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走路没有声音,也不知道从哪冒除来的,一直慢慢溜到了我的身后,轻拍了我三下肩膀,也不说话。
我意识到身后有人的时候,才回头打着手电筒去看。
电筒的光线照射在这个人脸上的那一刻,熟悉的面孔再次呈现在我的眼前。
这个人是亨利,没错,就是他。
只不过现在看见他,面色苍白,头发好像少了许多,他身上全是灰尘,手里拿着一根染满了泥土的钢筋,身躯笔直的就站在我身前。
建筑工地的地下室地面上反照着我和亨利的影子,他还有呼吸,身体有热量,还活着,我本以为他死了。
亨利见到我的第一时间,并没有说话,手拍了我三下,整个身体一动也不动。
我也盯着亨利看了好几秒,人几乎都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出现的人,居然会是亨利。
之前亨利死的不明不白,我见他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看见的是他的灵魂。可几秒后,我不仅感觉到他人在呼吸,还听到他肚子里在发出咕咕叫的声音。
亨利并没有死,人还是活的。我斜着眼往亨利下身一看,见他左手里握着一把血红的斧头,另一只手就拿着一团乱糟糟的红线。
我看清楚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亨利干的,他手里那把斧子上粘着几根头发丝,短的细小成渣,长的犹如蚕丝。
还有些黑色斑点的污秽,密密麻麻的沾粘在斧面上。
这把斧子刚吃过鲜血,看来包工头刚死不久,而且从头到尾的凶手,就是亨利。
我正准备试探性的开口跟亨利打招呼时,他忽然双手一松,斧子落在了地上。背面朝地,人直接倒了下去。
“咣当”一声响,亨利落在了水泥板上,眼睛都还是睁得大大的,可奇怪的是,鼻子却还是呼吸。
这看着就像一个植物人,半生不死。
我惊慌下,上去就把亨利的身体给托起,触摸到他手的一瞬间,感觉像是摸到了一层冰。
我把手继续摸到他的胸口,见还有心跳,而且额头还是发热的,并不是一具僵尸,也不是一道灵魂。
我叫了亨利的名字,可他并没有回应。那双眼睛好像被胶水给凝固了一样,眼皮子眨也不眨。
而且这地方太阴森,我知道不能久留,不管发生任何情况,自己的头脑都要保持随时随刻清醒。
我深呼吸了一口冷气,将地上的那口麻袋提在手里,以及门口上挂的那个西瓜也取了下来,又托着亨利的身体,带着里面的所有肉身,离开了这诡异的建筑工地。
走出工地,我在门口打了辆车。车的司机也不知道我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闻着味道不对,在车上问了几句,也没在多问。
我带着亨利的身体回到了旅馆,进入房间后,我把亨利给放在了床上,又把那口麻袋给放在了床脚。西瓜就放在房间内的茶几上。
我把西瓜放在茶几上的时候,开始西瓜还摇晃了两下。我知道里面装的是一具婴儿是尸体,而且皮肉估计到现在早就已经腐烂了,模样已经不成人形,更不能去打开那个西瓜。
到晚上了时候,这个西瓜就会哭泣,哭得声音很大,有点像矮子哥晚上在房间里敲碗的声音。
这个声音伴随了我几个夜晚,我每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都会觉得睡不着觉,一到半夜的时候,自己都会头皮发麻。
这实在可怕,次日早上,我来到了亨利那个房间,打开门的时候,见亨利人已经醒来了,就坐在茶几旁边那张椅子上。
亨利看见进门,一下火气变得很大,二话不说就从自己腰间掏出一把斧子,朝着我这方向挥了过来。
我看见后,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亨利上前后,整张脸都是后的,拿着手里的斧子朝着我就挥来挥去,好像根本不认识我。
我立刻转身就跑出了门,直接把房间的大门给关上。
门关上后,亨利就拿着斧子砸门,把门砸出了好几个洞。接着,他用脚踹门,直接把门踹开,来到走廊后,又继续追杀我。
亨利一直追我追到了大街上,来到马路中间的时候,刚好一辆水泥车从马路上飞快的疾驰而过。
亨利跑到了马路中间,就被这辆卡车给撞飞了。整个人飞出了十米开外,在半空中绕了好几圈,落地的时候,就像一块石头一样,砸在了一个水沟旁。
这时,我已经跑到了马路对面。
见亨利浑身都是血,躺在马路上动也不动,双腿也不抽搐,人看着像已经死了。
而撞亨利的那辆卡车好像根本没有意思到自己撞了人,只是把油门加到了最快,冲出了街道。
我记下了那卡车的号码后,又低头看着亨利,他就躺在对面马路的血泊中,身体里的血慢慢流淌到了一边的水沟里。
我开始觉得非常奇怪,脑海里一直在回想这人到底是不是亨利,如果是亨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慢慢走到了对面马路,来到亨利身体前,见他肢体已经僵硬,看着没有呼吸。
而马路街道上左右两半根本没有一个行人路过,从我出旅馆的时候,除了那辆卡车,并没有其余的车辆从马路上疾驰而过。
人行道上也是冷冷清清的,现在是上午十点,按理来说,这个时间段,过路的行人应该是非常多的,可一下人都没有了。
道路上空空如也,就亨利一个人躺在马路上。
我越看越觉得事情离奇,亨利手里的那把斧子,很像我小时候劈柴时候用的斧子,背面有刻下的印记。
这把斧子很锋利,削铁如泥,一根头发丝放在斧子上面,立马可以一分为二。
在很早以前的时候,父亲拿着这把斧子经常去打猎,打了好几只老虎回到家里。
想到这里,我心头猛地抽搐了一下,身体都在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我这样迷乱。
大约过了一分钟,我盯着亨利身体看了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