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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地之初(2)

恩克拉多斯是该亚生育的双料巨人,他的出现是要替台风报仇。然而,他的结局亦不妙,他被打败了,被坚实的链条锁住,关押在埃特纳火山喷火的岩洞里。起初,因不习惯被如此监禁,他怒气冲天,放开嗓门声嘶力竭地号叫,又是诅咒,又是呻吟。不时还吐出火焰,希望能伤害他的征服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情绪平稳了。现在,只要能在洞内调节身体的姿势,他也就满足了。由于他的躯体太大,一次转动换位,就要挤得地球颤动,波及数十里,人们就把这叫作地震。

朱庇特征服了他所有的仇敌,登基掌权,威风得很。尽管这样,他十分明白,要管理好这天地,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安排兄弟姐妹分权治之,为了避免争吵,或者引起叛变,他将世界分成许许多多份,让他们选择自己承担的部分。

海神涅普顿管理大海与江河,虽然有朱庇特在上,他仍然表示要戴上象征性的王冠。王冠由海贝和水草编织而成。他常年住在他管辖的水域王国。

阎王普鲁托,是泰坦中的少言寡语者,他接受了塔耳塔洛斯深渊包括阴曹地府的管辖权。这里,阳光不得进入。

如此分配一番,朱庇特仍保留自己对他兄弟的国土和天上、人间的总监管权。

世界到处呈现出和平气氛。没有怨言,没有牢骚,哪怕曾经是愤愤不平的泰坦们,也最终看出,再反抗是没用的,学会听从命运安排,不求改变现实,但求改变自己。

在而后平静的日子里,泰坦们彼此通婚。艾皮图斯一见钟情爱上了漂亮的海洋女神克吕玫尼,并且结了婚。这对夫妻有四个了不起的儿子:埃忒纳斯、墨涅丢斯、普罗米修斯(未来先知)和埃皮米修斯(过后方知)。他们在希腊神话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此时,大地到处是繁茂的植物,各式各样的生物居住在同一个星球。埃洛斯觉得,必须赋予人以本能,让他们去感受、去领略扑面而来的生活。于是,他召唤艾皮图斯的两个儿子来帮忙,吩咐他们将一种天赋分配给生命体,特别要造就高级动物“人”,使他们统治别的一切。

普罗米修斯和埃皮米修斯的第一注意点,很自然地是完善已经造出来的事物。他们对其他事物的赋予真是大手大脚,以致他们的赠品很快消耗殆尽。对人需要的,已是所剩无几。于是,他们开始用泥土做人。他们造出来的第一个人,样子像神,埃洛斯朝着泥人的鼻孔吹进生命精气,智慧女神赋予人灵魂,这样,人有了生命,四处走动,观察、认识他的新领地。

普罗米修斯为他造的人而骄傲。他还想赋予他们某些伟大的、别的生命体所不具备的力量,以提高他们在生命体中的地位,使他们接近不死之神的完美。普罗米修斯估计,火对人是最重要的,但是,火是神祇的特权,普罗米修斯也知道,天神肯定不愿意与人共享火种,除非偷盗火苗。不过,神绝不会饶恕偷盗者。他思考了好久,他不去盗火,谁去?他不下地狱,谁下?最后下定决心,冒着在盗火中死去的危险,去盗取火种。

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前往奥林匹斯山,溜进神的住所,抓住燃烧的火苗,藏在怀中。离去时,仍然没被看见,他惊喜他的成功。回到人间,他把偷来的宝贝赠给人类。后来人类发展了火的多种用途。人经常向慷慨的盗火者表示感谢,是他用生命为人谋福利,他是人类幸福的最伟大的殉道者。

在高高的奥林匹斯山顶峰的王位上端坐的朱庇特,看见不寻常的火光在地球上闪烁。他仔细观察,很快发现天火被盗窃的事实。他勃然大怒,其模样,谁看了都惧怕。天神们大为惊骇,他们听见他庄严发誓,要惩罚不幸的普罗米修斯。他用强有力的手,捉住这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犯罪者,然后将其带往高加索山,拴在悬崖上。一只贪婪的秃鹰被召唤来,用它的长嘴壳啄食他的肝脏,用爪撕裂他的胸腔,普罗米修斯痛苦不堪。白天,秃鹰啄食不已;寒冷的夜晚,秃鹰睡了,普罗米修斯的痛苦减弱,肝脏又重新长了出来。

