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阴笔断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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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最后一瓶二锅头

老太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庞上,有着一颗颗数不清的斑点红痘。特别是那额头上,到处都布满着红色颗粒。

这种痘子叫尸痘。在尸体腐烂的第三个月,如果地方很干燥,面上就会长出这些红色米痘。

它们可以让尸体腐化得更快,尸痘是坟洞里的一种彼岸花香味形成的。花瓣充斥着魔力,能把任何尸体都腐蚀成渣,大家都知道,这是一种阴阳花。

但凡尸体上张着这种红痘的,心中的怨气通常都很重。那股怨气卡在喉咙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阴阳痘里面有些,这种血是彼岸花瓣里面生长的。当这种奇怪的血液停留在肌肤外面的时间太长,就会在短时间内把皮肉和白骨全部腐化成渣。

渣又变成水,水在变成泥。时间一长,棺材里就会出现泥人。相当于半个腐臭的木乃伊。

父亲走过来的时候,把斧子头压在了胳膊肘上,每大声呼吸一口,鼻子里的声音都听得特别清楚。

直到他走到我身前,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走……走……,你这个兔崽子,赶紧走,只有一个小时了,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父亲沉重的一声话落。

我惊讶的抬手看着黑色电子表上面的指针,发现此刻已经是两点过十分了。一个小时不到,还剩五十分钟,村子里的灾难就会降临。

而现在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还在睡觉的睡觉,看电视的看电视。一个比一个悠哉,家家户户的房间灯光都还是明亮的,时不时有鸡鸣的叫声。

当时我很害怕,因为搞不清楚,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不愿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所有人。他现在心里的想法很明确,就是让我赶紧逃离这个村庄。

一个人,仅仅只有我一个人。

虽然父亲没有再说话,只是瞪着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瞳凝视我。但从他的神态里,已经明显意识到了他的意图。

“要不……要不我再给村长说说吧,指不定,村长……”

“够了!村长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你赶紧走,老子现在走不了了。你一个人去,不要带上那个臭要饭的,她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父亲说的那个臭要饭的,我心里很清楚,指的就是在村子口遇见的那个女乞丐。

父亲驼着背,又从腰包里拿出一本透明的书籍,交到了我的手里。并且说道:“这个你拿去,这是一本风水图,带上他,赶紧走吧,你已经二十多岁了,老大不小了。”

“逃离这个村庄后,就赶紧找个人结婚吧,这村子已经不在适合你了,你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会有危险。”

“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去,回到未来的世界去。这个时空在五十分钟后,就会彻底消失。”

父亲说完,把红色书籍递给了我。

我低头看着这本书,发现就是铁口断碑精要。不过形状是透明的,书面上好像隔着一层玻璃一样,根本看不见里面夹层到底是什么东西。

“爹……你不走了吗?”我忽然抬头看着父亲,心中有些恐惧。把书收回包袱里后,又把包袱里的两瓶二锅头给取了出来,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父亲长叹了一口气,脸庞上显露了微弱的笑容。这是第一次见他笑,这二十多年以来,表情终于有了春天的气息。

接着,他伸过手,将那两瓶二锅头夺了过去。打开了瓶盖子,凑到嘴里就开始咕咚咕咚猛喝起来。几秒钟不到,整个瓶子里的白酒,就被他喝得一干二净。

“好酒……好酒……好酒啊!!!哈哈哈……”

父亲刚喝完手里的酒,又接着打开了第二个瓶子。打开后,直接递给了我:“来,臭小子,老大不小的人了,学着喝一点吧。”

一阵剧烈的猛跳,从我的心头袭来,两眼都凝固成鱼瞳。

每听到父亲说下一句话,就会感觉到浑身不自在,皮面上的汗毛,犹如秋天的麦子,一颗颗地耸立起来。他好像真的已经发现,我仅仅只是这个时空的灵魂。

我抬头盯着他那丑陋的双颊,仿佛秋末的第一道寒霜。面上的憔悴与沧桑形成了一条完美的曲线。

两人就这么眼巴巴的对视着,父亲没说话,我也没说话,这么尴尬的局面足足僵持了五分钟左右。

他手里的那个白酒瓶子,里面发出一股浓浓的酒味。记得二锅头这种白酒,酒精度非常高。如果是第一次喝的人,肯定觉得这不是一种酒,而是一种药。

只有长期喝的人,才能喝得下这种酒水。

我看着他手里的瓶子,面孔还在对我微笑。迟疑了半响,当周边的空气都凝结成冰块的时候,时间犹如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失,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慢慢的伸出手,结果了他的就瓶子。

“嘿嘿,来啊,小子,喝一瓶。让老子看看,生的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我点了头,接过酒。把二锅头凑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当时差点都吐了出来,感觉那种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要换成是红酒,我兴许能一口直接喝下去,但是这种二锅头,喝起来感觉到嘴唇与舌尖都是刺痛刺痛的。

“这是什么酒啊,太难喝了。”

“赶紧喝下去吧,喝完了,赶紧给老子消失。看到当年跳井的你,还没有死,真是开心啊,哈哈哈……”

父亲说话就是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神经病。

我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父亲的性格,还是我最了解。

我闭着眼,深压了一口气息,捏着鼻子就把那一整瓶的二锅头朝着嘴里塞。三下五除二就把酒水喝得一干二净,瓶子已经见底了。

此刻,感觉到自己的头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是昏昏沉沉。

父亲还在我面前憨笑,笑了一会后。他把我的包袱给夺了过去。从里面拿出了他的被褥和衣服,然后仍到了地上,拿出火机,将那些东西都烧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