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等待着,就单单从男子所说的这一句话,我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很多关于陈白的秘密,而这一切也是我目前为止最想知道的。
我想彻底的了解北仑精神病院,从而找到陈白的弱点。
过了几分钟左右,男子强忍着眼眶的眼泪等着它们慢慢干涸之后,才低下了头开始说了起来。
“那是二十多年前,我接替了岳父的位置,成为了这家精神病院的院长,当时我跟妻子生活幸福,但却一直都没有孩子。”
之后的一天晚上,我们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在医院门口冻的瑟瑟发抖,眼看着是快要死了,当时我跟妻子恰好看见了他,便收养了他,当做了我们的亲生孩子一样看待。
“那个孩子便是现在的陈白?”
我稍一猜想,便知道这定是陈白无异了,我知道轻易打断别人的说话很不好,但实在是忍受不了心中的好奇,还是问了出来。
“对,陈白,呵……”
男子轻笑了一声:“当时我们收养了那孩子之后,问他什么东西他都说不记得了,最后我们寻思着给他取个名字,陈是我姓,而白则是我妻子的姓氏,陈白之姓名就由此而来。”
“我们把他抚养长大,一直到最后出锅留学,他都不负所望的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很快的完成了学业,并且在国外专心攻读心理学,以待解决如今社会越来越多之人普遍存在的心理问题。”
“那照这样说来,陈白还是个出色的心理学家了,他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若是照如此说的话,陈白应是心存正义的,我真的想不明白他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连他的亲生养父都如此对待。
“出色,对的,他一直都很出色,但是越是出色的人就越容易走上极端。”
男子感叹了一句,“心理问题一直是人类最为神秘的地方,大脑的思维转瞬即变,就是一个瞬间恐怕都会有成百上千的潜意识在人脑海里出现,越是钻研越是能发现自己所学只是那大海里的沧海一粒罢了。”
我寻思了片刻,觉得男子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不知道这一切跟陈白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因为那个实验?”我暗思着是不是陈白因为百般无法参透人的精神奥秘,从而走上了极端,从而行下这种种恶事。
但如此说来却又说不通,陈白术法精深,观他数次出手,跟鬼术牵扯颇深。他的术法跟之前王大海所用术法看着有些相像,但相比之下却要感觉更为阴邪一些。
而这一切,都不可能是一个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努力求学的人所能学会的。
“那他最后是遇见了什么不可预估的事情,才变成如今的事情吗?”
我有些疑惑,问了出来。“唉!这说来都是造孽啊!”
男子唏嘘不已,悔恨不已的感叹了好一会儿,“我跟妻子看陈白天天卧在他书房钻研学术,整个人连吃喝都顾不上,天天在看那些心理学的巨著,天天不见阳光的看着都不成个人形了。我跟妻子心疼不已,最后把他强拉到外面散心,却碰上了这一辈子最让我后悔的事情。”
“什么事情?”
男子说道了这里就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而我知道这可能就是陈白为何变的如此最关键的原因了,遂有些急切的问了句。
“唉,当时我们在大街上走了没有多远,就碰到了一个算命先生,迎面拦住了我们,说能解决我儿子心头一直困扰着的疑惑。”
我跟妻子当时就有些不信,因为我俩也是从大院校出来的,自然是知道心理学是多么难以钻研的东西,连我跟妻子还有留学归国当时的陈白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寻常一个街头算命先生怎么会知道。
当时我跟妻子便想把他拉走,但是陈白好像有了兴趣,怎么劝都没有用。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跟那算命先生行至了路边一个算命摊子上听他跟陈白不知道在探讨着让我跟妻子听不明白的问题。
“他们探讨的问题你也不明白吗?”
我不禁有些疑惑,照这男子所说,他身为北仑精神病院的院长,之前也是从院校毕业的,若是探讨心理上的医学问题的话,他不应该对此没有所知的。
“对,就是不明白。我们当时觉得他们讨论的是关于医学的问题,但是细细听去却觉得脑袋里俱是一团浆糊,但是眼见陈白与那算命先生相谈甚欢,倒也没加阻拦,心想着让他跟外人多加交流倒是也挺好的。”
“那他们谈论的是什么话题你记得不?”
