“秦姑莫急,到时候你自然知晓。”
“你们几个,将他们给我关在地牢,要时刻把守,要是出了一点差错,老子活劈了你们。”
几个手下虽说不知道裴少英和杨忠究竟为什么没杀李玄,却不敢再问,只能遵从吩咐,将李玄等几人关进了县衙后院的地牢里。
李玄和秦姑、福安三个人被关在一间牢狱之中,却被分成了几个牢室,李玄从被带到地牢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昏迷,任凭秦姑和福安怎么叫喊,他也没有醒来,情况似乎更加糟糕了。
“秦姑,咱们是不是得死在这里了?”
福安一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得死在这里,就不免伤心的吧嗒吧嗒掉眼泪,秦姑心疼,将福安搂在怀里,像母亲般给予他保护。
“福安不怕,就算是死,我们也要跟殿下死在一起。”
“可是,姑姑,真的就一点生机都没有了吗?”
秦姑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谁又会来救我们呢?就算是老天爷都不会可怜我们吧,除非。”
“除非什么?”福安一心求生,自然以为秦姑有什么计谋,故而急忙追问道。
却没想到,秦姑脸色铁青,一张嘴就将福安的希望破灭了。
“除非老天爷开眼派来神兵救我们,否则一切都是虚妄,我们逃不掉,终究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福安哭的更大声了,秦姑早已绝望了,谁又会在这时候救他们呢?
相比地牢的哀嚎阵阵,在县衙后院另一侧,是几间偏房,靠中最大的那间房内,确实莺声袅袅,嬉笑潺潺。
裴少英喝醉了酒,脸色微红,身旁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美人身姿绰约,一直贴着他,不停的给他灌酒。
杨忠倒是一脸迎合的笑着,不时的亲自为裴少英倒酒庆贺。
“杨忠,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想让我杀了那李玄?”
“嘘!”
杨忠谨慎,立马打了一个手势,而后摆手示意裴少英身旁的两个美女离开了房间,眼见裴少英喝醉,还有一点意识,这才小心的解释道:“少帅您细想,若是现在杀了李玄,谁最是得意?”
裴少英还有意识,虽然反应的慢一点,但是仍然道出了答案。
“自然是萧惠妃了。”
杨忠笑道:“少帅说的是。十几年前,天下皆知,派人谋害李玄的幕后主使就是萧惠妃,这十几年来,李玄久居西域,萧惠妃估计每时每刻都不觉安心,生怕李玄终有一日回到长安,找她复仇。”
“那是自然,萧惠妃心思歹毒,谁人不知,要不是仗着皇帝老儿的恩宠,就这毒害皇子一条,就可灭了他萧家满门。可是,这与咱们杀了李玄有什么关联?”
杨忠俯首为裴少英倒上了一杯酒,接着说道:“少帅,您细想,这李玄好歹是皇家子嗣,皇上即使在不恩宠,也终归念及父子之情,假若何时他真的知道了是你我杀了李玄,那后果又当如何?”
裴少英听完杨忠的话,似乎有点酒醒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粘上了一个大麻烦。
“之前,萧惠妃可说会保我们周全,这有何担忧?”
“呵呵...”
杨忠轻笑几声,而后斜着眼睛开口了,声音低沉,“少帅您实在是太天真了,萧惠妃的话也定不能全然相信,她是什么人,双手沾满血腥,那俱文珍也是她的手下,天龙院杀手那么多,假若有一天,她真的要杀了咱们以避真相的话,咱们还能活命吗?再说,萧惠妃一看李玄已死,她也未必能遵守前言,为你我保全,她要是反悔,咱们可就成为弑杀皇子的大罪人了。当然,就算是她信守前言,能够在皇上那里为咱们尽力周旋,您就一定相信,皇上他会善罢甘休?不会事后再悄悄派人处置?到那时候别说咱们领到了什么好处,怕是定会招来萧惠妃和皇上两路杀手的暗杀,没等咱们离开长安,小命也早就没了,那得来的好处咱们也没命花了,故而李玄就算是死了,咱们也就真的成了他的陪葬了。”
杨忠一番推敲只把裴少英说的是心惊肉跳,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