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吗？
凤羽忍不住擦了擦眼。
再看，姬元勋已经变幻了脸色，像个长辈一样摸着她脑袋称赞着凤羽。
“你肯为本王分忧，是个好属下。以后要是本王打下了万世基业，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凤羽这才慢慢地转忧为喜。
历史上，很多帝王在拉拢有能力的臣子都会说上这么一句。类似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功能。但是一般地，到了真有了大片江山的时候，他们都会慷慨地兑现承诺。给有功劳的臣子分片地，赏个王。如果是女性的话，或许还会纳入后宫成为后妃。
凤羽看中的便是这点。
姬元勋骨子里就是个帝王，并且到死都没有放弃做王的念头。不然也不会让鬼仆喊白小萌叫王妃。
我也能行的！
她暗自鼓励着自己，很快就对姬元勋又提出一个请求。
“您交代的事情我想了想。觉得那些人类真是不识好歹。您要和他们合作，他们却把您当成饿狼来对待……这种情况不能姑息……”
“我请求，请您给我几个好用的鬼仆，让他们附身去吧！”
“附身？”姬元勋像是有些兴趣，示意凤羽说着。
“怎么个玩法？”
“像以前商纣王的爱妃妲己一样，附身在美丽的女人身体里祸害商朝。我们也可以让鬼附身在您要的生意人身体里啊！”
凤羽兴致勃勃地说着。越说越是觉得此法稳妥。
“这样一来，那些人便算是我们这边的人了。以后叫他们做什么就是什么。也不担心出事。您觉得这样可好？”
独龙中途朝着凤羽看过来一眼，眼神写满你疯了。
姬元勋摇头了。
“凤羽啊。”他喊了声凤羽的名字，又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示意凤羽注意大家所处的立场。
“我们现在是在人间，不是在阴间。”
“既然在人间，就要遵守人间的秩序。使用人类的方式去竞争。否则上天就会降临使者惩罚我们。”
凤羽眼光黯淡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是有些过了。不过还在姬元勋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又鼓励了几句，就让她继续做事去了。
等到现场重新只剩下他和独龙，这个刚才还在微笑的男人忽然就严肃了脸色，紧紧地扯着独龙胳膊问道。
“你给我说说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非得大哥你亲自上来找我。”
独龙之前上来的时候就憋着一股气，硬是给压下去了。现在一提泪点又要出来了。
“还不是白老太太……”
他用着仅有的眼珠子咕噜噜看了一圈后，小心地凑到姬元勋耳根，压低着声音说。“凤羽那疯婆娘在你走后就来找老太太了。说她多管闲事什么的，放火烧老人家。还说什么不介意她再死一次。”
姬元勋没有说话，挑起了眉。
独龙看不懂自己结拜的弟弟，只好又接着说他知道的。
“还有就是鬼祖忽然跑进来了。抓着鬼差说要结婚。结婚对象据说还是个大活人……”
刷！
独龙猛然就看见姬元勋从椅子上起身逼近了自己，几乎是鼻子顶着鼻子的问。
“活人叫什么？”
“不清楚。”独龙有点惭愧。“那时候俺家烧了，老太太也被埋在石碑下了。来不及打听……”
马上，姬元勋声线拉长了，严厉地喊了个名字。
再然后，低着脑袋的狗子就现身了，机械地问着什么事情。
姬元勋也不掩饰地问。
“和鬼祖结婚的女人叫什么？你查出来什么没有？”
狗子颤抖，没有回答。但是却战战兢兢爬到姬元勋手上，从嘴里吐出个护身符。和王飞吊在身上的款式一样的那种。
姬元勋两眼一接触到符文特有的花纹，就直觉想晕死过去。
他重重地咬着三个字，怒火滔天地丢了符文。
“你竟然敢爬墙！还是爬本王兄弟的墙！”
回身就到处地翻箱倒柜，丁零当啷地。
独龙虽然不知道里面过程，但是见到姬元勋的模样也有点担忧，忍不住就问。“兄弟，找什么呢？”
“找刀！”
姬元勋磨着牙咯吱咯吱地说。
独龙一下就觉得不好了！
这分明就是要抓奸杀奸夫去的节奏！赶紧扑着姬元勋双腿，死皮赖脸地喊着。
“不许找不许找！一个女人，丢了就丢了。干嘛杀她？”
马上一句谁要杀她的厉啸刺破耳膜！
独龙几乎惊呆地仰望着姬元勋，听着他磨牙愤恨地解释。
“我是要宰了自己！”
“然后？”
姬元勋刷地就撕开衣服，啪啪地拍着胸膛大喊。
“下去赶紧把这个女人抓回来！给她看看我现在的心是什么颜色！”
“刀呢！刀子呢？赶紧给本王送把刀来！”
这一下，原先看热闹的鬼们直接哧溜一声跑得更远了。面对姬元勋要刀子了结生命的行为，它们全部聪明地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属下没有用了，姬元勋转而就把视线集中到了独龙身上，拽着他衣领子问。
“是兄弟吗？”
独龙一愣，点了点头。直觉下面的话也不太好听。
果然……
“当我是兄弟，马上给我找把刀来，把我弄死。”
姬元勋如是要求。求死之念坚决得无法形容！
“弟啊……”独龙都不知道要怎么劝说了。拍着姬元勋已经有了温度的身体几乎泪奔。
天啊地啊！地府里的鬼这投胎要等一百年，还阳要看机缘的好事情，为什么到了姬元勋身上，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但是姬元勋听闻自己老婆忽然就爬墙了，心底可比被人放火还着急。一看两边都不帮自己，干脆就连独龙也甩开，哒哒地往楼上冲去。一口气冲到顶楼，再那么向前一跃。
一道人影带着呼呼风声，头下脚上地从高空落下。
啪叽一声撞上地面。骨碎血流地在地面开出好大一朵血花。
在独龙仅剩下的视线中，路边的行人先是不可置信地看了两眼。当他们都发现躺在地面的人体下溢出等身大的血泊之后，居然都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
啊啊啊啊啊啊！有人跳楼啦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