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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附录 文静经典案例实录(9)

李伟:因为,我们刚才注意到了,马总理说的西北和东北方向是差很远的,还有一个就是西南方向,西北方向我们看到提到了两个国家,包括哈萨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包括泰国,这个是大片的陆地,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增加陆上搜索的力量,以前的失联也会发生在荒野很偏僻的地方,这种可能性也依然存在,如果马来西亚提出一些新的可能性,提出一些新的推测,大家应该按照这个新的地带去搜索。

文静:那现在看起来有两条路径,一条是您说的西北方向,一条是印度洋方向,就是西南方向,为什么会出现完全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分析呢?

李伟:我个人认为这个跟卫星的轨道是有关联的。

文静:那么,就目前可能的这两条走廊来看,我们可能会扩大到的搜救范围会扩大到多少?

李伟:应该是会达到几百公里的宽度,它还要从起点到终点这样一个整体的搜救过程。

文静:您说到燃油的问题,我还有一个疑问,如果在巡航高度,在10000米以上,这是飞机最为省油的一种状态,但是我们知道这架飞机降低过高度飞行,如果是在低空飞行的话,飞机是更加费油的。

李伟:对,因为我们知道10000米高空是最省油,也是最符合民航飞行安全的高度,因为越高空气就越稀薄,越稀薄民航机遇到的阻力就越小,使用航油也是最经济的状态,你下降1000米,航油又要增加不少,你要下降到7000或者3000米,这个航油会大幅地增加……

文静:那一般像航空公司公布说我这架飞机带了7个小时的航油,意味着是在什么状态下可以用7个小时?

李伟:它是指正常的航行状态下,包括你起飞、巡航和降落,如果飞机出现了异常操作,包括折返,包括降低高度,包括爬升……

文静:这都是格外费油的?

李伟:嗯,会大幅增加。

文静:也就是说,因为这些异常状态它就会飞不够7个小时?

李伟:大概会缩短30分钟到1个小时的燃油量,这个对我们最后搜索失联航班可能会有一定的帮助。

文静:8点11分这个时间对于我们来讲,可能意味着搜索范围的扩大,搜索力量的加大等,另外,我们看到刚才发布会上,纳吉布总理也是把折返作为一个比较重要的信息重点在说,您认为这个折返的方向意味着什么?消息的发布意味着什么?

李伟:这个消息的发布就意味着这架飞机出现了非正常状态,任何没有得到地面空管同意与管制的飞行都属于非正常飞行。非正常飞行中如果没有给地面空管提出一个正当的理由,一个正常的交代,那它就属于被劫持,当然被劫持不一定是被恐怖劫持,因为我们对空中的恐怖活动还有一些界定,这个劫持我们要看劫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以前我们说了,有自杀性的劫持,有威胁性的劫持,有政治诉求方面的劫持,还有寻求避难方面的劫持,这些劫持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从我们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看,遭到恐怖劫持的可能性偏低,但是我们刚才也看到了,马航的驾驶员不遵守航空安保规定,邀请非驾驶人员进入驾驶舱,这是安全上绝对不允许的。

文静:您看,很多的情况大家都在持续地关注着,比如折返,比如8点11分这个时间,还有一个问题,这个8点11分最后的联系时间,既然有时间是不是就应该有地点?

李伟:刚才已经说了,应该是有地点,但是由于是卫星获取的信号,现在是哪家卫星获取的信号也没有,所以我们认为这次的搜救虽然是达到了民航史上空前的一个状态,但是依然有很多缺憾的地方,比如说一些国家的卫星对于搜救的能力来说还没有达到一个应该达到的高度。

文静: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各方面的信息能够来辅助,能够来帮助我们确认一些很重要的信息。刚才我们也听到李先生为我们分析了一下折返可能会遇到的特殊状况,我们也有一个片子带您来系统地了解一下。

[短片]

文静:各位观众,您现在收看的是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和综合频道并机播出的马航失联客机的特别报道,感谢您的继续关注。

