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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生生世世都还不清

胡晨阳以为小夭并未想起一切,他紧紧握住了拳头,向她说出了敖衍的身份,他接着说:“你们之间失散了很多年,现在他回来了,你和他理应重归于好,他伤的很重,你先带他疗伤去吧,以免耽误了。”

他已然放弃了,纵然不舍,可胡晨阳终究无法看到小夭不快乐,所以他还是选择了放手。敖衍才是最适合小夭的那个,而他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听了哥哥的话,胡小夭站了起来,看到李天王刚刚收起来的玲珑宝塔,再次看了看满目疮痍的院子,她猜应该是哥哥和她的婚礼惊动了天庭,神妖终究不能容于三界之中。

“哥哥,忘川也有无法让人忘记的东西。”胡小夭幽幽的说。

闻言,胡晨阳脸色一变,难道小夭想起来了?不可能,喝下忘川她怎么可能会想起一切。

“小夭,你……”胡晨阳不敢问出自己想要证实的话来。

“想忘记的却忘不了,想记住的可一点印象也没有,或许忘川对我来说作用是相反的吧。哥哥,我想起了一切包括阿爹阿娘的死,是我没有用,没能保护好他们。”胡小夭颓然的说。

“不是你的错,小夭哥哥以前就说过,你不必自责,阿爹阿娘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小夭哥哥已经放下了,你也放下吧,敖衍他……”

“阿爹阿娘就死在我面前,敖衍给我的伤害我可以不在乎,可阿爹阿娘却很无辜,十几年前我无法对敖衍下手,现如今我还是无法对他下手给阿爹阿娘报仇,他现在受伤了也好,我不会再出手救他,我与他之间从此两清,哥哥我们带着孩子走吧,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不,不……不能……”

东岳帝君刚渡了些修为给敖衍,暂时止住了他胸口的流血,才恢复了一点意识,他就挣扎着要去小夭身边。他和小夭决不能两清,他知道一旦错过今天这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小夭就会再次消失,他不能让小夭离开。

一把抓住了小夭的胳膊,敖衍一个踉跄高大的身子扑在了小夭的身上。小夭下意识的扶住了他。

敖衍将自己的重量都靠在了小夭的身边,他苍白的俊脸趴在她的肩头,附在她的耳边,吃力的说:“不要走,听,听我解释。”

拖着敖衍的身体的重量,胡小夭眼睛看着天空的明月,凄然一笑说:“再多的辩解也抵不过那日你和凤鸾茗给我和阿爹阿娘的伤害,敖衍我真的累了,不想再与你纠缠下去,凤鸾茗是我杀的,如果你想替她报仇……”

轻轻的推开敖衍,胡小夭手掌一伸一把短小的匕首出现在她的掌心,她抓住了敖衍的手,将匕首放在他的手心,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让他将匕首指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说:“你可以给我一刀,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造化,但从此你我天涯各路,两不相欠。”

猛然甩开胡小夭手中的匕首,他紧紧的抓着小夭的肩膀,指甲几乎都陷入了她的肌肤里,他胸口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因为他的动气再次流出。

“你欠我的,我欠你的,生生世世都还不清,胡小夭你休想甩开我,除非我死。”敖衍咬牙一字一句的说。

胡小夭看着敖衍嘴角扬起一抹冷淡的笑,说:“你是生是死也与我无关,既然你不替凤鸾茗报仇,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完胡小夭推开了敖衍,刚一转身她听到身后一声闷哼和物体倒地的声音,掌心传来湿热的温度,她抬起手掌低头才发现自己掌心全都是鲜血。

心一紧,她猛然回头看到倒在地上的敖衍被玉无涯扶起,正在用渡修为给敖衍止血。胡小夭脸色一变,以敖衍的能力和自尊,即便受了伤也不至于被自己一推就瘫软在地,就算是强撑着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弱点露出来。

他是怎么受伤的,为何会如此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这女人也忒狠心了,敖泥鳅已经快不行了,你又给他一掌,这下好了,你就等着做寡/妇吧。”玉无涯没好气的说。

凤泽宇和东岳帝君连忙来到敖衍身边,查看伤势,敖衍眼神有些涣散,他的力气已经耗尽,但他还是看着胡小夭一字一句的说:“小夭,我没有杀你父母,你要相信,相信…”

最后一个“我”字没有说出口,敖衍就失去了知觉。

不,不可能,明明就是他当着自己的面杀了阿爹阿娘,要她如何相信他的话。胡小夭连连后退了几步,看着不知是生是死的敖衍,她的心就像是被钝器狠狠的研磨,痛到麻木。

“小夭,阿爹阿娘确实不是敖衍杀的,你误会他了。”胡晨阳扶住了小夭颓然的身体,看着不可一世的敖衍竟然也会如此脆弱,他叹了一口气说。

“曦曦,胡氏夫妻真的不是敖衍杀了,父君可以作证。”凤泽宇也开口说。

“不可能,我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是误会,难道我自己会欺骗我自己?”胡小夭声音有些尖锐,所有的人都说敖衍是无辜的,可她亲眼所见能有假吗?

当她看到他和凤鸾茗在一起时,她心里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在邢天台忍受削骨之痛,业火份烧时他却和凤鸾茗亲亲我我,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可所有的人都说敖衍是无辜的,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你们都骗我,全都在骗我,我不相信。”小夭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说你这个女人,咋就不知好歹,敖泥鳅被你打成这样了,却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你看本尊不过是拍了他一巴掌,他就把本尊的盛世容颜给打成了猪脸,别说他没有杀了胡氏,就算是他杀的,你那一剑刺刀他胸口,一掌把他打飞,也该解气了吧。”玉无涯指着小夭的鼻子替敖衍打抱不平。

“你,你说什么?他身上的伤是我弄的,怎么可能,我,我不记得……”胡小夭不可置信的说。

“你一句不记得责任倒是撇的干干净净,你还差点要杀了两个孩……”

“玉无涯,你说够了吗?”胡晨阳厉声打断了玉无涯的话,刺伤敖衍已经让小夭愧疚万分,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差点杀了孩子们,那她恐怕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抬眼看到胡晨阳阴沉的脸色,玉无涯冷哼了一声说:“你们都护着她,今天本尊和敖泥鳅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告诉你,当年之事不是敖衍所为,那时候他被你父君和我困在了箍仙阵里根本就无法脱身,你所看到的那个敖衍不过是昊野手下假扮的,目的就是让你和敖泥鳅反目,这样他就能趁机将你困在身边,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言尽于此也算是给敖衍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