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这附近必定有结界,所以我的玉佩才感觉不到异样。”黎晨眯了眯眼,将手心的玉佩重新塞回了领口。
“对手的原型很有可能是妖体而非鬼体,你说就咱们两个能行吗?”说句实话,我的心里是真没底,这次回村子里遇到的这些事情显然是稀奇的很,以前我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成为阴阳师,后来又在机缘巧合下碰见了那些各式各样的鬼,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格外“眷顾”,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何止是“眷顾”?这简直就是“宠幸”!
“不行还能咋地?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硬着头皮上呗!老子就不信,我八十八岁的大寿还能折在这小地方上了!”黎晨显然对他那八十八岁高龄十分自信,反正死不了,那就往死里折腾呗!
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黎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便对他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棵树和这口棺材出发。”
黎晨听我说完也是一笑,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你也这么觉得?看来咱们两个想一块去了。”
好歹是经历过几次在鬼门关前转悠的经验,我和黎晨对于危险的警惕性也都算是比较高的了。
黎晨说完,便抬步朝着那棺材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小心!”我跟在他身后,提心吊胆。
黎晨倒是很淡定,单手捂着口鼻,然后走到了那口棺材的边缘,轻轻蹲下身子,手中的手电筒在那棺材里面照了一圈,似乎除了那一尘不变的头骨,也并没有什么其他新的发现。
他沉默了一下,又将手电筒对准了那棺材下面的树干,很快灯光在那被砍下的树根处停留了下来。
黎晨拧了拧眉,连忙走到那树干处,随即口中对我喊道:“小霏,你快过来看看。”
我愣了一下,也不敢怠慢,连忙跟着走上前瞧,这一瞧,瞧的我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了。
“被锯掉的部位竟然重新生根发芽了?”我心中一紧,脑中依已然意识到了什么,“哪有被锯掉的树干部位还能重新生根发芽的?何况……这才过去了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黎晨眸子动了动,然后一脸严肃地瞧着我:“我想……我应该知道结界的阵眼处了。”
说完,黎晨便立刻站起了神,边走边对我解释道:“木乃生命本源,这棵槐树应当本就是那妖怪的老巢,这老巢在村子里存活了几百年,大约这妖便是将自己强行封印在树身之中与外界断开联系,从而专心修炼,却没想到这棵树后被那林家和王家的两个人给砍了,如此中断了那妖怪的修炼,使其元气大伤,这妖怪方才出来害人。”
说话间,他已经是走到了那棺材边,从背包里面翻找出了铜钱剑,开口对我说道:“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但愿此结界与地载阵是为异曲同工。”
说罢,黎晨却也不再犹豫,抬手举起手中的铜钱剑,运足力气,猛地朝着那棺材砍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剧烈的撞击,那铜钱所落之处霎时喷出一道绿色液体,紧接着那棺材便彻底被砍了个四分五裂。
黎晨也被那股冲击力激的后退了好几步,也正是这后退的几步,方才恰恰避过了那棺材之中溅出来的绿色液体。
黎晨瞧着那被绿色液体所染处的花草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尽数枯萎,整个人不由得低骂了一句:“我去,这什么玩意儿?高浓度硫酸?”
我刚要说些什么,却见周围雾气猛然浮现于空气,很快将我和黎晨淹没在了雾气之中。
雾气眼看越来越重,很快将黎晨的身影遮挡住了。
“我去……这雾怎么起的这么是时候?”我听见一旁的黎晨低骂了一句,然后连忙低声对我提醒道,“小霏你要小心了,我的玉佩亮了,早不亮晚不亮,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亮,我就说这雾起的太过蹊跷。”
“你自己也小心。”说话间,我已经从我的包中掏出了符咒,由于我走的时候比较匆忙,爷爷那抽屉里的符咒压根看也没看就随便抓了一打,这会儿才发现很多符咒都是我没见过的,也都不知道这些符咒都是些啥功效。
由于那雾气实在太重,我俩压根看不清周围的情景,就连最基本的方向也都辨别不了,无奈之下,我俩也只能暂时呆在原地,准备见机行事。
这等待的期间,我和黎晨本都以为那妖怪会趁着这雾气的空档冲出来跟咱俩来个大战三百回合,却没想到那妖怪压根连理都没搭理我俩。
这叫什么事儿?这是看不起咱俩的节奏?以为咱俩会被这阵莫名其妙的雾气给吓跑?
正在我俩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雾气竟然又自己莫名其妙地散开了。
这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其全部散尽的时候,我和黎晨却是被眼前那赫然出现的破旧山洞给吓了一跳。
棺材不见了,多出了一口黑漆漆阴森森的山洞,山洞前立着一棵绿色高大的老古树,洞口处放了几摞子死人头骨,洞口上空结着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蜘蛛网。
黎晨见到眼前这一幕,直接就问了我一句:“你说这是盘丝洞还是白骨精洞?”
眼下这种情况,倒也亏的他想起来跟我鬼扯蛋。
“看来这就是老巢了,绝对错不了。”黎晨笑了笑,没什么压力地挥了挥手中的铜钱剑,然后抬步径直朝前走去。
我俩刚走到那棵大树旁,却是同时停下了脚步,只觉得全身一僵,一种不知道因何而生的燥热感猛然从心底生起。
我愣了一下,连忙敲向一旁的黎晨,他的状态似乎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整张脸通红,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看上去像是中招了。
我强忍着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开口对身旁的黎晨问道:“黎晨,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