在今天下午,马来西亚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刚才我们也对发布会做了直播报道。在这次发布会上,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首先感谢了连日来参加搜救的国家,并且说这次行动是前所未有的,随后他对失联客机调查情况进行了一个通报,纳吉布说失联客机存在着一个折返的可能,客机曾经被人为改变航线,向西北方向行进,当时雷达显示有飞机飞越马来西亚半岛,但是不能确定这架飞机就是MH370。纳吉布还说,失联客机可能在哈萨克斯坦与土库曼斯坦到泰国的走廊地带,或者是印尼到印度洋走廊地带,现在还不能确定飞机准确的位置,纳吉布也同时提到了失联客机最后一次和卫星联系是在8号早上的8点11分,失联客机联络系统也被人为地关闭,马来西亚官方正在对机组人员和乘客进行重新的调查,以确定飞机是否被劫持。也就是说关于被劫持,目前马来西亚官方并没有确切的回复。

关于马来西亚客机的搜寻范围,这些天来在不断地扩大。你看,英国天空电视台公布了一段拍摄于14号前后的画面,这段画面显示马来西亚空军正在马六甲海峡展开的海上搜索行动,画面中,马来西亚的飞机正在马六甲海域上空飞行,但是搜索过程中并没有发现可疑漂浮物。搜救人员表示搜寻工作虽然困难,但是不会放弃继续搜寻的努力。

截止到目前,各位救援队也是多次在疑似海域发现可能与马航MH370相关的一些物件,但是其中绝大多数已经被官方证实与失联客机无关,我们通过一个短片来回顾一下。

[短片]

文静:现在的搜救行动呢,大家也关注到了,几天来一直在扩大着搜索的范围,多国的海空力量也展开了立体式的搜索。这个飞机如果发生了海上失事,生存的概率有多大?我们看看媒体对此的报道。

[短片]

文静:来为大家介绍一下,现在我们演播室又请进了一位专家,航空专家王亚男先生。王先生,辛苦您了。

今天下午的发布会可能有一些具体的信息,尤其是关于失联航班的一些数据和时间是需要我们来重点解读的,比如说,说到燃油的问题,因为您是飞机方面的行家,我们想首先咨询您一个关于燃油的问题,因为这个时间从最后失联的1点20分在这次发布会上更改为了8点11分,从飞机燃油的角度来讲,您觉得这可能吗?这是怎么回事?

王亚男:最后公布的这个8点多的失联时间跟最早公布的失联时间间隔了7个多小时,从我个人的判断,我觉得可能意味着飞机的燃油即将烧尽,因为这个飞机原本是从吉隆坡飞往北京的,总航行时间应该是6个多小时,考虑到飞机自身安全备降到别的机场要留一定的余油,这个余油一般是在1个小时到2个小时之间,根据各个公司的不同会有差别,但是肯定会有一定量的余油。我们考虑到这个飞机频繁地改变航线,加上它降低高度,燃油耗费的速度可能还要快一点,加上它带的余油,在7个小时左右之后我觉得燃油会接近耗尽。

文静:那燃油接近耗尽的信号是自动传输的还是人为来发送的?

王亚男:因为在新闻发布会上没有听到非常详细的说法,但是前面我们有报道,其实提到罗罗公司在发动机上装过一套发动机的健康管理系统,这套管理系统是会在紧急情况下报警的,但是正常工作的时候它也会向卫星发送健康信号,在发动机燃油供给即将中断的时候,我想这套系统一定会发送最后一组紧急报警信号。

文静:也就是说这套信号报警就是没油了?但是这个信号不需要人为来操纵发送?

王亚男:对。如果最后发送的信号是来自发动机的话,那这套系统是自主的。

文静:那这意味着什么呢?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在8点11分的时候,这架飞机,我们能说它还完好地存在吗?能做这样的判定吗?

王亚男:有这个希望。假如这个信号是来自发动机的健康管理系统的话,如果飞机完成降落的话,发动机也会发送数据。但是发布会上他并没有提及信号是来自发动机系统还是飞机本身的通信系统,他没有提到,但我个人更倾向于来自发动机的系统。

文静:那我们分两个情况来分析,如果是发动机的信号的话?

王亚男:如果是发动机的话,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燃油即将耗尽,发动机发出燃油报警信号。另外一种可能是飞机完成了某种着陆的动作,当然不一定是在一个正规的机场上,有可能是发生迫降的时候发动机在报警,这也是有可能的。

文静:在着陆的时候,也许是一种异常状态的着陆,这个异常状态可能会对飞机造成什么样的损坏吗?就从目前这个信号来判断的话?

