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的京都位于雒阳。雒阳,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关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有黄河天险;难望伏牛,有宛叶之饶。其地利“河山共戴,形势甲于天下”。
从乐浪郡往西,经过河东郡、河西郡然后就进入中原。雒阳位于河西郡西侧的直隶郡。直隶郡的南边是荆襄郡,西边是三川郡、陇西郡,北边是上谷郡、当阳郡。除此之外,直隶郡还和渔阳郡、上党郡有局部接壤。此为拱卫雒阳的京都九郡,又称上九郡。
邹燃随着禁卫军从乐浪郡出发,沿着官道行进了近一个月终于快到这个时代的世界中心大汉帝国的都城,雒阳!
此刻,逶迤的大队人马刚刚渡过黄河,抵达孟津。此地与雒阳已经是呼吸可闻。
崔凯元帅没有下令驻扎休息,而是继续赶路。希望能够在日落时分抵达雒阳城外的西山军营。
这一路上,从刘全嘴里邹燃了解了帝国大致的版图。其地形类似于一个海棠叶,领土范围包括了现代的整个亚洲和东南亚!东边已经延伸到了现代地图中的印度尼西亚东部地区,南边已经抵达印度洋,西边则到了里海地区,总面积达两千万平方汉里
在这么广大的领土上,除了原中国地区的三十六个郡之外,还有二十五个新州。比如帝国西边有大月州、度甘州、婆娑州、吐番州;东边有辽州、扶桑州;南边有黔州、缅州、越州、泰州、泗水州等等。民间习惯把中国的三十六个郡称为老州,而把后来征服的地区称为新州。
新州和老州的最明显区别在赋税上,老州居民赋税是百税一,而新州居民则是十税五。税率相差两百倍。所以很多新州人都渴望能成为老州居民,但汉圣祖竟然下达了一个非常后人无法理解的旨意:新州必须臣服帝国统治千年才能成为老州!
帝国的西边与罗马帝国和阿拉伯帝国并没有直接的接壤,在这世界三大强国中间还分布着二十几个独立的小国。这是汉圣祖当年故意留下的,目的就是不与罗马帝国和阿拉伯帝国有直接的接触,这二十几个小国就是三个大国之间的缓冲地带。
最近几年,阿拉伯帝国的实力崛起,在帝国南边的吐蕃州和缅州地区时常有摩擦。吐番州就是现代的西藏南部和印度的东北部,缅州就是缅甸。
阿拉伯人已经征服了印度的西北部,东北部为帝国的势力范围。印度南部则分裂成几十个小国家,彼此之间攻伐不休,但最近却渐渐有了统一的趋势。在印度的南边出了一个湿婆国,国主叫桑科,已经征服了印度南边的十六个国家,隐隐是印度首屈一指的大国。
帝国本着分裂控制的企图,原本想和阿拉伯帝国一起先将桑科打压下去,但这次阿拉伯人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竟然拒绝了帝国的这个提议,反而极力扶持桑科统一印度南。桑科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和帝国作对,但却会时不时骚扰一下缅州和吐番州,非常讨厌。
邹燃问起这些情况的时候,刘全显得非常健谈。只是说了半天都有些不着边际。他好像对国际大势了解的比较多,但邹燃现在想知道的是关于帝国内部的一些情况。
“这个啊,这个你就要去问赵毅了!”刘全道,“当初在帝大的时候我主修的是国际政治学,他修的是历史学。”
邹燃不由暗暗鄙视。只好屁颠屁颠去找赵毅。
没想到赵毅正在和娘子军里的一个姑娘打的火热,根本没空理他。
说起来,这次在乐浪郡转战千里,虽然斩获颇多,帝国军部最后的安排上也是按照斩白甲兵六百名来计算功勋的。可最后分配下来,每个人头上就才一颗首级的功劳。
毕竟虽然斩获的多,但最后分的人也多。邹燃又执意要将那些死去的同袍也算功勋,于是他们二十个人到头来并没有累积到多少功勋。不过官爵倒是获得了一个。
邹燃获得帝国子爵称号,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是帝国男爵。起初邹燃并不重视这个爵位,后来刘全告诉他,获得了爵位就能享受一定的食邑和免税的特权,邹燃这才开心起来。
所谓食邑就是封地的一种。但是与封地不同的是,食邑只是享受土地上的劳动成果,本人对土地是没有支配权的,但如果是封地,那土地就是私有的。