日复一日,这痛苦没完没了,绝望的普罗米修斯发出令人心碎的怨言。地球上的人类世世代代繁衍着,他们都在为他祈祷,感谢他的大无畏的牺牲为他们带来的福祉。过了多少个世纪,朱庇特和阿尔卡克玫娜的儿子赫丘利,发现了受苦的普罗米修斯,便杀死了秃鹰,砸碎了坚实的锁链,解放了在长期蒙受苦难的神。

生活在地球上的早期人类,十分的纯洁,受到神的福佑。大地上空气清新幽香,四季阳光明媚,物产丰富,美丽的鲜花开遍四面八方。人们心情舒畅,从不知寒冷、饥饿、疾病和死亡。普罗米修斯给人类创造繁荣昌盛、幸福安康的生活环境,使朱庇特大为不悦,想方设法惩罚接受天火的人类。

朱庇特召集诸神在奥林匹斯山开会,经认真研究,决定造一个女人,这女人一旦精心构造成形,天神们便各自给予她一种魅力,使她更加讨人喜爱。

功夫不负有心人,诸神的努力,获得了预想的成功。这是个娇艳绝伦的女人,诸神给予了她一切。多番斟酌,天神们宣布,她的名字叫潘多拉。然后,吩咐墨丘利将她作为天神的礼品,送给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斯太明白不过了,从天神那里来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告诫兄弟埃皮米修斯,学他的样,不要亲近她。不幸的是,埃皮米修斯的缺点是容易轻信人,所以,当他第一眼看见这个少女时,便惊呼:“这么美丽优雅的女人,咋会带来噩运呢?”他欢天喜地地接纳了她。

新婚的日子里,他们过得充实而甜蜜。手牵着手,在树林的浓阴下,悠闲漫步;坐下来,采集芳香的鲜花编织花冠;一伸手,便可以摘到十分诱人的甘美果实解渴充饥。

在一个充满柔情爱意的夜晚,正在绿茵草地跳舞的这对新人,看见朱庇特的信使墨丘利朝着他们走来。他的脚步缓慢、疲惫,他的衣服肮脏不堪,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走得很吃力,肩头还扛着一口巨大的箱子,在重压下,那脚步更显得趔趔趄趄。潘多拉立刻停止了舞步,以女性特有的好奇心,想看看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她轻轻碰了碰埃皮米修斯,对他耳语道:“问问他,里面装的是什么。”墨丘利避而不答,只是提出把这笨重的箱子寄存在他们的屋里,以保安全。墨丘利一再说明,他今天太劳累了,实在无法把东西背到目的地了。他许诺,明天就会回来将它搬走。房主人爽快答应了他的请求。墨丘利如释重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箱子放在屋角,谢绝了主人的热情挽留和盛情款待,转身出了门。

墨丘利刚跨出门,潘多拉焦急地想窥视一下神秘的箱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埃皮米修斯有所疑惑和警觉,对她说:“你的好奇心来得不是时候。”在他英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紧锁的眉头和翘起的嘴唇。他请她到门外透透新鲜空气,加入到他们同伴的游戏中。潘多拉第一次拒绝了他的恳求。沮丧的埃皮米修斯独自一人在外徘徊,心想她会来到他身边的,或许,他会以拥抱和亲热来弥补她眼下的不愉快。当一个人与神秘的箱子在一起时,潘多拉想看个明白的愿望变得更加强烈。她偷偷地靠近它,以极大的兴趣端详它。这是一口精心制作、细致雕刻的黑木箱。这箱子好像在对她微笑,使她增添了勇气。箱子四周用金线缠绕着,在盖上打了一个复杂的结。心灵手巧的潘多拉相信自己能把结解开,即使箱子的盖子打不开,再结上结,也不会暴露痕迹。如此想着,她就动手干了起来。好长时间,她东解西解,就是解不开。屋外伙伴们游戏的欢声笑语,随着夏季的和风轻轻地飘了进来。她多次听见伙伴们呼唤她出去跟他们一起游玩的声音。她不为心动,坚持要解开结。正当她失望而打算放弃这徒劳无功的活计时,突然,纠结在一起的线头,在她指头的摆弄下,奇迹般地解开了。金线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