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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巴克科斯

在所有被众神之王朱庇特眷恋过的凡间少女中,没有哪个女子比卡德摩斯和哈耳摩尼亚的女儿塞麦勒更加吸引人注意了。她生来模样儿佳,脸蛋儿俏,令见者倾倒。

明明知道自己具有非凡魅力,塞麦勒反而非常腼腆,所以,朱庇特花了不少心思,装扮成一个凡人,开展了求爱攻势。当他终于有了机会向她讲话时,便告诉了她他是谁。他慎重思考过,如此自我披露,会有什么连锁反应。

果不出他所料,塞麦勒为此感到骄傲。在众多的天神中间,最伟大的神爱上了她,她便不再拒绝,同意与他结婚。他们的爱情生根发芽,像春日的花朵,生命旺盛,芳香四溢。朱庇特一旦有空,便从奥林匹斯山下来,同塞麦勒共度良宵。天神朱庇特,在天庭开会期间经常缺席,引起了朱诺的疑心。像往常一样,被伤害的她一心要查出是什么迷人的东西将他从她的身边吸走。几天过后,她就全知道了,便决定报复,惩罚她那朝三暮四的配偶。为了成功完成这一使命,她变成塞麦勒当年的保姆贝若伊的样子。花白的头发,起皱的面庞,蹒跚的步履,还加上保姆的闲言碎语,一切都像模像样。就这样,没引起怀疑,她进了公主的卧房。

公主很快就跟看起来极像当年奶过她的妇女交谈起来。朱诺狡黠地从塞麦勒的坦诚谈话中了解到朱庇特对塞麦勒的爱慕情怀,以及在获得少女的爱之前,花了多少精力和时间。同时,朱诺也知道了塞麦勒对朱庇特男性魅力的倾慕,以及他们之间谈话的全部内容。

假保姆仔细听着,装出深表理解的样子,但是,在心里面她愤怒极了。结束这次谈话时,她问塞麦勒,能否完全确认,他真是众神之父?他是否穿着豪华的帝王衣饰?姑娘脸微红,回答说,他来时的穿着打扮跟平常人没有两样。朱诺假装气愤,对公主说,如果他不是个冒名顶替者,起码,也不会像他说的,像爱朱诺那样深深地爱你。拜谒朱诺时,他总是穿着神的服饰。

使用狡黠的话语,利用对手的单纯,朱诺让塞麦勒对朱庇特有了别一番的感受。当朱庇特再次来访时,姑娘对他极尽奉承之能事,想套出他的一个誓言答应她提出的要求。一个恋爱中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大会去掂量自己所说的话的。朱庇特首肯了,要发一个最庄严的誓言,满足她的异想天开。

塞麦勒高兴得叫她的爱人马上回到奥林匹斯山,穿上他的帝王的衣装,再火速返回到她身边来,还要带上能致人死命的掌上霹雳。这个鲁莽要求,使朱庇特惊愕不已,请她求别的,因为这样的承诺对她充满了危险。但是塞麦勒却像许多别的任性妇人一样,要求他一定要这么做。

朱庇特返回奥林匹斯山,尽可能地改变了他的服饰,淡化他的荣耀,在他的闪电中,拿出那光亮最弱的一类。因为,他太清楚了,没有凡人能够承受住他威严的震撼。

即或是减少了自己的八面威风,压缩了帝王出巡的架势,雷声也小,光彩也弱,但是,这还是超出了塞麦勒这个普通人的神经能承受的范围。看见爱人的第一眼,她便颓然倒地,晕了过去。一切都隐去了,朱庇特只看见她那惊恐的状况,一步跨到她身边,想不到,他身上的闪电的火点燃了宫殿。顷刻间,昔日豪华化为灰烬。

塞麦勒被烧死了。在所有的人当中,唯一逃脱性命的是巴克科斯。他是一个婴儿,是朱庇特和塞麦勒的儿子,是父亲强有力的手救了他。开初,朱庇特悲痛塞麦勒的死,并且向世人表明,他是多么炽热地爱过她。他把她的灵魂引上天堂,提高身份,列入神的行列。长发飘飘的塞麦勒,死于朱庇特的闪电雷击,灵魂成神,一步登天,也不亏朱庇特爱她一场。

婴儿巴克科斯,先是委托给他的婶娘,底比斯国王阿塔玛斯的第二个妻子伊诺照看,她喂养他,如同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尽管如此,她的努力也不能避开朱诺对他的顽固仇恨。朱庇特担心和害怕某种伤害会落在他的宝贝儿子身上。他吩咐赫丘利,把孩子带到很远的尼斯阿德的家,在那里,仙女们是孩子的忠实保护神。