王亚男:因为信号的具体内容不清楚,所以还没有办法做更详细的判断……

文静:也就是说有可能飞机在发出信号的时候是安全地着陆了,不管是在哪儿,我们做这个假设,也有可能是发生了异常情况,比如它姿态并不正常,甚至飞机发生了比较大的损毁,也是有可能的。是这样的吗?

王亚男:没错。

文静:那从目前马方所关注的一系列的信息当中,您认为有助于我们大家来梳理和了解以及分析这架失联客机的重要数据有哪些?能给我们做一个解读吗?

王亚男:我觉得这次在马方的发布会上,其实最重要的一个信息点就是马方明确承认了人为干预的存在。这样的确认呢,有助于我们解释以往的很多信息异常,包括为什么会首先从二次雷达上消失,在马来半岛西部出现为什么是一个滑过的信号,如果人为干预的可能性急剧增加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个初步判断为是有人驾驶飞机在刻意地规避雷达探测信号,这样一来,我们过去的疑点就能够解释了。紧跟着带来的问题就是,是谁在试图控制这架飞机,它又想去哪儿?这架飞机最后出现的地点又会在哪儿?这都是我们搜救人员最关注的,因为机上毕竟有两百多名乘客,他们的生命安全现在是全世界人民都关注的。

文静:您刚才说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点,就是飞机在二次雷达上先消失的,究竟从专业角度来讲这意味着什么?

王亚男:这意味着有人尝试主动关闭了雷达应答机的信号发送系统。按照常规来讲,飞机应该首先从一级雷达上消失。

文静:所以,李先生,这点又印证了飞机的失联可能跟人为因素有很大关系?

李伟:对。一次二次雷达大家可能听不太懂。我们称被动和主动可能大家会明白一点。因为被动是飞机发不发信号我这个雷达都可以看到你,因为民航不像军机要搞隐形的飞机规避雷达,这个被动就叫一次雷达。如果你发现这架飞机,飞机主动发出信号表明我是MH370,这个叫二次雷达,主动雷达。如果主动雷达的信号消失就说明是人为关闭,或者说突然遇到一个突发的情况。

文静:那你看,亚男,大家也在奇怪,为什么今天发布会上发布了8点11分这个时间点是在8天以后,如果是有卫星捕捉到这样的信号,为什么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确认了飞机的失联时间?

王亚男:因为今天的发布会并没有说明信号的详细内容,包括来自哪颗卫星,数据又来自飞机的哪个系统,这点我相信后面会陆续公布。但是为什么隔这么长时间,我个人有这样一个猜测,如果数据是来自于发动机系统,那么这个数据是要打入卫星里面,通过卫星传输到地面的,能掌握这个数据的公司应该是罗罗或者马航,他们都有可能掌握这个数据。但是至于一些媒体的报道,好像马来西亚航空并没有选择实时的监控服务,那就意味着可能监控方是在罗罗那儿,罗罗公司是否对这个数据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认定和判断,或者这个数据根本就不是来自于发动机,而是来自飞机的通联系统,那么这个信号可能需要确认的过程就更加漫长。

文静:更加漫长意味着……

王亚男:就是可能大家要考虑这个信号究竟是不是来自MH370,首先要考虑信号来自哪里?然后要考虑信号的内容是不是真实准确的,有助于我们完成搜救的,这都是需要很多人进行细致判断的,因为如果这个信息确认为真的话,这架飞机就意味着你所谓的失联之后还在继续飞行这么长时间,这个恐怕会引起相当大的舆论的震动,因为它可能意味着你原来的搜索海域是效果不大的。

文静:您看,在下午的发布会当中,李先生,我们看在纳吉布所发布的信息里面,关于时间的所有的描述,似乎他可以肯定最后失联的时间确定是8点11分。

李伟:这可能也是为什么8天以后才公布的原因。我们如果紧盯着MH370就难理解这样一个现象,为什么一架飞机那么多卫星都找不到它?因为我们同时要考虑到更加复杂的现象,也就是每天这个时段周边的飞行器非常多,卫星非常多,而且卫星获取的数据也非常多,所以在众多的数据中要筛选出与MH370相关联的数据,而且筛选出后要进行甄别,耗时就更多了。我刚才为什么建议要有更多的卫星参与到搜救过程中,就是这个道理。我们看到一个好现象,有一些卫星愿意提供一些自愿的服务,包括把一些实时的地面的,海面的图像免费放到一个公共平台,能够供我们逐个分析和查找,这是对搜救工作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