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崇吾山雾霭环绕,蔷薇花瓣上晶莹的露珠让花瓣显得愈加娇艳欲滴。桃花树下,一袭玄衣的男子与一个小孩童,一大一小两张酷似的脸,在晨曦下显得格外养眼。
“阿爹,昨天阿娘给你吃的丹药,你有啥反应不?”小白关心的问道。
“阿爹没有吃。”敖衍揉了揉小白的头,笑着说,十年未见他的儿子比以前成长的很多,他心里很是欣慰,就是有点遗憾女儿不在,又跟着胡晨阳跑了。他现在还没有怎么体会到父亲宠女儿的感觉呢。
“还是阿爹英明。”小白似松了一口气,然后接着很苦恼的说:“阿爹,你啥时候才能哄好阿娘呀,她现在脑子有问题,不记得你了,她刚醒来时,就连我和小纯都不记得了,说她没有生过我们,还是舅舅向她说明了缘由,她才想起我们是她生的,舅舅不让我们在阿娘面前提起阿爹,阿娘会伤心难过。阿爹,你是不是真的不要阿娘了呀。”
闻言,敖衍有些恼火,他以为小夭只是将他这个人忘记了,没想到他竟然连他们生的孩子都不想承认,还是胡晨阳一直从中调拨,趁机将他的女人和孩子从他身边带走。想到胡晨阳那张妖孽的脸,敖衍心里就不是滋味。
“是你阿娘不要阿爹了,要和你舅……”敖衍觉着和小孩子说这事有点不合适,于是改口说:“总之,你阿娘脑子现在有问题,阿爹负责给她治,治好之后带回家给你们舔个弟弟妹妹。”
小白似懂非懂,一听自己无所不能的阿爹要给阿娘治病,他瞬间就觉着自己的阿娘有救了。于是就献宝似的,将这十年来自己娘亲做的一些蠢事,还有自己学到的本事都滔滔不绝的说给了敖衍听。听着儿子绘声绘色的说着,敖衍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
一觉醒来就看到院子里自己儿子正在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抖露她的糗事,胡小夭瞬间有种陪卖的感觉。再看看一大一小酷似的脸,她又觉着自己是多余的了。
“阿娘,你起床了。”
正说的起劲的小白,抬头见到自己的娘亲站在门口,黑着脸似乎很不开心,立刻就迈着小短腿跑到了胡小夭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兴高采烈的将她拽到了敖衍的身边,开心的说:“阿娘,快来,昨天你救回来的人醒了。”
敖衍转过身来,看着小夭生动的小脸,额间那朵凤尾花给她的纯真平添了一抹妩媚,让他有种想将她纳入怀中的冲动。
他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面上带着浅笑,拱手客气的说:“在下敖衍,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芳名?”声音有些沙哑颤抖。一晃十年,浴火涅槃后的她比以前更加灵动。
敖衍?
听到这两个字,胡小夭心莫名一颤,她有些茫然的看着敖衍的脸,不明白自己为何听到这两个字心就会闷闷的,她眼睛一直看着敖衍,似乎想通过他那张脸找到答案。
“阿娘……”
见自己阿娘又犯傻了,小白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唤了一声。
“啊,哦。”胡小夭收回目光,耳根一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淡然的坐下,看也不看就拿起石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有些微凉的茶,道:“我谈不上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我儿子要救你的,我不过是顺手罢了,既然你没事了就离开吧,我们孤儿寡母着实不便留你。”
见小夭端起自己喝过的茶水,敖衍眼光闪了闪,他接着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在下的命是姑娘和小公子救下的,当报了恩才能离去。还请姑娘告知芳名。”
胡小夭觉着自己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这人脸皮还真够厚的。她上下打量了敖衍一番,觉着他除了面相长得好以外,身上的穿着也很讲究,似乎是云锦料子,有钱人。
“公子,不是我不愿意让你留下报恩,只是我这里实在是捉襟见肘,平时吧我和儿子可以勉强度日,如果在加上你的话,恐怕我儿子就要饿着了。我瞅着你是天上落下来的金龙,身份定是不凡,如果非要报恩的话,你就意思意思拿点银两出来就当报恩了,你觉着呢,公子?”
敖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这个上神站在她面前,她竟然只要银子,那场浴火是把她脑子给烧坏了吗?
“实不相瞒,在下犯了错事被家人赶了出来,实在是身无分文,也无家可归,姑娘救了在下的命,那在下就是姑娘的人,在下不才,洗衣做饭打扫房间,照顾孩子,还是可以的,还请姑娘告知在下芳名,免得日后在下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噗。”胡小夭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敖衍,擦了擦嘴上的茶水说:“你,你啥意思?”
“以身相许。”敖衍面上依旧带着笑,一字一句的说。
“滚,麻溜的。”
胡小夭觉着没有人比眼前这个看上去长得人模狗样的人脸皮厚了,她救人还救错了,给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过来。
“等我以身相许后,在带着姑娘一起麻溜的滚,姑娘芳名?”敖衍嘴角带着邪气的笑说。
等我吃了你再麻溜的滚。
听了敖衍的话,胡小夭耳边突然响起了这个声音,她看着敖衍那欠揍的样子,火不打一处来,觉着自己被气的都产生幻听了。
她四下找寻了一番,没有找到趁手的东西来砸破他那张脸,于是抄起桌上的茶盏向着敖衍的脸砸去,气愤的说:“你给老娘滚,麻溜的滚。”
敖衍身子微微一侧,轻松的躲过了扑面而来的茶盏,看着胡小夭红扑扑的小脸恨不得扑上去亲吻一口。
他接着拱手不放弃的追问道:“姑娘芳名?”
“滚,再不滚我放小举举咬你。”
“姑娘芳名?”
“小举举咬他。”
门口蹲着的神兽举父,一脸茫然的看着小夭和敖衍,不明白本来很好的两人此时在玩什么游戏,听到小夭的命令,它庞大的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圆滚滚的眼睛瞅了敖衍一眼,然后灰溜溜的走了。不是它不听主人命令,只是敖衍这货有点厉害,它打不过。
敖衍眉毛微微挑了挑,嘴唇轻启:“姑娘芳名?”
胡小夭忍无可忍,紧握双拳,如狮吼般大喊:“你给我滚出我的地盘。”
“在下是姑娘的人,姑娘在哪里我在哪里。”
“滚。”
“芳名?”
“滚。”
“姑娘难道叫滚?名字挺特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