朱诺不敢再继续对巴克科斯的迫害活动,可是,却把仇恨的怨气,一个劲地发泄在可怜的伊诺及其家人身上。她派出愤怒女神提西福涅,逼疯阿塔玛斯。疯了的阿塔玛斯,追捕着他的妻子和孩子,仿佛他们都是野兽似的。他的一个儿子李尔库斯,倒在他的箭下。为了躲开他疯狂的屠杀,伊诺抱着她的第二个儿子纵身跳下大海。天神同情她的遭遇,将她变成琉科忒亚女神,儿子也被封为海神,名字叫作派拉蒙。

少年时,巴克科斯被指派为狂欢酒神,委托一个半人半羊的山林神做他的指导教师,教育他并陪伴他旅行,随从簇拥,野兽拉车,周游世界,他很高兴。他的老师在他身边,骑在一匹毛驴上,两边有侍从搀扶着。

巴克科斯的队伍,实在庞大,他们由男人、女人、仙女、牧羊神、山林神组成。全体人员,头戴常春藤编织的花冠,一路喝酒,这酒随喝随有,它是阳光照射过的水。他们嘴里嚼着葡萄,载歌载舞,高声欢呼。巴克科斯是他们新选的领袖。他们唱道:“我们紧跟巴克科斯,他长着翅膀,一个征服者!巴克科斯,年轻的巴克科斯!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是好是坏,走遍王国,我们兴高采烈,为他歌唱,为他舞蹈。”

在他的女性跟随者中间,最不拘泥的是酒神祭司。她们在狂欢气氛中,如醉如痴,舞之蹈之,一直伴随着他,从一个王国到另一个王国。凡他所到之处,教人种植葡萄,制造葡萄酒。据说,他就这样漫游,从希腊到小亚细亚,甚至敢冒危险,远到印度和埃塞俄比亚。

在这些漫长的旅行过程中,巴克科斯遇到过许多危险,这就大大丰富了后人的诗歌和艺术创作的内容和主题。有一次,他远离跟随者,东一步,西一步,最后迷了路,便躺在海岸的沙滩上休息。从这里航行通过的海盗,看见了睡眠中的标致年轻人,不声不响地将他弄上了船,想把他当作奴隶,运到埃及卖掉。

当这位神醒来的时候,船已经离海岸很远了,周边的环境让他感到不易言表的迷惑,他完全清醒了,他要求海盗把船开回去,他要上岸。但是,他们的回答是大声地嘲笑。突然,他们的嘲笑戛然而止,因为船搁浅了。他们伸出头,从船舷向外观看,想找出原因。他们看见,海里长出了葡萄枝,它的藤蔓和卷须,迅速缠住了船桨、桅杆、索具,船变成了浮动的船坞。紧接着,响起了欢乐的乐曲声,是他们从未听见过的。巴克科斯的追随者成群集队地围困着船只,骑着野兽,歌唱他们的神,歌唱他们喜爱的酒:“我们齐声歌唱酒,甜甜的酒,它温和,它味道爽口。”

这惊人的场景,这喧嚣的歌声,吓得海盗们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们翻过船舷跳进大海,最后都被淹死,变成了海豚。

另一回,西勒诺斯在酒席上,喝得酩酊大醉,走进森林迷了路。无处求援,高一脚低一脚,从一处到另一处,寻找他的同伴。到后来,来到利底亚国王米达斯的宫廷。前章已经讲过,米达斯因他的驴耳朵而出名。

米达斯一眼看见流浪者的红鼻子和浮肿的面容,一下子便认出,他是巴克科斯的老师。知道西勒诺斯迷路后,米达斯自告奋勇带路,把他引回到巴克科斯那里。又见到了老师的巴克科斯非常高兴,答应满足米达斯的一切愿望。贪婪的米达斯跪在地上,谦恭地求神答应他,凡他触摸到的东西都变成金子。

巴克科斯立刻表示,米达斯的愿望可以实现。米达斯对自己大胆冒险的成功,感到欣喜不已。回到自己宫殿,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测试他刚得到的魔力,只要他的手指头点到什么,什么就变成了金子。捡到一根树枝,树枝变成金子;捡起一块石头,石头变成金子;无意间摸着柱子,柱子也就金光闪烁。

