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一团皱皱巴巴的臭抹布安静地躺在地上。
机灵的丁立树立刻明白过来，他恶狠狠地对着老二扔下一句：“你擦的越干净，等下就越让你好看！”就急急忙忙地跟着姜诚朝正门的方向跑去。
这老二哪见过这架势，寻思来寻思去也不知道自己擦个玻璃怎么就摊上事儿了，顺手就拉住身边的胖子的胳膊：“警官，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除了擦个玻璃真的什么都没干，钱也一分不少地都在这儿了，你们就高抬贵手，把我给放了吧！”
反应慢半拍的胖子自己都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被老二这么一拉不由心中火起：“去去去，滚一边儿去！放了？你想的倒挺美！不把这前前后后说清楚，你还就得跟哥几个到局子里坐着，哪儿也别想去！”
“我…我都已经说明白了啊！”老二急的直咧嘴，生怕自己这大过年的还得在牢里度过。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老实呆着！”胖子凶巴巴地吼了他一声，老二只好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再看姜诚这边，他与丁立树火急火燎地赶到前门玻璃前，打着手电筒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一遍，丁立树随即拿出沾着硝酸银的小刷子轻轻地扫了起来。
片刻后，丁立树丧气地摇了摇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提取不出来。妈的，回去我要好好收拾那个混帐小子！”
丁立树咒骂着，起身就要冲回去，却被姜诚拦了下来：“先别着急，这也许并不是事情的关键。”
“嗯？头儿你什么意思？”丁立树不明所以地问。
“带着那个老二，先回组里再说。”姜诚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大踏步地转身冲着警车走去。
“怎么回事儿？”见丁立树回来，胖子耐不住心中的疑问，赶紧凑过去问。
“头儿让回去再说。”丁立树瞟了他一眼，跟花乔打着招呼，“让把他也押回去。”
花乔会意地点了点头，推推搡搡地把老二怼上了警车。
警车再次像闪电一样嗖嗖地驰骋在了午夜的大街上。
“队长，咋回事儿啊？”
开出去好远之后，胖子终于没忍住，还是脱口问了出来。
接着胖子的引子，丁立树的肚子里也一腔疑问，赶紧也问：“对啊，你说指纹没有了，不是事情的关键，那什么是事情的关键？”
“指纹？”胖子一听，好奇心恨不得都要飞出来了，声音抬高了八度，“啥指纹啊？”
丁立树看他情绪这么高，而姜诚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就解释道：“那个凶手，很可能在逃窜，或者在进入大楼的时候，从正门进出的，所以在正门的玻璃上不小心留下了自己的指纹，所以他才给老二打电话，让他帮忙把指纹擦掉，而这一切的报酬，就是垃圾箱里那一万块钱。”
“哦……”胖子的嘴巴做了个夸张的哦状，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一听到擦玻璃一个个急得要命。”
丁立树嫌弃的瞥了胖子一眼，意思是你就这个智商，怎么考上警校的。
“但是头儿，我还真就不明白你说的不是关键是什么意思。”解释完了指纹的事情，丁立树看了姜诚一眼，还是不甘心地问。
“这是个套儿，等着我们钻呢。”姜诚嘴角微微一扬，笑着说道。
“套儿？”
“你说，如果是你，不小心在案发现场附近留下了指纹或者其他线索，一旦事后发现，你觉得你是选择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打电话，让其帮忙清理现场，之后还要费劲心机地往写字楼的后门垃圾桶放一万块钱酬劳，还是选择自己亲自清理现场？”姜诚见对方没有明白，干脆直接解释道。
“哦……对啊！”这次换成了丁立树做出夸张的大哦状，然后他不住地伸着大拇指给姜诚称赞，“不愧是头儿，看问题透彻！”
“别拍马屁了行不行？”胖子善意地锤了丁立树一拳，又说，“那按头儿的说法，就是那个凶手故意制造的假象，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留下，他弄出这么个人去擦玻璃，拿钱，目的就是把阵线拉长，引导我们去调查玻璃门上的指纹？”
“bingo！”丁立树对着胖子挤挤眼，“果然只有历练，才能使人进步啊，哈哈。”
“你少来，你也不怎么样。”胖子翻着白眼儿笑着，又说，“不过头儿，我们现在把那个老二带回队里干嘛，他就是个被人指使的傀儡。”
“现在一切都不好说，我们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仅仅是个保安，非常时期，小心驶得万年船。”姜诚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正要接着说，电话却响了。
姜诚接起来，吴祥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师哥，查到了。跟方东野的关系较为密切，身材和体貌特征与我们的推测最接近的一个人，叫郝西财，今年三十四岁，也是个无业游民，身材瘦弱，其貌不扬，跟着方东野身边做小弟十几年了，一直干着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听方东野其他手底下的小弟说，最近他们的日子过得拮据，方东野还曾经扬言要找郝西财干票大的。但是，郝西财向来对方东野的钱财分配问题心存不满，最近逆反心理更是越来越强，所以我觉得他的嫌疑挺大的。”
“好样的祥明。”姜诚对吴祥明干净有效率的办案手法不由得敬佩连连。
“我这就把郝西财的照片给你发过去。”吴祥明说着，挂断了电话。
少许功夫，姜诚的手机上就叮……地一声收到了吴祥明的微信图片。他盯着手机上那个干瘪的瘦弱男人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给胖子和丁立树二人都转发了一份。
“胖子，一会儿就辛苦一下你和花乔一趟，去这个人的住宅周边调查调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明白。”胖子收到照片看了一眼，轻咦了一声，“他是嫌疑犯？”
姜诚点了点头：“你认识？”
“这小子打砸抢斗殴伤人什么都干，我抓了他好几次了。行，交给我吧。”胖子胸有成竹地拍了拍他的胖胸脯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