汉圣祖规定,帝国的非世袭男爵可获得食邑一百户,子爵三百户,伯爵六百户,侯爵九百户,公爵一千两百户。世袭类的官爵则食邑增加一倍。食邑的地点还可以由自己选择,如果选在新州,其食邑要翻两倍。所以很多军人在立下功勋获得官爵后都会选择在新州要食邑户。
就是说,邹燃现在已经有三百户人家专门为他种粮食了。凡是食邑户,帝国对其免征税,按照帝国老州百税一,新州十税五的税率,所征得的税一律交给食邑主人。
帝国的羽林九卫中,只要参加了三年以上战争的老兵,几乎个个都是爵士。帝国对军人是非常厚待的,正是有了这些厚待,才让帝国军人在战场上舍生忘死,奋勇杀敌。
刘全和赵毅从帝都雒阳出来的时候只是一介白身,他们不是家里的长子,十八岁以后就要离开家单独立户。如今他们却是帝国男爵,拥有食邑一百户,这在很多单身女子眼中可是香饽饽。再加上他们转战千里,击毙白甲兵上千的事情早就是乐浪郡军民皆知的事情,而且很快就会通过帝国的驿站传播到全国,他们已经俨然是一名英雄。这样的人自然会讨得女人的喜爱。
那些在娘子军中的单身女人看他们的眼神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从乐浪郡返回帝都,一路上虽然赶,但不算急,这让赵毅有了很多和那些女子接触的机会。
面对赵毅的重色轻友,邹燃愤慨非常,气呼呼的不再理他,掉头去找曾伟。曾伟是帝国政务院吏部尚书曾国荃的第四个儿子。原本也是一介白身,如今也贵为帝国的男爵。他正是天生就有逃命的本事,转战千里下来,就数他的伤最轻。
此刻他正优哉游哉地跟在队伍的中列,和一旁的菱悦聊得不亦乐乎。
菱悦是一名校尉,军衔和邹燃等同。她所率领的娘子军作战较少,只在龚川一战上有所建树,但所获首级不多。不过她可也是帝国的男爵。自从曾伟回到乐浪府以后,所有人都改变了对他“兔子曲长”的看法,反而把他当成了知进退、懂战术的英雄。再加上菱悦的丈夫就是帝国政务院礼部侍郎,跟曾伟的父亲算是同僚,所以两人才有这么多话题聊。
邹燃看曾伟谈兴正浓的样子,不忍打扰,只好掉转马头往自己队伍里前进。他这样来来回回跑,其实已经算打扰队伍行军,所以很快就被队伍中段的平阳公主看见。
平阳公主骑在战马上,看着邹燃来来回回地跑着,顿时觉得奇怪,就唤住了他:“邹燃,你干什么?”
邹燃赶紧停下,呐呐地道:“报告将军,我,我我是一个山里的娃,这快到帝都了,想多知道一点关于帝都的事,所以想找人问问!”
邹燃最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反正他是从嘎村出来的农民,这点谁都知道,他想多了解点东西也属正常。
平阳公主点点头,刚毅的表情稍微有点缓和,道:“队伍正在行军,不许擅自离开岗位,你先回到位置上,晚上扎营的时候我让秋香去给你讲解!”
邹燃立即挺胸行礼:“是。谢谢将军!”说完立即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平阳公主英气的柳眉间闪过一丝无奈的笑容,对于邹燃这种求知欲,她有些喜欢但又觉得无奈。
一辆马车从队伍后面慢慢赶了上来,和平阳公主并驱时,马车撩开车帘,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秀宁啊,那个叫邹燃的小伙子跑来跑去做什么?”
平阳公主笑了笑,俯身道:“启禀崔帅,他快到帝都了,有些紧张,想找人聊天呢!”
崔凯呵呵一笑,道:“嗯,求学好进,是个可塑之才。听说,那首《战行歌》也是他写的?”
《战行歌》就是邹燃剽窃来的“醉卧沙场君莫笑”,秋香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平阳公主点头道:“是的,崔帅。”
崔凯更加满意点抚须道:“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文采,战术行止又如此果断,的确了得。秀宁啊,你可是捡到宝了!”
平阳公主显然也对邹燃很满意,毕竟是她发现了邹燃这个人才,而且大力提拔他。不过对于老元帅的赞誉,她还是恭谨内敛地道:“崔帅过奖了,我替他谢过崔帅!”