这奇迹使他的心充满兴奋。他得意之余,吩咐仆人们准备宴会,邀请他的全体朝臣分享他的快乐。他一说,下面就立刻照办。米达斯在餐桌前入座时,红光满面,仔细察看了那些款待客人的菜肴和酒品。

他没想到,一个新问题产生了。只要他一触及,桌布、盘子、杯子就变成了金子,食物和酒一接触到他饥渴的嘴唇,也成了固体的或液体的金子。

面对丰盛的食物,朝臣们感觉到饥饿时的那种难以忍受的肚皮痛。既然国王吃不得,他们也不能吃。结局是如此大煞风景。米达斯疲惫不堪地沿着几个小时前他非常骄傲地走过的路,再去见巴克科斯。到了巴克科斯面前,他跪了下来,这次求的是请神收回用起来很不方便的点金术。

巴克科斯告诉米达斯,去帕克托那斯河洗个澡,看能否解除。想不到这话成了咒语。米达斯急急忙忙赶到河边,纵身跳入水浪中,他才注意到,他脚下踩过的沙子,也变成了黄金。

巴克科斯最喜欢消闲的地方是那克索斯岛,这地方是他旅行之后的必到之地。一次,在此逗留期间,他看见一位俊秀的姑娘,独自一人躺在沙滩上。姑娘叫阿里阿德涅,她是被她的爱人抛弃在这儿的。她的爱人忒修斯,在她睡熟时驾船离开了。醒来时,她千呼万唤不忠实的爱人,耳朵里没有响起爱人的回答,只有厄科嘲弄般的回应声。

她在痛苦中捶胸顿足,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忽然,她停止了悲鸣,因为她隐隐听见音乐声,那是夏日的微风从远处吹拂过来。她热切地扭过头,朝向那愉快音乐传来的方向,她瞥见了由酒神率领的一列快活的游行队伍。巴克科斯第一眼便看见了俊秀的悲伤人儿,他快速跑到她的身边。他竭尽劝说之能事,一心要安慰她。他终于说服了她,忘记了她以前的爱人,经过短时间的求婚程序,巴克科斯娶她为妻。

他们的婚礼是人们见过的最欢娱的一次,婚宴持续了好几天。新郎赠送给新娘一顶镶了七颗灿烂星星的凤冠,这样的装饰,更增添了她的高贵和美丽。婚后不久,可爱的阿里阿德涅病了,最后死去了,留下了一个悲痛欲绝的鳏夫。他拿出她经常佩戴的凤冠,抛向空中。凤冠不停地上升,上升,直到固定在天空,变成了一串闪亮的星群,世称阿里阿德涅凤冠,天文学家称其为日冕。

巴克科斯内心的欢愉消失了,他不再对音乐、舞蹈和狂欢有兴趣。天神怜悯他丧失亲人的苦痛,又将阿里阿德涅复活并宣布她将不再死亡,天神给了她永恒的生命。

离底比斯城不远,巴克科斯派出信使,通知国王彭透斯,说他来了。要彭透斯安排好礼仪迎接,准备好丰盛筵席。消息一出,顿时谣言四起,社会秩序大乱。这不足为奇,好像凡有天神出场,就必然带来这个副产品。天神驾到,还有不惊恐和兴奋的?消息传到了彭透斯的耳里。他指派信使带去一个藐视性的回话,提议巴克科斯最好还是驻扎在城门外。

为此,巴克科斯让底比斯的妇女患上了痴呆症,使她们一窝蜂地跑出城,参加酒神的队伍,国王的母亲阿该吾亦在其间。她们被特许,观看酒神的神秘宗教仪式。能获此机会,是崇高的荣幸。

信使们向国王报告发生的一切。他们的描述,反使彭透斯希望能看一看秘密的宗教仪式。他把自己伪装起来,躲在离祭祀地很近的灌木丛中,希望能看清楚一切而不被发现。但是,一个不留神的动作,引起了已经昏昏沉沉的酒神祭司的注意。由国王的母亲阿该吾领头,将他抓了出来,撕他个肢体分家。

古人普遍供奉酒神巴克科斯,以他的名义举行的庆祝活动,不计其数。酒神节,就是放纵自由,无拘无束,尽情地吃喝玩乐。那是对一年辛苦的报酬,也是对一年丰收的庆贺。

巴克科斯的形象年轻、漂亮,戴着常春藤,或葡萄枝编织的花冠,坐着由黑豹拖拉的车子。常春藤的枝条,代表着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