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晓米顿了顿，傲娇地反问：“姜大组长，怎么你请别人帮忙，都需要别人自己过去找你吗？”
姜诚连忙改口：“好，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放下电话，夏虓问：“什么情况，你要去哪儿？”
“我去一趟证物科。”姜诚回答，扬了扬手里的琴又说，“你也跟我来吧，毕竟是你的琴。”
然后他不等夏虓回答，就拉着她火急火燎地奔向了证物科。
证物科其实离专案组并不远，绕过大院里的几栋办公楼，最南面就是证物科的办公大楼。姜夏二人赶到的时候，霍晓米正在里面收拾东西。
“晓米，我来了。”夏虓喘着粗气打着招呼。
霍晓米抬眼瞟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看到了他身边的夏虓。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夏虓一个遍，阴阳怪气地说：“呦呵，大帅哥终于开窍了。”
姜诚看了夏虓一眼，连忙介绍道：“这是心理咨询师夏虓，也是我们专案组的成员之一。”
霍晓米哦了一声，无视夏虓正在微笑着的脸，直接对姜诚问：“什么谱子？”
姜诚有点尴尬，霍晓米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态度不说，而且还殃及到了身边的夏虓，这是他一开始没有想到的。
不过现在并不是跟夏虓说抱歉的时候，他连忙拿出那些照片碎片，依次摆在桌子上解释说：“这些数字很可能是四线谱上的谱子，但我照着这本琴谱弹了半天，都弹不出什么曲子。”
霍晓米问：“你怎么弹的？”
姜诚原封不动地按照自己的理解弹响了几个音。
“你这样要是能弹出曲子才是有鬼。”霍晓米无语地接过姜诚手里的尤克里里，继续说，“四线谱跟琴是反着看的。你要把琴横着拿才会跟谱子对应，谱子上的四弦其实是琴上面的一弦。”
她又掂了掂那把琴，轻轻扫了一下弦，然后从抽屉里变魔术一样变出一个小物件夹在琴头上，蹦蹦蹦地弹了几下。
“而且你都没有调准音，弹个啥？”霍晓米说着，拿眼扫了一眼桌上的碎片，不禁问道，“就这么几个音？”
“对，这是凶手留下的线索，他每杀一个人就留下一块碎片，后面就对应着一个音。”姜诚解释说，“如果我们能解开他的用意，说不定能提早看穿他的阴谋，阻止他继续杀人。”
霍晓米觉得有道理，她依次弹响了那几个音，但是尽管在专业人士手底下，还是不成音节。
“你能听出这是什么吗？”姜诚问。
霍晓米摇了摇头：“我没听过这个旋律。你确定这是曲谱？”
“不能确定，只是一时的突发奇想。”
“突发奇想？”霍晓米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你在逗我吧？”
“应该不是突发奇想。”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夏虓突然开口说道，“我觉得我听过这个旋律，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真的？”姜诚霎时瞪圆了眼睛。
“真的，我觉得我听过。”夏虓说，“这样吧霍警官，你再弹一遍，我们用手机给录下来，回去大家一起慢慢想。”
…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的很慢。夏虓看姜诚一直低气压，不由得问道：“前任啊？”
“啊？”姜诚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连连摆手，“不不，就是以前在警校一起上过学。”
“哦……”夏虓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她挺漂亮的。”
“是吗？也就那样吧。”姜诚说道，其实在他眼里，夏虓远比霍晓米要漂亮得多。
之后就是一路无话。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其他组员也陆陆续续赶了回来。
“我的天，今儿可累死我了！”胖子呼哧呼哧地赶回来，一屁股就把自己扔在了椅子里。
“查的怎么样？”姜诚问。
“抓了三十来个差不多体貌特征的人，正让另外几个兄弟审着呢。”胖子一边回答，一边把手里的凉水一股脑全部灌了下去，“还是家里舒服！”
“辛苦了，一会儿下了班，我请吃饭。”姜诚说道。
“上次早饭还没兑现呢头儿。”胖子嘟着嘴巴故作撒娇状。
“那我一起补给你好不好？”姜诚笑着怼了他一拳。
“你感补我就敢吃，谁怕谁啊？”胖子笑嘻嘻地说着，一眼瞅见了桌子另一边的一个盒子，他好奇地指了指，“谁还有心思在这种人命关天，民不聊生的时候买快递，说！”
夏虓拿着一把美工刀走到盒子边儿上，一边熟练地划开一条口子，一边说：“请不要用你那糟心的成语库来形容我的快递了，我谢谢你。”
“哦……原来是美丽的夏老师啊，那我收回我的话。”胖子双手举高故作投降状。
夏虓微笑着从盒子里拿出一双Tata的皮鞋来。她前后打量了一番，顺势就套在了自己的脚上。艳红色的软羊皮材质，衬的夏虓白皙的皮肤愈加细腻光滑了。
“夏老师美得冒泡！”胖子非常捧场，让他拉了拉姜诚的袖子问，“是吧头儿。”
姜诚也看得目不转睛，被他这么一拉，赶紧说道：“你是监控没看够吧？明天接着去看！”
夏虓在镜子前转了两个圈，满意地脱下来又收回了盒子里。但当她不经意看到鞋子里面Tata的标志的时候，却忽然愣在了原地。
“我知道那个旋律是什么了！”夏虓激动地说道。
“什么旋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的脸上。
“下午让霍晓米弹的那个旋律！”夏虓连忙翻出手机里录音的部分，开了功放。
手机里传出尤克里里清亮干净的声音来。几个短促的音节依次跳跃进众人的耳膜里，活泼悠扬。
“是天池重金属歌曲里比较有名的一首歌，叫blacktata！”
“blacktata！”
夏虓和花乔的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花乔甚至还顺着这个调调简单地哼唱了剩下的部分。
姜诚对重金属一向不怎么感冒，那种狂躁的声音在他看来与受罪无疑。
他急切地问道：“那这首歌讲的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