我有心从陈白跟那算命先生探讨的话题问起,从他的研究方向去了解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们谈论的是医学问题还有些别的什么,但当我事后去仔细回忆他们所谈论的东西的时候,却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我也问了妻子,发现她也是同样的情况,对此我俩还奇怪了好一段时间。”
“这样子啊,那我明白了,你们的记忆应该是被人为的干扰了。”
我轻声说出了我的猜测,因为这中情况在我身上自小就经常发现,我发现自己好像明明经历过一些事情但当自己去努力回想的时候却怎么都回想不起来。
譬如说的脑海中从没有印象的爷爷奶奶,我的母亲,我只知道我自小是被我老爷子带大,老爷子一直说让我要叫他父亲,但我觉得还是老爷子叫的顺口,就一直没有改口。
再之后数次救我于危难的那把被抢走的黑色雨伞,我明明记得自己应该是去南都调查黄花魂阵的时候得到的,但当我之后去仔细回忆是怎么得到那把黑色雨伞的时候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应该是被一股神秘的,如今我还不了解的力量给干涉了,我记得 秦九爷曾经偶尔的提及了我的母亲,但当他知道我家老爷子从没跟我说过关于她的事情之后,打死都不愿意再跟我提一个字了。
他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还记得,“当你成长到一定地步,成为了阴阳界中的最强者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你想知道的,明白你想明白的。”
我一直记得秦九爷所说的话,我知道老爷子秦九爷包括王世伯都有很多的事情在隐瞒着我,但他们不愿意告诉我,这一切都待我实力的慢慢提升,自己慢慢去调查。
而如今,我碰到了自我之后第二个记忆被认为干涉之人,那就是眼前的男子。
他的记忆虽然记不得当时陈白与那算命之人的谈话内容,但是却能记得他们的谈话方向,由此推断,干预他记忆的实力跟我的应该不是一路。
“这世间,真的有很多隐秘需要我去慢慢了解啊。”心念感叹,但我知道现在最为要紧的是先要制服陈白才能另说。
“陈白是自那次谈话之后就变了的吗?”
我知道这男子既然重点说了陈白与那人的相遇,那陈白的改变应该就跟那次谈话脱不了干系了。
“开始也倒没有什么,那算命先生每天都在那边摆摊,陈白也只是偶尔有些想不明白的问题才去,但是之后直到又一次,陈白带回来了一句无头佛陀铜像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起来。”
“无头佛陀铜像?”
我心中极为惊骇,不由拿出了一直放在自己里面衣服口袋里的那个在之前暗室发现的铜像,在男子眼前晃了晃,“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它,……它怎么会在你手上,不对,不对,这个跟陈白手上那个不一样,他那一个要陈旧很多,而你手上这个要新上很多。”
男子惊恐的看着我手上的无头佛陀铜像,“这是一切邪恶的根源,赶紧扔掉它,赶紧扔掉,不然会为你带来厄运的。”
眼前男子惊恐的神情不像作伪,我不知道他在遭受了这么多肉体上的伤害,连刚刚失掉左耳都没有让他神情多痛苦的情况下,看到这无头佛陀铜像竟然变的如此害怕,连说话的节奏都开始变的结巴了起来。
只是如此我更确定了他所言应该非虚,接触了那么多的阴魂厉鬼,在观察人的表情动作方面来说我如今可是一个好手,若是有人心口不一的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田丽歌要是能高价把我请过去,我做个测谎仪倒也不错。”
我在心里给自己开着玩笑调节着情绪,以免这男子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了我。
而至于这无头佛陀铜像到了现在已经出现了三个了。
姜家发现的那个最后在我、柳依依、算命青年的争夺下被算命青年夺走,如今我在杜小灵所在大厅后面的暗室里发现了一个,具这男子所言,陈白手上也还有一个比我这个要陈旧很多的。
“如此看来,这无头佛陀铜像来历很值得考究啊,我要好好收着,指不定哪天就能揭开它上面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